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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方小平昏迷中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当初答应老公把工作辞了回家做全职太太,每天做饭给老公儿子吃,徐瑜依旧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眼前。仿佛回到了过去,一家三口还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突然间睁开眼,看见自己睡在自己的值班室里。不行,小瑜,小瑜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晕倒了。方小平跌跌撞撞的走出值班室。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吕兵。方医生你醒啦,你儿子和那个小姑娘在216病房,脱离危险了已经。方小平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掉下来一半。没危险了,没危险了,方小平不断暗示着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马不停蹄的跑到216病房门口,看到自己的儿子坐起来了,坐的好好的,还在跟邻床的女孩子说话。这时候,方小平再也忍不住了,积压在心里几年的感情一下子释放出来,冲上去抱住了她的儿子。一边哭一边说,吓死妈妈了,还好你没事。沈涵当时心里没反应过来,朝徐瑜看了一眼,徐瑜赶紧给沈涵使了个眼色,看到徐瑜的眼神和眼前这位母亲,沈涵一咬牙,拍着方小平的背说,妈,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会儿吧。徐瑜很欣慰,沈涵的演技远在他的意料之上,排去徐瑜平时不可能这么温柔的跟妈妈说话之外,其他表现,接近满分。

方小平仍旧死死的抱着儿子不放,生怕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儿子又离开自己。沈涵虽然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但是就这么抱着不放也不是个事儿啊。沈涵想了想,妈,我也累了,让我睡会儿吧。你先去休息,有哪儿不舒服的,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方小平这才放开手,擦了擦眼泪,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妈给买。煮点稀饭就行了,不用太复杂。恩,好的。方小平又多看了儿子两眼,才放心离开。这一幕一旁的徐瑜是触动挺深的,徐瑜不由的想,妈妈绝对是在意我的,是不是这几年我对她的方式太过偏激了,我从来也没关心过她,这几年,她都是一个人,应该挺难的吧。

想着想着,徐瑜突然感觉自己小腹有些胀,好像要尿尿的样子,于是自然的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可刚刚进卫生间,徐瑜飞快的跑了出来。沈涵,不得了了。怎么了。我要小便。沈涵脸一红,你干嘛跟我说这个?徐瑜指着自己的身体,难道不该跟你先商量一下吗?沈涵这才意识到,一想到徐瑜上厕所得脱自己裤子,沈涵大叫,不行,绝对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快憋不住了。那样,我,我岂不是被你看光了。哦,那我尿身上,让护士来给我换。那也不行!我快憋死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反正,你,就是不能动我衣服!哦,那你自己来动自己衣服吧,我不动。沈涵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已经进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用对方的身体生活,就好像两个人裸体站在对方面前一样。换言之,沈涵觉得自己的身子要被一个不是很熟的男人看光了。沈涵又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杨涛,想起了曾经跟杨涛的约定,不自主的哭了起来。徐瑜也顾不上自己那一脸丑陋无比的苦相,小姑奶奶,真是对不住了,输液输多了,我膀胱快炸了。说着往厕所飞奔而去。然后的事情,徐瑜只是觉得全部是本能在控制自己。

