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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另一种开始(假象)

莫幻天走着,走着,走入了忘忧谷中。他看见莫尘闭目躺在床上,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暖黄色的光芒。床边,莫云天静静地坐着,无言,亦无表情。莫幻天知道莫云天怕是还在为莫尘封印记忆,便安静地坐在了一旁,顺便好奇地打量着莫云天的动作。从没有人被莫日辰允许观看莫云天封印记忆过。

莫云天化身的幽光来到了他的目标前,附上了莫尘的那一段记忆。那片曾出现过的花园消失了,曾出现过的书生也消失了,取代而之的只有普通的记忆。莫云天开始了封印,无数的灵随着莫云天的动作而簇拥了过来,莫云天有些疑惑,因为往日他在封印的时候从不会有这么多灵。但他不再多想,眸光猛然间幽邃了起来,他指挥着那些灵改变属性,变为了,另一种力量,只有他才能掌控的力量。(这是记忆之体独有的,可以控制记忆的力量)

莫幻天凝视着莫云天的动作,忽然感觉到了周围灵的躁动。莫幻天闭目,开始运转莫家的功法——云烟决,来探索这灵的异常之因。莫幻天慢慢与周围的灵融为一体,他体内的灵也化作那些灵中的一股,不由自主的向着莫尘流去。

起初没有异常,但在顷刻之后,莫幻天便感到了十足的不适。莫幻天的灵几近流空,但还是没有停下,他自身所用来维持生命的气血开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榨出,转化为灵,流向莫尘。莫幻天迫切地想要停下,但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气血的流逝。“难怪,难怪家主不让人观看,”莫幻天惨惨的笑着,不过转瞬,青丝已化雪。白发生出,漂浮着,他见到了几缕自己的发,后悔的道,“是我自己害了自己啊!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偷偷进来了!”他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关于他能如此顺利地入忘忧谷的原因的事。

莫日辰的身上沾满了发着星星点点的闪亮金光的粉末,他却不知此事,只是在他的梦境中酣酣然的**纵。粉末渗进了莫日辰的身体,很快就消失无踪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莫日辰的梦话,据此得知莫日辰的梦中,出现了墨殇。

没有人留意到,在莫幻天濒死之时,莫尘的嘴角勾起的一抹微微的弧度,以及,他颈间的长命锁闪烁着的光芒。

时间好像骤停,莫云天封印完毕了。

“咳”此时莫云天咳血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但之于莫幻天,这却是如天籁之音,他知道,这意味着莫云天封印的停止,更意味着,他能活着。

多余的灵纷纷转化为了莫幻天的气血,让莫幻天恢复了昔日的少年样貌,也暂时忘却了方才的危机。在莫云天发现他前,莫幻天已是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完毕,他不想让莫云天因为他而产生负担。现在,他应该是担心莫云天的身体吧!莫幻天想着,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莫云天见到了莫幻天,面色有些严肃。

“呃···我只是想来看看莫尘。”莫幻天略是心虚地答着,眼睛却紧紧盯着莫云天嘴角残留的血迹——莫云天已用袖子擦拭过了,但因为擦得匆忙,并没有擦干净。

莫云天察觉到了莫幻天的目光,淡漠的道:“怎么,我的脸上还有花儿不成?如此看我。”“不不不,”莫幻天连连摆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了警戒的姿势,“没有花,什么也没有!”莫幻天又回想起了方才令他他差点死去的一幕,竟开始微微颤抖,再也保持不住完整的表情的伪装,露出了极微小极微小的恐惧。

“你怎么了?”莫云天见到好友的恐惧,疑惑地问。

“没事!我没事!”莫幻天像是被极大地刺激了一下,马上坚定地回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莫幻天的一只脚已悄悄地向后迈了一步,身子微微后转。

莫云天微微皱起了眉,心中暗想:“奇怪,今天莫幻天是怎么了?他为何这么怕我?”于是他就出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莫幻天:“幻天,你等一下。”

莫幻天却不做反应,只是仓惶地逃走。“幻天!“莫云天见莫幻天仍没有反应,就咬牙站了起来,他的面色一片雪白。莫云天抓住了莫幻天的手臂,将他拖回了原地,却见到莫幻天紧闭着双目,满脸的绝望。

“幻天,你——噗!”几滴鲜红的血液喷到了莫幻天的脸上,才使他睁开了双眼,莫幻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莫云天的面色惨白,嘴唇却因沾上了鲜血而格外的鲜艳,红润。莫幻天渐渐回过神来,呆呆的叫了一声:“云天,你怎么了?”

“你问我?”莫云天的眼神有些迷离,心绪却飘向了一片虚空,被一种虚弱占据了身体的全部,直到莫幻天拉了他一下。莫云天身躯一震,像是留意到了莫幻天的目光,强行挺直身子,语气外强中干,“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着,他别过了脸去,想要抹去自己唇上的血。

他对上了“莫尘”的目光。“莫尘”不知何时已将双眼微睁,向着莫云天微微一笑,笑中似有着无尽的意味。

还来不及莫云天去品味那笑中的意义,莫幻天就将他转了回来。见他仍是一副怔怔的模样,莫幻天压低了声音自语着:“看来只是我想多了,云天他怎么会害我呢?”说罢,他释然一笑,便将心中的结给解开了。

“云天,云天!”莫幻天轻轻地,急急地呼唤着,为他将血擦拭干净了。

“怎么,怎么了?”莫云天还没反应过来,他总是弄不懂“莫尘”那一笑中所包含的,但却又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仿佛,若是不将那笑的意味解开,自己就会后悔。

莫幻天有些无奈的一叹,向着莫云天的口中塞了一颗益气补血的丹药同时关切地说着:“我说你这人也真是,不就是一次封印吗?你至于那么努力吗?也罢也罢,反正这次你没事就好。”

“无妨。”莫云天淡淡地回,他暗自运转着云烟决,想看看自己尚还残余有多少灵。

惊奇的一幕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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