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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离

第二天清晨,果然有一大队人马来势汹汹的走向始祖村里来了。

村里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排场。纷纷出来站在村口看…

“你看那个人,走路都不用脚沾地儿的,一群人在下边抬着她走。是不是那人生啥病,腿不行了啊!哎!连走路都走不成了,难道去茅房也要别人抬着吗?要是没人抬,是不是就只能………真可怜啊…”

“二蛋,我看她的腿好着呢,什么腿不行了啊!不懂就别在这瞎说……我看八成是要被扔到河里去祭河神了,你难道忘了,每年咱们村都会弄两头猪祭河神吗?去年还不是咱俩抬着去河边的嘛!”

这个时候,负责看守祖堂的络腮胡子大叔站了出来。“你们俩别在这里乱说,没看到他们是往齐爷家的方向去的吗?而且这些人来势汹汹,都快回家拿点把式去齐爷家。要是他们图谋不轨…我们始祖村也是不是任人拿捏的。”

“齐老在家吗?我家主人今天特来请公子回家。”

“来福,你先退下!”一位身着锦缎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仔细看去,这位男子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文人的温雅,但是脸上却又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看上去就像是出身富家的翩翩公子,但是却饱受世间痛苦的经历。经历了岁月的折磨,练就了这位中年男子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齐老,这是一株千年人参和五百年的天山雪莲。王某昨日听闻刚回家中的仆人说齐老身体多有不适,特意连夜准备的。具有补血安神,延年益寿之效。而且这次也想请齐老出山,陪着凡儿一块进城安享晚年,好让我夫妇二人有时间来报答这十二年来齐老对凡儿的照养之恩。”说罢,深深鞠了一躬。

“齐老,凡儿呢?凡儿在哪里?”

从骄子里冲下来一位“女子”急切说到。这位有着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皮肤,在急迫中还透露着一丝清秀婉约气质的女子,实则是一位儿子已年满十二岁的母亲。

此刻已顾不上平时的形象,充满紧张而又急迫的眼神望向屋内四周。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十二年了,每个夜晚她都在想念亲生骨肉的病痛中度过。期待这一天到来已经太久,太久。但望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有少年的丝毫身影。

“凡儿呢?凡儿在哪里……凡儿,母亲来接你了!不要躲着不见好吗…以前都是我的错。母亲以后一定把这十二年欠凡儿的所有一切都加倍还给凡儿。再也不会让凡儿离开身边半步了,原谅母亲好吗?”

“齐老,凡儿去了哪里?”中年男子心疼的看了眼身旁已经快要魂不守舍的夫人问到。

“王青,要是凡儿找不到了。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你。要不是你当年……”说到这里…王凡的母亲拿起衣襟轻轻的拭去眼眶里的泪珠,双眼泛红。

“哎……忻月,当时也是为了凡儿好。我一定会把咱们的儿子找回来的。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咱们都坚持过来了,相信我!”王青用胳膊紧紧的搂住身旁的爱妻,将妻子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

“来福,快把少爷找回来!”

外边院子里的人瞬间都动了起来,纷纷准备去找王凡。

这时,齐老“用力”拍打着床头快要糟烂的木头向院子里望去,想让人扶他起来去找王凡。

“齐老,您就在在床上好好歇息着,我相信王凡没有走远,等一下就会被找到的。”王青把齐老的手放回床上说到。

这时屋子外站满了始祖村的村民,一个个都拿着家里做农活用的工具站了一排。

看守祖堂的大胡子赵光进到屋子里就要发难,但看到眼前的夫妇二人对齐老却是照顾有加。美妇的脸上还尽显憔悴。看上去并不像土匪草寇!

