仙衣带着两人下了重剑峰之后,带着两人御剑飞到了她所居住的地方——天外谷。
天外谷一眼望去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绿!古老的树木尽力的伸张着自己枝桠,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一条河流自山上留下,发出汨汨之声,穿过森林,流经山谷,河水清凉,一眼可以看到河底油油的水草,偶尔撞过巨大的磐石,泛起两朵浪花,盘石上爬满了青苔,三座茅庐建在河边,茅庐修建的随意,却好似跟整个山谷融成了一体,不分彼此。整个山谷就像是丹青妙手之下的水墨画,意境深远,不似人间。
风羽被眼前的寒酸惊呆了!在他想来,这么一个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子,所居止住无论如何也该是一处处处灵光熠熠的洞天福地,再差也应该是高楼深阁吧!两座茅草屋就打发啦!虽然这茅草屋的茅草宛如黄金铸造!可不还是茅草吗!成了精的茅草就不是茅草啦!
无尽的吐槽也无法改变现实,风羽算是认了,好在山谷实在够大,还有发展的空间。此时,风羽心里已经升起了上千个改造计划!好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青年,怎么能屈居茅庐之中!以前受疯老道欺压也就算了,现在正所谓天高任鱼跃,海阔凭鸟飞,我还真不信了我!风羽暗暗下定决心。
“我的门下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问心无愧,其余一概不究,你们可懂?”走下飞剑,仙衣放开两个小家伙,然后弯着腰,看着两个小家伙说道。
风羽无奈翻了个白眼,道:“好啦,知道了,不要用跟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
仙衣用手在风羽而上一点,算是对风羽不尊师重道的回应,然后牵着清水走进右边的一座茅庐,道:“卧室只有一间,我和清水用。小羽,你自己想办法吧。”
风羽翻了翻白眼,走进中间的茅庐,一脚踏进去才发现内有乾坤,四周窗上安着风铃,铃声清脆,房内垂着层层叠得的白色纱幔,不时泛起一阵白浪。地上铺着不知名的木板,地板上放着一个草编的蒲团。屋内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神香,飘着不知名的香味,一踏进木屋,顿时觉得心神安宁。先暂时安顿在这里吧,等两天一定要修建一座别墅,才对得起这里的风景!嘿嘿,到时候羡慕死你们!
过了一会儿,仙衣领着清水走进木屋,一进屋便看到了不顾形象躺在地板上傻笑的风羽,清水没忍住,当场便笑出了声。
风羽早听到了响动,转头望去,只见门外走进来两个白衣仙子,阳光在她们背后,看不清面容,只觉得飘若浮云,风采出尘。
还没等风羽起身,一袭白衣便扔到他的脸上。仙衣是不会这么没礼貌的,只有那个人前害羞,人后欠抽的清水才会!只见风羽起身若蛟龙,朝着木凳口呆的清水扑去,一手抓住一边脸,使劲揉,使劲扯,清水的小脸在风羽手中不断变换形状,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嘭!”仙衣出手,直接将风羽拍回了地板。
安慰了一下摸着小脸要哭的清水,仙衣对着风羽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蜀山剑宗第八十六代弟子,道号若谷,清水的道号为若水。那是蜀山弟子的服饰,待会儿你换下你的旧衣装,从此断去尘缘。”
风羽偏着头看了看仙衣,道:“这话是谁叫你说的?”
