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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战成名

在洛界第二层的日子,莫离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他那边从洛界第一层失踪了,没人找他,得知他在第二层后,直接把他列入了第二层的洛之兵名单,他们不在乎你是以怎样的形式上去的,只要你上去了,你就拥有一个那里的名额,因为如果你没有实力的话,即使上去了,也会被打下来或者直接淘汰出局。

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游戏,你只要进了第一局,就再也身不由己,除了前进别无他法。莫离就在这样的怪圈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洛界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较低层的洛之兵只要向第二层进贡一定的法具或者是资源,就能够选择一名第二层的洛之兵进行挑战,是生是死与人无关,但如果你成功了,就能顶替失败的人,得到一个名额。优胜劣汰,对于洛界来说不仅可以更新不同洛层里的人力,且人人自危,不断壮大自己,最终强大的还是洛界本身,所以,这种挑战的行为一直在洛界里备受推崇。

莫离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这样的挑战信,显然是有人不相信他具备那样的实力可以进第二层,所以要顶替掉他。对此,莫离表示很无奈,话说他也真的不是自愿来这儿的啊!不过面对挑战,他还是很想试试的,对于他的手臂,他一直都想弄清楚它的能力以便更好操纵,还有什么是比实战更能激发人的潜能的呢?

所以莫离欣然应战。

到了挑战的那天,有很多凑热闹的人把擂台围的水泄不通,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莫离对于这样的配置自然是很熟悉,不过他倒没有太显山露水,只是淡淡地行礼,淡淡地应战,他没有杀死对方的意图,这对于他,只是一场试炼。然而看到挑战名单的那一刻,他还是有点儿无语。

对方是一层里数一数二的跟张瑜一个级别的人,来挑战他?莫离怎么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不过也不能这样想,既来之,则安之。不打起来谁知道结果是什么呢?

战鼓响,战声起,战斗始。

莫离缓缓闭上眼,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好像来自地狱深处无法触摸的黑暗。

一瞬间,从白昼到黑夜的过程,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黑夜,自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自己的卧室里,一遍遍地看着难以辨认的试卷哭泣,那是他第一次考的那么差,也是他此后学渣路的开启,从此一去不复返,当有了一次,往往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时,就显得很司空平常。

他想起记忆中的小家,在巷子的最深处,他所有感情和心绪的归结地,他一生都戒不掉的情结,他在那里长大,却终归要离去。

他想起了学校附近的一条羊肠小道,他每天都会在那儿跑步,锻炼,在那儿听身旁响起的阵阵风声。

……

莫离站在那儿,他好像又感受到了小道上风轻轻的抚摸,他好像隐约中又听见妈妈在叫他回家,他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迎着风狂奔的那个少年,不知疲倦,不曾停歇……

他倏地睁开眼,鼻尖正上方,赫然有一根银色的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气和必胜的信念,莫离嘴角上弯,轻笑道:“怎么都喜欢整这些有的没的!”

他缓缓抬起右臂,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边无际的光芒,踏着凌霄而来,化作无边世界,万事万物,都似在这一刻化为灰烬。莫离没说一句话,可是他带来的强压似乎能将对手化为碎片。

毛团本来在睡觉,梦里有很多珍贵的药草可以吃,不用像现在在莫离这个穷鬼身边,没得吃没得喝。突然,它被莫离的动静惊醒,缓缓从莫离的口袋里爬出来,然后就看见像开了挂一样的莫离全身布满金光,像是要将他的对手吞噬。

毛团突然就想起几天前它跑在前面,把莫离耍的跟猴一样的日子。

毛团:“……”

而莫离则早已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打败他面前的那个人,不做其他。

有的时候人们之所以不相信自己,是因为,他们从来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很多人的本性都是在一旁观看,看着别人的风霜,血雨,不曾深入其中,却幻想着那个人是你。如果真的相信,你只要试一试,便会知道,什么叫一往无前的勇气,什么叫奋斗人的骄傲。

