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空山的山腰处视野开阔,道路平坦,山路两旁百花盛开,娇艳无比。
道迟和富乐两人沿着山路径直向前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已到山路尽头,一座雄伟的庄院映入眼帘,此时已夜幕降临,皓月当空。两位童子提着灯笼早就在门前迎候。
童子问道:“来人可是道迟方丈。”
道迟还礼道:“正是老衲,请问仙童,扶清长老可在山中。”
“回方丈,您来迟了,师傅三天前出外游历去了。”
“哦!这么说老衲这次又来迟了!哎!道迟道迟!你为何老是迟到呢!”道迟方丈叹息着,却兀自自嘲起来。
两个童子捂着嘴笑起来。
富乐问道:“敢问童子,你家师傅几时能归?”
“些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抑或几月,几年不归也是有过!”童子回道。
富乐看着道迟,脸山露出忧虑的神色道:“方丈,您看这该……”
道迟道:“不妨我等先在附近寻个住处,等几日在做计较。”
“若耽搁时间太久,我怕圣上会……”
“哎!我虽说诸事总是来迟,但是一向缘分不浅,老衲敢断言,扶清长老几日内便回。”
“哦?”富乐犹疑地看着道迟。
“哦?这......”富乐犹疑地看着道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富乐犹疑不决,背后传来一阵大笑,两人一齐向身后望去。
只见一位黑白头发蓬乱相间,身着破旧满是补丁的淡蓝色衣衫的老者缓步向这边走来。月光下他一手持一柄弯拐杖,一手拿着一个破碗,肩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蓝布包裹,衣衫各处零星地沾着些尘土,俨然是一个乞丐,与逃难的老翁有几分相似,然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扶清长老。
两个童子听出是师父的声音,边喊着师父跑过去。
“何须几日,今夜皎月当空,正是会友谈心之时!”扶清长老又道。
道迟大喜,听出是扶清长老的声音,原来这次扶清老长游历首先去了嵩山少林寺,那时道迟和富乐已经出发来扶空山,他从少林弟子的口中得知,道迟他们要来扶空山,他料定道迟必有要事相求,所以急匆匆赶了回来。
扶清走到近前,道迟方丈敢忙欠身施礼道:“自上次与长老一别,已有数年,长老可曾安好。”
扶清长老扶起道迟笑道:“一切安好!禅师不必拘礼。”
富乐打量着面前这位乞丐模样的老者,他十分不解这位琅界的领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原来这位扶清长老喜欢搞恶作剧,他经常会把自己打扮成各种样子,有时身穿一身乞丐装躺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观察路人的反应。对好心人,他会暗中帮助他们在其困难时,帮其渡过难关。对于莫不关心的人也会暗中制造点麻烦。
他有时碰到强盗杀人,也不救人,因为他不能插手中原的任何事情,他认为生死各安天命,不能因为自己的善念而改变天数,但是会一头扎进死人堆里装死,等晚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满身血迹地再去吓唬那群强盗,他不嗜杀,只是教训让那些强盗不在杀人而已。
扶清长老将道迟方丈和富乐请进扶空山庄内,一番洗漱之后,扶清长老来到客厅,富乐见其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与刚才的扶清长老简直是判若两人,富乐和道迟说明了来意。
扶清长老抚弄胡须沉吟片刻道:“若老朽所料不错,你们说的这块玉枕,就是当前世间盛传的清朝的熊龙壁吧!”
“正是此物。”富乐见隐瞒不住,只好承认。
“哎!”扶清长老叹了口气。
“长老为何叹气!”道迟道。
“二位有所不知,前几个朝代灭亡后,其所属的龙壁已全部为琅界中人获得。这次当朝的熊龙壁若是真得被琅界中人所得,恐怕会......”