仙衣一愣,道:“师尊他们以前都这样说的。”
“哦。”
送走了仙衣和清水,风羽往外看了看,拿起衣服便冲到茅草屋不远处的一汪深潭处,三两下脱去衣物,扑通一声便跳下了水。
刚下水的风羽被冷得一哆嗦,不过适应了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穿戴一新的风羽惊艳亮相,发丝浓密乌黑,学着仙衣随意找了根布带一扎了事,眼神安宁,气质淡然,举手投足似与自然融为一体,行云流水。
“今日带你们二人前去剑冢谷寻找自己的护道剑。”
看了看两个卖相不俗的弟子,仙衣满意的点点头,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一点。
焕然一新的风羽看得清水丫头小脸微红,暗道,这师兄很适合穿白色衣服呢。
剑冢是蜀山历代剑仙羽化之后葬剑之地,漫山遍野插着长短形状各异的仙剑,整座山谷充满了肃杀死亡的气息。而这里也是新生代弟子寻找护道神剑的地方。一般的新弟子皆修为低下,蜀山前辈为了保护新生弟子的安全,便想到了请求先师庇佑,如果剑冢中的仙剑看上了某个新生的资质,便会自动认主,而这些人也被认为是天生的剑道奇才。
风羽一踏入剑冢便感到一阵杀气直冲灵魂,身体好似被扔进了极北的寒潭之中。赶紧收慑心神,将自己完全融入这片天地之间。果然,一踏入先天之境,肃杀之气为之一变,身体的温度开始回升。
而另一边的清水可就惨了,只见她面若金纸,冷汗满面,眼神透露着内心绝望的惊恐!她刚一进谷,便看到一柄沥血的仙剑迎面斩来,躲无可躲,一时之间竟被吓得心神失守。
仙衣伸手放在清水背上,度过一丝灵力,帮助清水斩去剑冢残留的剑意。感受到体内的温暖,清水渐渐回过神来,感激的朝着仙衣笑笑。
“嘿嘿,小师妹,不用害羞,你看,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呢!”知道少女心性,风羽出声安慰道。
风羽不说还好,一说,清水幽怨的看着风羽,道:“那师兄为何丝毫无损。”
“因为师兄修为高深啊!”
“骗人,师兄的修为明明连我都不如。”
“…会不会说话呢!”
“会。”
“…”
这一打岔,倒是成功转移了清水的注意力。
一个时辰后,所有八十六代弟子到齐,几乎每新生都被剑冢的杀气斩伤了心神!这让清水好受了不少,不过也更诧异,这个师兄看来不一般啊。
剑冢前,一个盘坐在剑冢石碑上的老道睁开了眼睛。
风羽只觉得一道剑光自心底斩过,瞳孔急剧缩小,心里升起无边的大恐怖,只是一瞬间,风羽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打湿了。
这个老道已经与这方天地完全融为一体,无人发觉!剑冢外响起成片的喘气声,如溺水者一般,显然,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老道身上的威势。
“拜见护剑尊者!”在自己师傅的带领下,众人齐齐抱拳行礼。
老道微微颔首,生涩道:“进!”
仙衣把清水牵到风羽身旁,看了看两人,示意两人可以进谷了。
清水羞涩的不知道手往哪里放,距离远点她还敢跟风羽开个玩笑,现在一下子离得这么近,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风羽才懒得管那么多,随意牵起清水的小手便往谷内走去。感觉到风羽手心传来的温暖,清水定了定心神,乖巧的跟在风羽身后。
有人刚一踏进剑冢,就有飞剑斩破黑雾,自行认主。
在剑冢里逛了半天之后,清水也找到了自己的护道仙剑。两人逛到一处寒潭,一柄剑体剔透,流动秋水的长剑自潭底飞出,围绕着清水来回飞舞,长鸣不止。
“诶,看来我是没戏咯!”风羽羡慕的看着清水与飞剑嘻戏,笑声一片,叹气道。
果然,风羽一语成真,直到走出山谷,风羽也没有得到一柄仙剑的认主,只能看着其他人眼馋。
一出山谷,风羽便带着清水找到了仙衣,恨声道:“说好的滴血认主呢!这些傻剑怎么如此随意地就认主了!”
仙衣神色淡然,波澜不惊,道:“万物皆有灵性,先辈留下的飞剑更是如此,如果它们不愿意,每人可以逼它们认主。”
风羽还想说什么来着,却听盘坐在石碑上的老道:“不曾获得护道仙剑的弟子,到前来。”
一行接近百人,全都走到石碑之前,面带羞愧,当然,风羽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老道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尔等与剑无缘,却并非与道无缘,可习驭剑道,切不可妄自菲薄。”
“是!”众人抱拳应道。
老道颔首,而后道:“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低头走人。
之后,风羽才知道,剑冢其实也是一个考核,不过算是内门考核。
获得护道仙剑的弟子,被证明是天生与剑有缘,可以学习御剑道。
御剑道就是与剑通灵,人剑合一,以神御剑,杀敌千里之外,乃正宗的仙道法门。
而驭剑道,就是以手驭剑,将剑当成杀人工具,乃凡间武夫的粗俗法门,不入修真者法眼。
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现。若是两者对敌,驭剑道修行者会直接被御剑道修行者斩杀在冲锋的路上。
所以,蜀山上下莫不以修习御剑道为尊,为荣!以修习驭剑道为卑,为耻!以至于,修习驭剑道的人,下场犹如杂役,会被砺剑堂长老委派做一些例如扫山巡山的杂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