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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醒

“轰隆隆。”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雨水猛烈的敲打着寝室的窗户。我在睡梦中惊醒,仿佛胸前还有祁望后背的余温。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是梦境还是现实。待我整理好思绪已经过了好久,脑海里依旧是祁望的音容笑貌。我下床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钟,室友已经睡熟,我特意看了她一下,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在睡梦中,好像还听到她在睡梦中悲伤的呓语。大四是分手的毕业季,男友在出国前一天才告诉她,他问:“你愿不愿意等我。”没有一丝意外的结局,和以往每次吵架一样,她只说了一句:“不愿意。”然后便潇洒的转身离去。只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男友并没有再追她,只是看着她骄傲离去的背影,轻轻说了句:“傻瓜。”然后便泣不成声。

她说她知道她再也遇不到这样宠她爱她的人了,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要让彼此之间的情感被距离和时间折磨的荡然无存。我说她太极端了,没有安慰她,可以说我有点生气。对于这种不管什么事都一人私自做决定,自认为自己给了对方最好的,可你并非他,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苦笑着说:“我比他更了解他自己啊。”

我关上没有关上的窗户后,上床继续睡觉。睡前脑袋里还想着能不能再接上刚才那个美梦,现实的枯燥和乏味,让我贪恋梦境里的温存,那怕我知道那已经是过去。

“这都害怕,也没有多高啊!”我有点显摆的站在高桥上,将身子向下探。

“诶,你别这样,我恐高。”

“我以后还要去攀岩、蹦极呢!”

“没事!”我以后可以学。“阳光透过山林照在我们身上,给我们的时光蕴上了一层暖意。却让我在这寒冬的冷雨里更加冷的彻骨。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三在寝室的地板上,昨夜的悲伤想必是耗了太多精力心神,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看见蒋玥依然熟睡的脸,我蹑手蹑脚的起床,尽量不弄出声响,小心翼翼的洗漱,出了门给她买早餐。回来的时候路过超市,又给她买了很多零食。今天我不能陪她,虽然很不想让她一个人待在寝室,可是让她、我和闻易一起,只怕她会触景生情,涂添她心里的伤痛。

回到宿舍我轻声叫她起床吃饭,她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一夜的休息似乎并没有使她的精神改善很多,好似被梦魇缠了一夜的心力交瘁。她感激的看着我,有些费力的牵动嘴角笑了笑。问我是不是该出去了,她有些无助的语气,让我想放弃今天的约会,可是那个“嗯”还是说出了口。

“待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出门了。”我有些于心不忍的注视着她,如果她让我留下来的话,那样我就有理由和闻易说这次有事不能见面了。但她始终没有说出那样乞怜的话,只说了句让我好好玩。我犹豫了会儿,说“嗯。“然后内心的纠结归于平静。四年来,我们的相处就是这样,如水之交。

我选了一套橘黄色的大衣,明亮、鲜嫩的颜色可以让我在闻易面前看起来高兴一些。闻易是我现在的男友,我们的相识尽是我有意为之。四年前的火车缓缓开往离家很远的学校,我看着窗外的景物有些不舍,心地生出一股寂静,从心里漾开,不舍家人,不舍门口的池塘、桃树,不舍我熟悉的一切和已经离我很远的人。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些让我不舍得忘掉的记忆,想着在一个这样明媚的天气,一个少年曾经说过的吸烟。傍边一直空着的位子突然的动静,让我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看见少年侧脸的一刹那,脑子恍惚了一下,一片空白。我有点渴望想接近他,因为那张让我产生熟悉感的侧脸。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看他,然后像以前一样嫣然一笑,然后和自己分享此刻的温情。火车开的很慢,这样缓慢的节奏让人变的懒倦。坐在我旁边的少年有些昏昏欲睡,在他最后靠下来的时候,我有些得逞的笑了。我开始幻想在我旁边的是祁望,温柔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样真好,就这一次,让我把这个梦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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