“我觉得这熊龙壁不过是一件关乎国运的大吉之物,窃闻琅界中人都是苦修求仙的仙士,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富乐道。
“难道这熊龙壁里会藏着什么玄机么?”道迟接着道。
扶清长老摇着头,面色凝重。
“长老是否有为难之处。”道迟看着扶清长老面露难色,便问道。
“哦!以前琅界中人盗取龙壁,皆因所属国家已灭亡,若是老朽将龙壁夺回,送回中原将引得各路江湖豪强拼死争夺,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使更多的无辜百姓受苦。而这一次不一样,其大清正繁荣昌盛,所以老朽追回熊龙壁义不容辞,可是追回熊龙壁必将引发琅界内规模空前的内战。所以倍感事关重大,望富大人宽限老朽一些时日查清此事。”
“若熊龙壁真被琅界中人所盗,长老将如何处置?”富乐急着问道。
“富大人放心,你们大清有森严的国法,我们琅界也有严苛的戒条!老朽就是拼尽扶空派最后一个弟子,也要将熊龙壁追回,归还大清。”
富乐起身跪倒在扶清长老旁,感激道:“长老秉公持正大义凛然,富乐佩服之至。”
“富大人不必如此,老朽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扶清长老起身扶起富乐,慨叹道:“看来琅界内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一千多年前,我就曾预言,琅界会因为龙壁的争夺而引发一场大战,不想这个语言很快就要应验了。”
“长老之言是不是略有些悲观。说不定也会化干戈为玉帛,也未可知啊!”道迟劝道。
“禅师有所不知,其实我心中对偷熊龙壁之贼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需要琅界其他门派确认一下而已。”
“敢问长老,盗壁之人到底为何人?”富乐急问道。
“定是位于赤赫山的赤赫教,他们是一千多年前在琅界内赫赫有名的门派,个个门人弟子的修为极为高深!”
“它的实力与贵派的实力如何?”道迟问道。
“他们当年与扶清派齐名,其掌门人冲赫长老和老朽有着同样地道龄,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为人谦和、好客、爽朗,待人如同一个谦谦君子一般,武功更是在琅界中无人能够企及。”扶清长老说着,忽然脑海里浮现了那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的身影,还有冲赫长老总是滔滔不绝的谈论他感兴趣的事。他顿住了,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想起了与那位朋友相聚的往事。
“那赤赫教为什么要把熊龙壁全部盗走?”道迟问道。
扶清长老缓过神来,缓缓道:“一千多年前,我去赤赫山找他下棋,不想赤赫山庄门庭冷落,空无一人。”
“难道赤赫教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么?”富乐好奇地问。
“我问山上居住的平民,他们告诉我,赤赫山庄的人在一夜之间,所有弟子门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我开始漫长的寻找,可是赤赫教如同一缕青烟,莫名其妙地从琅界蒸发了。我当时还想,是不是过段时间我那位故人是否过来看老朽,可一千四百五十五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等到他。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
“这么说赤赫教已经消失了一千多年,那我们向谁去讨要熊龙壁啊?”富乐突然着急起来。
“富大人莫急,在赤赫教消失之后,每当一个王朝灭亡时,其国家所属的熊龙壁就被一些琅界弟子盗走,而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正是冲赫长老的大弟子赤屹真人。”
“如此说来,这赤赫教尚在琅界。”道迟道。
扶清长老点点头,接着道:“于是我派人跟踪他们,发现他们都是在祁连山中的一个深谷旁消失了。深谷内云雾缭绕,深不可测。我的弟子们担心其中有诈,没有轻入!”
“那赤赫教是不是就在这个深谷之中。”富乐问。
扶清长老摇了摇头道:“八百年前,老朽一个人进入深谷中,发现里面绿树成荫,田埂交错,溪水泗流。乃是一个仙客苦修幽居之所,可里边竟然没有一个人。”
“是不是其暗中布有机关。”道迟道。
“老朽也不清楚,不过我找了好长时间,都未曾发现。”
“赤赫教无处可寻,这熊龙壁何时才能找到。”富乐着急的看着扶清长老。
扶清长老笑道:“富大人莫急,此事尚需详查,赤赫教就在琅界已是事实,若要是找到赤赫教也并非难事。”
“一切听从长老安排。”富乐自知话有些急躁,于是忙回道。
扶清长老道:“若是富大人信得过老朽,请在这扶空山庄里暂歇,老朽需要联络琅界中各大门派对此事展开调查。”
富乐赶忙站起来,恭敬作揖道:“有劳长老如此费心,富乐感激不尽。”
扶清长老过来笑道:“大人不必如此,二位在此少住几日,老朽去已!”说着扶清长老从旁边的窗户跳出,似飞仙遨游在群山之中。
富乐和道迟二人皆惊讶不已,想不到扶清长老已功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