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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个故事:待花落尽,风过无痕(上)

江南有女洛梓风,妙手回春动天下。

——《江南异人录》

初春料峭,三月微寒。

药王谷中,洛梓风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执着一本《医仙传》完全没有一点神医的架势。她忽然抬眸望向窗口,道:“老怪物,你又想干嘛?”

“渍,我也没有想要干嘛,就是觉得小怪物你这样虚度光阴真的好吗?你好歹是我千手毒医的唯二弟子……”千手毒医从窗口冒从来,道。

“不是我想虚度光阴,主要是那些病人毫无挑战性,随便治一下就好了。我根本费不了什么力,也就懒的出谷了。”洛梓风直起身子,撩起一缕长发,道:“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其它人这么说话可能被骂,但洛梓风却有这个资本。因为她是洛梓风,十五岁初露锋芒,十七岁已是晓喻天下,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的玉手神医洛梓风。

“所以为师这不就给你来找事做了嘛。”千手毒医笑得一脸猥琐,道:“我这里就有个病人,保证难搞,接不接?”

“哦!说来听听。”洛梓风来了兴趣,她这段时间闲的都快长草了,现在手正痒着呢。

“天平城傅家嫡长子傅痕自小体弱多病,我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你若是为他调养身体让他能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我想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不过恐怕会耗时些。”千手毒医道。

“如果真这样那更好,我未来一段时间都不用烦恼没活干了。”洛梓风挑了挑眉,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不过按你的说法我似乎需要把他接回药王谷。”

“当然,药王谷也该添些人了。”千手毒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

“拜托,只是病人而已,听你说怎么感到怪怪的。”洛梓风这样说着,心中却也开始有了些许兴趣。一向行事雷厉风行的她当天就收拾好东西走了,而在她走后千手毒医站在山峰上眺望着洛梓风走的方向,神色莫名。

“乖徒儿啊,你和这傅痕可是三世姻缘,不在一起太可惜了。可别荒废了为师的良苦用心啊!”

NO.2拜师

“洛神医,您真的打算为我儿调养身体吗?”傅老爷坐在首位,激动的连端茶都有些不稳。

“我的信誉在江湖上很低吗?”洛梓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

“不是……当然不是!”傅老爷连忙辩解,道:“江湖上谁不知道玉手神医最讲信誉,老夫只是太激动了,还望洛神医见谅。毕竟痕儿是我已逝发妻留给我的唯一的孩子啊!”

“我能理解你。”洛梓风泯了口茶,道:“现在把你的儿子带过来吧!”

“是,是!神医您稍等。”傅老爷连连点头,吩咐了下人。一会儿后几个丫鬟带来个莫约十二、三岁,脸色苍白的半大少年。

“过来!”把少年唤至身前,洛梓风当即给他把了脉,随后皱紧了眉头。眼前这个少年的脉象确实很弱,甚至连老人都不如。洛梓风觉得他能活到现在都已经是个奇迹了,若是想让他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很难!

就一个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

洛梓风想到这不由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道:“你可愿意跟我回药王谷调养身体?”

“傅痕愿意。”少年显得恭敬而乖巧,他忽然跪下重重地朝洛梓风磕了一个头,道:“玉手神医大人,傅痕想和您学习医术。”

“哦?你想拜我为师?为什么?”洛梓风眯起眼睛,平添了几分气势。

“我想救人。”傅痕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期望与坚定。看着这样的眼神,洛梓风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原本拒绝的话也咽了下去。

最终,她缓缓地点头。

“好,反正我也要为你调养身体,教你医术正好让你也了解自己的情况,省我许多麻烦。”

NO.3七年

七月,总是酷热。

傅痕站在一张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桌子前,左手拿着瓷瓶小心翼翼的往一个盛满淡蓝色液体的小碗里倾倒着粉末,右手轻轻用药匙搅拌着,神情专注。

他时而往小碗里添加些什么,时而皱眉沉思。直到许久之后小碗里淡蓝色液体变成了无色的“水”,他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你的医术倒是越发精湛了。”清浅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傅痕的笑容带上了惊喜,转身只见一抹张扬的红色正倚在门边。

“是师傅教的好!”傅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看着女孩眼底最深处有什么正压抑着。

“我教也得你认真学才行。”洛梓风走到桌前,右手食指轻点了下无色液体送入口中,眼中闪过满意却是皱眉道:“只是这水寒司的火候还差了些,有待改进。”

“弟子知道了。”傅痕低眉顺眼的回答。

“那你继续练习,我先走了。”洛梓风言罢就要离开,傅痕见状一急,连忙唤道:“师傅!”

“怎么?有事?”洛梓风脚步一顿,道。

“师傅……”傅痕斟酌着用语,道:“今晚谷外的青阳镇上举办花灯会,山峰能和我一起参加吗?”

“灯会……”洛梓风似乎想起来什么道:“七夕灯会?”

“是。”

“那……”洛梓风本来想说些什么拒绝,可看着眼前已跟了她七年的青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随你!”

NO.4灯会

是夜——

青阳小镇在灯会时总是格外热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洛梓风正的在各个摊位前把玩那些小玩意儿,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虽说青阳镇的灯会年年都有,但一心沉醉于医术向来是个宅女的洛梓风却是第一次参加,自然新奇。这样一来提出看灯会的傅痕反倒成了陪衬,此时的他正一脸无奈加沉溺的跟在洛梓风身后,完全看不出两人是师徒关系,倒像是夫妻。

“大哥哥,大哥哥!”忽然有人拽了傅痕的衣角,他低头就见一个七、八岁大的青衣小女孩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见他低头连忙把手上盛满花灯的花篮送上去,说:“大哥哥,你要买花灯吗?我的花灯很漂亮的,你如果买了送给你的妻子她一定会高兴的!”说完又把花灯往上送了送。

傅痕见状一笑,摸摸小女孩的脑袋,道:“小妹妹,你怎么肯定哥哥已经有妻子了呢?”

“那……那个姐姐不就是大哥哥的妻子吗?”小女孩用手指了指正蹲在一个摊位前猜字谜的洛梓风,道:“是我说错了吗?”有些局促。

“不,你没错,她就是哥哥的妻子。”傅痕笑得温柔,他从小女孩的花篮里挑出两个花灯,然后把一两银子放进去,道:“哥哥买两个花灯。”就要离开。

“这……银子,要不了这么多的!”小女孩有些惶恐,她连忙把花篮里银子抓起来,往傅痕手里塞,道:“两个花灯只要十文钱,大哥哥你给多了!”

“多的算是大哥哥给你买糖果的钱。”傅痕自然没有收回那两银子,他拍拍小女孩的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别卖花灯了,回家去吧!”说完他快步追上了洛梓风,小女孩则愣愣的在原地带了许久才抱着花篮跑开了,大抵真的是回家去了。

“师傅,花灯。”傅痕笑着把其中一个花灯递给了洛梓风,道:“我们去河边放灯吧!”

“嗯,”洛梓风点点头,看了一眼花灯,道:“这花灯倒是漂亮,眼光不错!”

傅痕笑得愈发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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