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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诗与远方

恍恍惚惚中,沈小阳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悠悠醒来,伏在张氏的棺木上痛哭流涕。沈小阳是真的伤心了,来到大唐,太多的人看到的是自己的权势,大多是抱有目的的和自己相处,其中包括自己是房玄龄时候的妻子卢氏。

然而张氏和自己确实是相濡以沫,自己刚来到张家庄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张氏却和自己结成连理。张氏是洗衣做饭、纺织女红、伺候庄稼等等没有不干的,却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一句。沈小阳这几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爱,原想白头偕老,没想到张氏却英年早逝。

沈小阳手拍棺盖恸哭不已,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哭,而且当着几十个下人的面哭。但沈小阳一点也没感觉到丢面子,真男儿真性情,他不想掩饰。哭了一阵,听到后面有人说:“孩子,别哭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小阳转回头,发现是自己的岳父张老汉,用袖子擦了擦泪水,哽咽着问妻子张氏的死因。沈小阳听张老汉说完才知道原来八月末张氏早产,还伴有难产,接生婆想尽了办法,也没能留住母子的命,最后因难产张氏丢了性命。

沈小阳这个后悔啊,自己如果在家,凭着自己的医术没准能救回张氏的命,孩子也可能保住。最起码能见到张氏最后一面,现在是阴阳两隔,悔之晚矣。沈小阳越想越难过,又哭晕过去一回。这时天也阴了,下起了下雨,还不时伴着雷声。下人们都说是主子的真情感动了天地,老天也在悲泣。

伤心归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沈小阳重新给张氏买了最好的棺木盛殓,又选择了极佳的风水宝地安葬了张氏。在张氏的坟旁边盖了间房子,没事就住在里面,心里总是对张氏念念不忘。

张氏去世的第三个周年,沈小阳在坟前插了三枝花,栽了两行柳,又摆上贡品给张氏进行了祭祀。祭祀完毕,沈小阳决定走出去,也不再经商,想看看名山大川。因为生活在张家庄,无论白天晚上,脑子里总是张氏的样子。留下来也是徒增伤心。

在这三年间,沈小阳也没闲着,给庄子里修桥修路。对困难的人家每家送上了一百两的银子,全庄上下对沈小阳无不感恩戴德。

沈小阳也曾特意去了一趟张庄主家,毕竟当时张庄主给自己提供了资金,自己才做大。虽然张庄主也是有利可图,但沈小阳是感恩的人,从未计较。想给张庄主送些钱,因为张氏一死,对沈小阳刺激很大,已经不把钱财看的重了。

谁知张庄主也是不顺,膝下唯一的一个儿子张九龄也死了,虽然别人看那个孩子就是侏儒,也不会有出息,但在张庄主心里却是心肝宝贝。受此打击,张庄主苍老了许多。看到张庄主和自己的岳父张老汉年事已高,生活越来越不方便,却无人照顾。沈小阳决定开一家养老院,附近的没有儿女赡养的老人都来到沈小阳的宅子安度晚年。

沈小阳把下人召集到一起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给下人两条路走:第一条不愿意干的可以回家,发三年的工资;留下来继续在养老院的一次性发放了二十年的工资。下人大多选择了留下。

沈小阳又让管家算出二十年养老院的花销,因不愿让张氏的坟墓破败和被盗墓人打扰,又专门雇了两个人给张氏看守坟墓。这些事都安排完了,沈小阳觉得也该走了,最后仅剩了五千两银子可以带走。

沈小阳离开张家庄,在外就以张九龄的名字自居,这一走就走了五年。他去过塞外,到过蓬莱,南至四川,北到北海。

这一日,沈小阳来到扬州,在一酒肆吃饭饮酒,见旁边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高谈阔论,谈论诗词,倒有几分见解。之后几个人又猜拳行令,各有胜负,沈小阳喝了一杯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到沈小阳一直在看他们,借着点酒劲,不悦的大声质问:你瞧啥?沈小阳回道:“瞧你咋的?”这个人一听撸了撸袖子,走到沈小阳面前道:“呦呵,不服来两把!”沈小阳吓了一跳,以为要打架。结果是和自己猜拳,要真打架,一个人还真打不过这几个人,幸好江南的人还不野蛮,知书达礼,所以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

玩了几把,那个年轻人都输了,喝了好几杯,有些醉醺醺的了。其他人一看不干了,这还了得,自己团队的人输了,也没面子啊。于是乎,其他四个人一个个排着队和沈小阳猜拳喝酒,结果没有一个赢的。

最后沈小阳都看不下去了,继续下去都得喝趴下,钻桌子底下了。就说换个玩法喝吧,其中一个人说::“好,咱们都是文人,玩点有水平有内涵的,今天是十五,月明之夜,不如今晚到运河边上赏月赋诗饮酒,以诗会友如何?”