“齐老…这两位是…?”大胡子赵光充满疑惑。

“这位侠士,在下王青,其实是王凡的生父。旁边是在下的发妻,王凡的生母。这次来……不知侠士怎么称呼”

“见过侠士。”

“哎呀!叫我赵光就行。王凡这小崽子以后终于有爹娘管教了…”从小就看着王凡长大的赵光心里着实替王凡感到高兴。从小一直没有父母的陪伴,的确对当年的“小崽子”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不过到现在还没见到王凡的身影,齐老也不知道凡儿去了哪里……”

“哎呀!这小崽子跑哪去了?不行…我也让大家都去帮忙找,王凡能和父母团聚,这可是始祖村的喜事。你们二人稍等,一会我就把他给揪回来。”

虽然被赵光大大咧咧的性格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始祖村里的人都这么热情,李忻月心里的这块石头小了很多。

过了半晌…厨房里飘出浓浓药香。淡淡的嗅一下这药香,便知这熬制的药绝非凡品。

“啪…”瓷碗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王青。

“忻月…怎么了,别烫到手。”王青急步走出房门。

看到装满药汤的瓷碗碎了一地,妻子的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双手瑟瑟发抖。嘴巴想要开口,却如同抽搐了一般始终张不开口。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去……“啪!”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王青身上。

门口站了一位少年,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只能依稀看清脸部的轮廓,还有那瘦小的身躯。身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衣服,补丁已是补无可补。黝黑的小胳膊蹭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手里抱满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收获”。

搂了搂怀里一大堆从祖堂里“拿来”的贡品,看上去要比平时“拿的”多出好几倍。又检查了一下腰间挂的手掌大小的灵芝。天知道这瘦小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见王凡全身唯一还是白色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向院内的两人。似乎懂了点什么。

三人就这样对视了几分钟。曾经想告诉对方的千言万语,如今是片字都说不出。

忻月和王青的心就像正在被人一片片的削下来。脑海里完全想不到王凡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王青紧紧握着拳头,手指已有半寸戳进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流下。“刽子手洪天……只要我王某人在世一天,就绝不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当年之仇,王某必当加倍奉还。”

收去脸上的怒气,王青来到王凡面前,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凡怀里的贡品“抢了过来”。一手抱起王凡,走到妻子的旁边,和妻子一同走向屋内。

而自从贡品“跑出”怀里之后,王凡的目光就一直是紧盯着贡品不放,生怕被人弃掉。直到看到爷爷。

取掉挂在腰间的灵芝,跑到爷爷的床边。“爷爷,这是凡儿小时候就在山里发现的灵芝,听村里说这东西啥病都能治好。还有这一大堆好吃的。爷爷快把这些吃了,然后就有力气下床了。陪凡儿一块到城里去享福。”说罢望向旁边的两位“陌生人”。

“对啊,齐老…以后到了阳天城,没有你的陪伴,凡儿也不会开心的。您老也一块去吧。”我和忻月会把你视为自己的父母对待的。

“凡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父母说。”

“好…”

“王青,忻月…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但是老头子我现在的身体我最清楚,恐怕是半路就要西去了。凡儿虽然现在不待见你们。但是他其实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们,这点我最了解不过。这孩子生性固执,凡事都有自己的理解。虽然整天偷村子祖堂里的贡品,但是他的品性其实和村里的人是一样的,天性善良淳朴。我只希望凡儿以后能过得更加开心。”

“齐老,请受我夫妇二人一拜!”王青和忻月跪在地上向齐老深深一拜。

“你们快起来吧,把凡儿叫进来。我在给他说几句话你们就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王青夫妇二人起身打了打膝上的尘土,把王凡叫了进来。

“凡儿,没错!他们俩正是你的父母,你父亲叫王青,你母亲叫李忻月。当面你父母是为了让你活下来才把你交付给我,心里千万不要对你父母有半点憎恨…爷爷也非常想一直陪着你。但是爷爷可能要晚几年才能去看望你,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以后一定要听父母的话!”

“爷爷不走,我也不走…我等爷爷把事情办完了一起走。”王凡边哭边讲,就是紧紧的握着爷爷的手不放。

“王凡!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孙儿。即使你想留在这里,明天我就让人把我搬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住。你要还相信爷爷,就好好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话。”

王凡的小手紧紧的握着齐老的手,握了半天说到:“哦…要等不到爷爷来找我,我就主动回来找爷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凡儿回来。”

背起爷爷帮自己准备好的行李,自己第一个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往村口走去。

“齐老,我夫妇二人进城之后一定会请最好的郎中来给您看病……凡儿的事情您放心就行,他一定会比以前更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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