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全职管家的工作是双休的,而且我和莫问天每天排班。
他的工作时间是:凌晨0点至中午12点。
我的工作时间是下午1点到晚上23点50分。
不同的是,我双休,而莫问天则是全年无休。
陆续工作了5天,我总算是跟耳明公寓的租客熟络起来,也摸清了这里租客的一个奇怪而又诡异雷同的地方——他们每次外出的时间几乎都是晚上夕阳落山后。
另一方面,大家基本上都熟悉了我的存在,对我也不再是冷冰冰。除了孙小梦外,我又认识了一楼104的孟奶奶,二楼一粉嘟嘟可爱的六岁女孩——娜娜。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闹心的事。
比如同一个送外卖的小伙一连四天找不到路,每次都害我出去接外卖。星期五订餐后,那外卖员更是直接撂担子,说我这里风水有问题,阴气重,有鬼,死活不肯送。
当时我气得说要投诉他,但他却咬牙坚称,即使被公司批评扣奖金,乃至辞退,死也不送!
靠,从没见过这么拽的外卖员。
最后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以后绝逼不点外卖了,咱出去吃!
在耳明公寓工作五天,在每晚两次的例行巡楼中,我也从屋内的一些动静,分析出一些租户的基本信息。
比如:
居住在204的女孩,应该是一位脾气火爆,正在热恋的少妇。因为我每次巡查到204附近,这少妇都用尖锐的嗓音怒道,我黄瓜都用断了,你怎么还不来。这么慢,这辈子不用来了!
奇怪的是,我还真没有一次看见她男朋友来过。
114租住的应该是一名芭蕾舞舞蹈演员,因为她每次出门,都穿着统一的芭蕾舞裙、芭蕾舞鞋。在门外,经常听到她低声下气的朝着电话道歉,听谈话内容,应该是男朋友。
似乎是因为她和男友在合体的时候,身体柔软的她解锁了超高难度的芭蕾舞动作,导致男友受了重伤。
不过他俩合体的地方应该是在公寓外,因为她每次出去回来都是一个人。
304居住的应该是一名西游记cosplay爱好者。
因为每次路过304,都能听到她男友怪吼一声——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施主,不要…施主,不…施主…施…
至于她演的是蜘蛛精、女儿国国王,还是那白骨精,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男友是怎么偷偷进来,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点想不明白。
……
别好奇为什么我能推测出的租户信息都是有男朋友的,这或许跟我和月云裳那晚的雨露之情有关。
想她,想她,想她!
枯燥的工作没有湮灭我对月云裳的思念之情,自从上次月云裳不辞而别之后,我的心就一直牵挂着她。或许是因为她是我生命之中的第一个女人。
周五下班前,我向莫问天预支了当月的薪水,还了同学借的1500元。
第二天睡到中午12点。
洗漱完毕后我刚出门,准备跟前台的莫问天打声招呼,哪知前台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去上厕所了吧?
等了一会不见莫问天出来,焦急再次偶遇月云裳的我便离开了耳明公寓。在巷子外招了一辆出租车,而后朝着欣然酒吧驶去。
从下午2点等到晚上22点半,我目光搜遍欣然酒吧每一个角落,也没寻觅到月云裳半点踪影。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楚霸天一行四人刚从包厢出来,但一看见我的脸庞,神色就大变,脸庞苍白的跟冬天里银装素裹的大地似的,惊恐地喊了一声“鬼,鬼来了”,而后屎尿横流地跟三名小弟一起跪倒在我面前,朝我猛磕头。
“鬼大爷,上次是我们不对,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放过,求放过!”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又口口声声地说我是鬼。但他们方圆一米的气味着实不好闻,我又等不到我的云裳,就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下次再看见你们,见一次,鬼大爷就揍你们一次。
旋即,我在酒吧一干围观者诧异恐惧的表情下返回了耳明公寓。
不知是否赶巧,这回前台依然空荡荡的,莫问天依然不知所踪。
以前我坐在前台看监控倒没怎么觉得,这回从外面走进耳明公寓,浑身凉嗖嗖的,公寓四周吹来的怪风,如阴风阵阵,给人一种惊悚的错觉。
恰巧,公寓前的灯光突然一闪一闪,不是是否跟线路老化有关。总之那忽明忽暗的环境,令我浑身不自在,一颗心高高地悬着。
啪!
身后,肩膀处突然搭上一只手,血粼粼的,猩红的鲜血汩汩地向外涌,我吓尿了,当即一个踉跄,瘫软在地上。
“哈哈,小军哥,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小。”
是孙小梦的声音。
好啊,小梦,你敢吓唬小军哥!
我气得吹鼻子瞪眼。
这都是孙小梦这妮子恶作剧。
只见她的右臂布满了猩红的血液,经脉如蚯蚓般扩张突起,似乎还有一支支尸虫在上面蠕动!
“小梦,现在还没到万圣节呢,你装扮成这样,想干嘛啊!”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的我余怒未消。
“好啦,小军哥。我错了,求军哥原谅!”孙小梦撒娇求饶。
我和孙小梦的关系不错,他叫我小军哥,我叫他小梦。当下原谅她后,我见她右臂的血妆惟妙惟肖,想近距离摸摸,又怕她说我占她便宜,不肯,机智的我当时就佯装惊悚地瞪大眼珠,脸色惶恐不安地盯着孙小梦背后。
“小梦,快看你背后!”
小梦不出所料被我诓了,扭头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
我快速一伸,手臂轻轻一挥,五指就触摸到小梦有些肥嘟嘟的手臂。
“小军哥,你干嘛呢!”孙小梦反应也忒快了,我手刚缩回,她就发现上当了!
“没……没干嘛!”
孙小梦气极,说小军哥骗人,那边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把触碰孙小梦血妆的手负于后背,防止被小梦发现,一边找了个借口,说刚才眼花了,看见一头猫窜来窜去,还以为见鬼了呢。
“切,鬼有什么好怕的!”
孙小梦一阵好奇,说自己要回家睡觉去了,不陪我聊了。
孙小梦走后,我总算有机会看我的右手了。
我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看了一眼,仅此一眼,吓得我猛拍手臂,火急火燎的冲到厕所,冲掉手臂上的血迹和腐烂的尸虫!
怎么搞得!
小梦明明说是血妆啊,怎么我碰了她手臂一下,手掌就被染红了,鲜血淋淋,而且手臂还爬上了这么多尸虫?
赶紧冲掉!冲掉!
一分钟后,我将整条手臂里里外外清晰了三遍,水池的水不知不觉就溢了出来!
鼓足勇气,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子里,仅是清澈白皙的自来水。
水没被血染红,说明压根没血,尸虫也不见了!
地面上也是如此,彷佛尸虫和鲜血压根不存在。
莫非是我眼花?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