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剩下的人,有胆大不怕事的,马二爷的那帮兄弟,还有就是柳月儿的那些租客们。
“二爷,我们真不是有意冒犯你,你看,能够把藤条弄成巨蟒来吓唬人的,除了像这样的变戏法的,谁能够做得到。”独眼龙那一只眼,从刘子虚和那个穿表演服的脸上扫过。
刘子虚心中一惊,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乡人,那马二爷表面上看来慷慨仗义,可毕竟跟那些混帐东西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原来是这样,独眼龙,那你说说看,你们究竟是一件什么好事,让人家给搅黄了。”那马二爷的脸上竟然阴阴地笑着。
“回二爷的话,我们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抓住那妞。那妞的爹把我们的好几个兄弟都害了,二爷,我们也是冤得很啊。”那个老大模样的,做出一副可怜相来,“我们把人给弄丢了,回去也没法交差呀。”
马二爷一下子来了劲,“兄弟,那妞长得咋样?”
“该有的地方都有,特别是那脸蛋,一看就能够解馋。”那个最猥琐的汉子,咂巴着嘴说道。
“可惜,真他娘的可惜。”马二爷连连说道。
刘子虚的一颗心,简直是有些怦怦地跳动起来。
“我们两个同台表演,你们咋就抓我呢?凭啥说那藤条变成巨蟒,是我干的呢?”那身穿演出服的汉子,很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事是刘子虚干的,上午的时候,光是那几个混帐东西,他刘子虚都害怕。
可现在想来,毕竟自己救了范碧菡一条命,自己哪怕是落到了那几个混蛋的手里,也比一个姑娘被他们给害了要强。
“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本来就是想趁乱,把你们二位都抢走。哪曾想到,就是那位兄弟,我们明明看着他在表演,走过去之后,人却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兄弟,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哟。”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惊讶地说道。
马二爷哈哈大笑,“人家当然是人了,子虚兄弟在表演的时候,我可是目不转睛,生怕什么精彩的地方给遗漏了。就在灯灭了的时候,借着路灯的光线,也能够看到他在那儿造那月亮啊。”
刘子虚弄出来的那一轮圆月,依旧在广场的上空挂着,甚至还能够瞅得见,那圆月在空中旋转。
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得见,唯独那要来抓他的混蛋看不见。不管谁听来,都有些匪夷所思。
刘子虚却想到了早上在公交车站上送走范碧菡的时候,他眼见着林冰倩远远地朝他俩走过来。
身边的范碧菡一直都能够看得见自己,他心里最怕见到的林冰倩却对他视而不见。
难道说,只要他刘子虚并不想让人家看到,那对方就根本无法看到他。
就好比在做魔术的时候,那需要拿给观众们看的,观众们便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而自己不希望观众看到的地儿,人家就只能是视而不见了。
“怪事,根本就不可能嘛。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居然会从恶人的眼前消失。”马二爷一脸的怀疑,“要不,兄弟,你让我也感觉下,就在我的眼皮下隐身试试。”
刘子虚无奈地把双手一摊,笑道,“二爷,我哪有那本事,真要是能够隐身,我还做这街头魔术么?”
马二爷走了过来,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里面,还提着一根软鞭。
刘子虚眼瞅着那种样子,简直是害怕到了极点。他心里默想着,要是马二爷真看不见才好。
然而,那马二爷走到他的身边,一把便抓住了刘子虚的手臂。
“谁说看不见,你们看,我这不是把子虚兄弟给抓住了吗?”马二爷无比的兴奋。
刘子虚并没有在马二爷面前隐身,若是那一软鞭真的打在他的身上,着实是够他受的。
“滚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刘子虚听到那马二爷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那几个混帐东西。
“听着,这两位都是我马某的兄弟,今后,谁要是敢跟他们为难,那就是跟我马某人作对。”马二爷对那几个起身离去的混蛋说道。
那老大模样的说道,“二爷放心,哪怕是借咱们兄弟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冒犯两位大师了。”
那身穿演出服的汉子呯地一声给刘子虚跪下,“兄弟,我这条命可是你救下的,若不是你及时地弄出个月亮来,我恐怖就让那几个混蛋给掠走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今后,我就给你当个跑腿的如何。”
刘子虚一把将那汉子扶了起来,“大哥,你的本事不在我之下,我哪敢劳你大驾哟,若是你不嫌兄弟的话,不妨我们二一添作五,一起表演,五五分帐。如何?”
马二爷却从那花格子手里取过那份合约,“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够说话不算话咧。这白纸黑字的,哪个败了,就永远从这儿离开!”
刘子虚诚恳地说道,“二爷,我们炼摊的,在哪都不容易,你就开开恩,让我们兄弟混口饭吃吧。”
“兄弟,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二爷这可是在帮你,你今日能够相让,他日人家可不定得让你啊。”站在马二爷身边的那个花格子,提高了嗓门说道。
“子虚,你真愿意相让?”马二爷张大着一双眼,严肃地问道。
“刘子虚,你这个蠢货,你真要是那样傻,你租我的房子,我可得收双倍的价了。”柳月儿也在一旁大声地叫道。
“二爷,我真的是愿意给这位大哥一条路子,咱们都不容易,像我现在,一人吃饱了一家不饿,这位大哥多半是拖儿带女的。咱都走这条道上了,得让人处且让人。”刘子虚看着那位大哥,又看着那马二爷,脸上憨厚而诚恳。
“把我这儿当什么了?自由市场?刘子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管你说一千,道一万,今天这事儿,那还得我说了算,大师,今后在我这地带儿,你给我主动的消失吧!”那马二爷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那身穿演出服的汉子,埋着头,含着泪,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