沈小阳点头应允,傍晚应约来到大运河边的凉亭里,周围绿树红花,旁边河水滔滔,也却有一番别致的风景。其他人不一会也到了,这次才自我介绍,沈小阳依旧是以张九龄为名,其他人一报名号沈小阳才知道他遇到了好几个名人了。

原来这几个人分别是:李白、杜甫、王维、王勃。没想到昨天第一个和沈小阳猜拳的就是李白,沈小阳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连着看了二百多眼。心想他小时候我见过啊,怎么看都不太象呢?

沈小阳也不好多问,酒局重新开始,这时月上柳梢头,明月当空。沈小阳就说:咱们以月为主题,每人做一首诗,诗中必有月字,没做出来或者诗意不佳者饮酒三杯。众人称好,这时第一个站出来的又是李白,连说我先来我先来。只见李白随口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除了沈小阳众人皆叫好,沈小阳却冷冷的道:这是你做的诗?沈小阳其实就想看他诚不诚实,因为李白的这首诗是他“传授的”!其他三人错愕的看着沈小阳,更楞住了的是李白。只见李白脸一红,继而说道:“张先生(沈小阳化名张九龄)真乃活神仙,实不相瞒大家,这首诗是祖上传下来的。”

大家愣了,沈小阳更是有点蒙圈了。李白继续说道:“惭愧,惭愧,我太爷爷小的时候曾受高人指点,做了这首《静夜思》的诗,但是我太爷爷生性贪玩,疏于功课,几次科考不中,等我出生的时候,太爷爷患病已经病入膏肓,他说高人说他将来必然有出息,结果却庸碌一生。临终告诉家人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希望了,也没有留下什么遗产,这首诗就是传家宝,要一直传承下去,另外把他的名字直接给了我,所以我爷爷也叫李白,希望我能光宗耀祖,能做一个大官。”

大家听完都唏嘘不已,感觉真得努力,不能辜负岁月,要有建树。只有沈小阳听完,才把自己的不解打消了,心想这就对了,要是真是自己以前遇见的那个小孩,现在也快百岁了,咋能这么年轻呢。看来要不是自己亲历,任何史书里都不会记录有这样一段奇闻异事呢,历史上真正出名的就是一个李白,而叫李白的却不止一个。

李白输了,因为严格的来讲这不算他写的诗,但他也不耍赖皮,咕咚咚一口气喝了三大杯。?轮到杜甫了,杜甫吟诵了一首《月夜》:

今夜鹿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大家叫好,沈小阳点评:真情流露,小家儿女情长,不大气。杜甫表示不服,也没多说,李白一看,自己好像低人一头,郁闷的自己又喝了三杯。下一个是王维,王维吟诵道:我的诗名字叫《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沈小阳略微点了点头,评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错!接下来到王勃了,王勃想了一刻钟,也没做出诗来,这时李白着急了,道:“别想了,赶紧喝酒吧,咱俩一样难兄难弟,我陪你喝。”随后,还没等王勃喝,自己咕咚咚的又喝了三杯。王勃略显尴尬,讪讪的也喝了三杯。

最后轮到沈小阳了,几人都准备看他的笑话,根本就没看起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人。沈小阳略微思索了一下,朗声吟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几人听后,都不觉连连称赞,确实是好诗,这下心服口服了。一轮过后,大家纷纷给沈小阳敬酒。之后,杜甫慢悠悠的说:我又有了一首新诗,请张先生指教。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沈小阳鼓掌,连称:妙哉,妙哉!大气,有深意!!听完沈小阳的评论,杜甫不好意思的一笑,这时就听嗷唠一嗓子,旁边的李白不高兴了,趁着酒劲撒酒疯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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