从厕所出来,徐瑜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仿佛自己今天突然遭遇的变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只是床上的沈涵依旧在抽泣着,还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徐瑜越看越觉得不协调,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擦干了沈涵的眼泪,没好气道,哭,哭有什么用,能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吗?可是,可是,你都把我看光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杨涛怎么办?姑奶奶,天地良心,我就上了个厕所,眼睛绝对没在不该看的地方多看一秒钟。谁相信你。某一瞬间,沈涵是希望徐瑜有偷看自己身子的想法的,因为毕竟都那样了,徐瑜要是对自己的身子提不起一点兴趣,岂不是说明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魅力。当然,下一瞬,沈涵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带着哭腔,我跟杨涛越好了,高考后要一起去上大学,然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然后结婚的。现在,我都没脸见他了。徐瑜心中不由的一叹,明明知道给不了对方一生,为何还要胡乱承诺对方。徐瑜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父母听的还是说给沈涵听的。你怎么就知道给不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能保证你俩高考分数一样?能保证你们就真在一个城市念大学?你又怎么保证你俩大学毕业了恰好在同一个城市都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你们还没见过彼此的父母,又怎么确定对方的父母一定对你们满意?还是说你感觉你们两个这辈子都能其乐融融互相迁就?徐瑜带着戏谑的口吻,一连串的机关枪让沈涵愣是说不出一个字。你自己还没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就着急把陪自己走路的人找好了。要是人家要走的路跟你不一样呢?你怎么办,道德绑架,还是放手?你觉得这样对杨涛,对你自己负责吗?沈涵渐渐的不哭了,徐瑜说的话让她无法反驳,她慢慢的开始觉得,曾经许下的那些诺言在现实面前都那么苍白无力。她眼中轰轰烈烈的爱情原来在徐瑜眼里就是个笑话。其实徐瑜本不想跟沈涵说这些,因为没必要,他很清楚这些话就算不说,沈涵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但是徐瑜打心底不想让父母的悲剧重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瑜觉得自己话重了确实不该把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强加给别人,正准备向沈涵道歉。沈涵突然开口,要是,我们就真能走到一起呢?徐瑜微笑,那样的话,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沈涵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刚刚的一番话,让沈涵不得不重新打量徐瑜。徐瑜因为打老师而转学,这千真万确。成绩也是垫底,很长一段时间沈涵觉得徐瑜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沈涵默默的问着自己。

深夜12点,一对夫妻冒着大雨跑进了医院,询问过前台之后,急匆匆的跑向216病房,虽然前台已经明确告诉了陆梅,今天送过来的两个孩子都没事,已经醒了,但是陆梅依旧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自己的正在女儿在跟一个男孩子有说有笑的,才知道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一男一女突然印入徐瑜的眼帘,女的进来是对徐瑜嘘寒问暖,徐瑜立马反应过来,马上换了张脸,爸,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明天我还去学校上课呢,你们就早点回吧。还上什么课,明天你哪儿也不许去,在医院把身体检查一遍,没事儿了才准出院。徐瑜听得一头包,还要到明天,一个方小平已经够难应付了,这又来两个。一旁的沈涵发话了,阿姨,我们已经没事儿了,要不您和叔叔就早点走吧,叫自己爸妈叔叔阿姨,沈涵觉得特变扭。没事儿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女儿没事儿了,都赖你,要不是你我女儿能倒这么大霉吗?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沈涵听了妈妈的话觉得特不好意思,人家的妈妈没什么都没说,自己的母亲上来得理不饶人。感觉个人素养上就输了。行了,也别难为人家孩子了,人家也这样了。徐瑜不由的感叹,到底一家是要有个知书达礼的人啊。?趁着沈涵爸妈出去找医生询问情况的功夫。徐瑜扭捏的向沈涵开了口,那个,你待会儿跟我妈说一下,让我妈给你爸妈在医院门口安排间宾馆吧,我看他们大晚上来挺不容易的,身上都淋湿了。可以吗?怎么不可以,门口开宾馆的是我妈从小到大的好姐妹。那你不怪我爸妈刚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关心则乱。看的出来他们挺在乎你的。唉,别说的好像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一样,刚刚我看你妈妈那着急的样子,我都被感动了。算了,我的情况你也不懂,不说了。?方小平给沈涵父母大概的说了两个孩子的病情,又热心的给他俩安排了住宿,沈方国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但陆梅似乎不领情,觉得徐瑜不对起她女儿,方小平做出点补偿是应该的。?病房里,沈涵同样也在纠结上厕所的问题,去吧,看我多大方,一点也不介意。徐瑜是不介意,但是心里有点害羞,毕竟自己17年一直单身,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这突然一下子的适应不过来。不过嘴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话刚刚说完,沈涵一个枕头砸来,给我去死。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的沈涵不住的抱怨,说的简单,咋俩互换身份就行了,哪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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