莫离此刻,就是他自己。

没有犹豫,似乎每一次出击都是心里渴望了很久的水到渠成的事情,似乎所有的改变都是不变,所有的释放都是回归。生命在回归到本真的时候方是最亮丽的风景。

“我,已不再怕。”

“乱风起,云遮瑕,孤影难眠,沉默是金。”有一个沉沉的声音在莫离脑海里想起,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一下一下,撞击他深不见底的内心。那声音似乎快要将他击碎摧毁。莫离摇晃了一下,然后勉强站稳,他心里升起一股骇然,人们面对未知和神秘时往往是十分畏惧的,因为不懂,因为不知。

那个声音太过苍老,太过厚重,让莫离觉得一种由衷的敬畏,而这种感觉就好像之前的梦里那些鱼群带给他的感觉一样,可怖,且无解。

眼前的人影还是那么清晰,可是莫离一点也不想理,哪怕危险已经近在咫尺他也不想管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声音,他知道这场战斗他已经必赢无异,甚至可以说是轻轻松松,他手臂上的力量以及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和眼前的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他完全可以以一边应付着对方不痛不痒的攻击,一边好好地思索声音的来源。

很明显,一切的奇异与不同都是从自己手臂开始偶尔长出鳞片开始的,从那时起,开始惧怕那些濒死的鱼;从那时起,开始以后越来越无法捉摸的奇遇,这些他已经不能用常识来形容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能力运转自如,然后利用这个能力,他想要走的更远,走到更上方的洛层里,他想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想要尽自己所能,去探索这生命的来源,并且一步一步,成为无上存在!

他已不是那个跌跌撞撞,不小心撞破了桃花源的渔人,惊喜着,难以置信着,他现在是他自己,明晰着,坚定着,他要走自己的路,这条路上不同寻常,艰辛太多,他无惧也无悔,决心走到底!

莫离在心里坚定了这些以后,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他发现当自己专心致志,信念坚定的时候,连这些鳞片也会变得“听话”的多!

他让鳞片化成武器,他们便出手凌厉,迅猛攻击;

他让他们化成盾牌,他们就坚不可摧,身前不退......

莫离越来越兴奋,他现在才知道当你掌握了自己的命运的时候,竟是如此幸福,如此的自信!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就没什么能阻挡你去得到它!

莫离最后一击,将敌人击退到几十米远的地方,对方显然是没料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打着打着越来越强,甚至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他深深地在心里吐槽:

“不是说这个莫离在一层的时候就是最弱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是谁跟我说他是最容易替换的,看我回去不弄死你!”可惜他还没吐槽完,就被莫离最后一个攻势彻底击下台去。一战终,挑战的人伤痕累累,莫离却毫发无伤!

看戏的人都傻眼了,他们本来都是打算来看莫离的笑话的,因为挑战的人是一层赫赫有名的人,莫离却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大家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买他的帐,不过经此一役,莫离的能力和名声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说新来的那个一层的毛头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抹杀了一层的最强者,要知道,一层的最强者能力其实就相当于二层的洛之兵了,能够像莫离这样毫发无损地抹杀掉的,二层也没有几个。从此以后,莫离的声名算是传遍了二层,即使还算不上像大神那么强大,也没有多少人敢惹他了,他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能专心地寻找躲鱼的谜底了,算是好事。

这边,张瑜听说了莫离的事迹后,显然是吃惊不少,他没想到莫离不仅进了二层,能力也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羡慕之余,也十分期待能和他比划一下。

而莫离却并未一直沉浸于这个小小的喜讯里,深夜里,无人处,他独自一人凝视窗外,感受着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他总感觉,随着自己的变强,有些事情也越来越近了,他隐隐的很不安,未来有多远,谁都不清楚,就像那无边无尽的黑夜,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掉一切踏入其中的人们。

就在离莫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堆里,一双青色的眼睛,灼灼的,看着莫离,带着故人重逢的喜悦,又像一个饥渴的野兽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猎物,恨不得将他撕裂,噬骨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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