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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婚与离别,仙人吃饭不给钱

听到封五娘如此说道,又在这面临生气关头,李文秀胸中突然涌出了一股豪气:“能得五娘芳心,我李文秀又何惧生死,今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李文秀说罢,便打算吩咐两个孩子去召集寨中众人,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两个少年不由自主的侧身摔倒在了门后,躺在地上的两人还对着李文秀嘿嘿笑着。李文秀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是在门外偷听,便给他们一人一脚,将两人踢了起来,佯怒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从哪里学来这偷听的本事?”

李天行见李文礼低着头没有说话,便低声答道:“师父,我和文礼是关心师父和五娘的婚事,便在门口偷听了,还望师父恕罪”说着,便和李文礼一起将头贴在了地上。

这时,在屋内坐着的封五娘的清咳了一声道:“李天行,你刚才叫我什么?”“五……”李天行也没多想,刚要说出“娘”字,便被李文礼打断道:“师娘,叫师娘,嘿嘿。”看着已经开始有些宠坏自己徒弟的封五娘,李文秀只能心里仰天长叹了,泪流满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古人诚不欺我。

李文秀吩咐弟子速去召集寨内众人,就说是他和封五娘要举行大婚,让兄弟们最后喝一杯喜酒再走。等到寨中所剩下的好汉们和下人们聚齐,加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人,待众好汉聚齐,李文秀便俯身对着众人做了一揖,便开口说道:“我李文秀身为黑云寨头领之一,没有在昨夜与大当家和众兄弟一同战死,有愧‘兄弟’二字,但是为何我苟活于此?便是因为我还要替我们死去的兄弟的报仇,昨夜的仇人如今只剩两人,但是兄弟们都看到了,他们乃是隐世门派脱凡登仙之人,虽然如今并未习得仙术,但已经不是我辈凡人所能匹敌的。”

听到李文秀直言相告,众好汉也是赞同点头,没有谁比昨夜活下来的人更了解那二人的厉害了。李文秀便伸手请出了站在自己侧后方的封五娘道:“承蒙五头领相救,不然我李文秀早在昨夜就去阴间与众兄弟作伴了,也因此,在这危难之际,我与五头领两情相悦,日后便同生死,共患难,众兄弟答不答应?”

“答应”众人齐齐吼道,李文秀身旁两个孩子的声音最为洪亮。

李文秀看到众人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便吩咐天行和文礼给众人满上了烈酒,举起手中的大碗,扬声道:“不过,强敌来犯,黑云寨也朝不保夕,所以,待我们众兄弟喝了这碗酒,就当做我与五娘的喜酒,兄弟们便各安天命,如何?”

也不待众人答应,李文秀便大喝一声“干!”端起大碗,两口喝完了碗中的烈酒,“干!”众人也一起大吼,喝完了手中的烈酒,便一齐将碗举高,摔碎在了地上。他此时很是兴奋,奈何现在也正是解散众人的时候。李文秀重重地抱紧了自己的拳头道:“众位兄弟,我‘白衣秀才’李文秀现在以黑云寨头领的身份宣布,从今以后,世上再无黑云寨,各位兄弟,保重!”,说罢便转身走进了房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众人见此情景,也知道是要分别的时候了,便随着第一个人的离开,渐渐地都走了。封五娘推开房门,看见似乎在刚才一瞬间便老了几十岁的李文秀一碗一碗的喝着闷酒,也不说什么,让两个孩子去收拾行李,她遣散了院内的下人们,就回到屋中陪着李文秀一起喝着酒,两个人直到把整整一坛酒喝光,面对拿着空酒坛还在倒酒的李文秀说道:“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不是你下令解散的黑云寨,还有张文秀、王文秀来下这个令。只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才算对得起他们。”听到封五娘的这番话语,李文秀终于忍不住,在封五娘面前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平静之后的李文秀也许是释放了心中的难受,便带着封五娘以及自己的两个徒弟,走下了黑云寨,出了寨门,李天行二人便让师傅师娘等在原地,李文秀夫妇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便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跑进寨中的身影。

渐渐地,从山顶慢慢扬起了浓浓黑烟,接着是高达几丈的火苗,看着两个孩子一边牵着马,一边将寨子中的房屋逐个点着,封五娘以为看见此景的李文秀要出手阻拦,赶忙紧了紧自己臂弯李文秀的胳膊,李文秀却丝毫没有动作,似是明白她的暗示,便解释道:“放心,既然黑云寨不再了,留着这些也是无用,不如烧了,还能让下面的兄弟们有个落脚之处。”

看着跑回来不敢说话的两个弟子,李文秀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下山”,便转身先走了,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师父这么有气势,李文礼便有样学样,对着李天行面无表情道:“下山”,便牵着一匹马学着师父,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留下最后的李天行,望着前面三人的背影,此刻感到非常幸福,这,不就是自己梦中的亲人么……

在远离清水县城的一条山道上,两匹骏马齐头并进,而与师父同乘一骑的李天行却难得地撅着小嘴儿,望着在师娘怀中的李文礼,心中更是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

话说当时李文礼牵着马先追上了自家师父,封五娘便让李文秀抱着李文礼同乘一骑,异象鸡贼的李文礼怎么可能答应,抱着师娘一顿甜言蜜语加糖衣炮弹,走在后面的李天行就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好兄弟忽悠上了师父的马。接着他就看到李文礼将自己手中的缰绳交给了师娘,在师娘的怀抱中得意的坏笑,气得李天行牙直痒痒……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被自家师父护在马上的李天行仰着头问道,“好徒儿,师父带你们去陵州,那里有一位你们的师叔,去了以后,我们就在那里安家,好不好?”

“好啊“,”师父,陵州还有多远呢?”

“今晚我们就找一家客栈休息,明日早早出发,到晚上便到陵州境内了。”李文秀望着李天行,又看了看另一匹马上,正在封五娘怀中的李文礼,与封五娘相视笑了笑。

此时,正在清水县城一家客栈,两个怪异男子一同走了进来,又坐在同一桌,却各自点了各自的菜,也不说话,反而互相翻着白眼,吃着东西。

“王志明,你有完没完?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崭新黑袍的裘世风,也不端着架子,就像世俗中人一般,仰着头瞪着王志明。

王志明此时却满不在乎,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才说道:“哟,裘世风,你怎么不摆隐世弟子的架子了,这才来清水镇一天,就这么俗气了?”

“滚”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继续俗着”王志明也不管他,低着头又开始消灭起了盘中的美食,“话说,这俗世的饭菜还真挺好吃,你说是吧”,说完便贱笑着将裘世风的饭菜也挪了过来。

“你,你,你……好,就这么耗着吧”裘世风实在没招,也破罐子破摔,“不久一块破玉嘛,老子还就不要了,你就慢慢等着吧”

“嗯”

“老子今天吃完就回宗门”

“哦”

裘世风:“……”

正在此时,裘世风突然眉头一紧,便从二楼的栏杆处飞了出去,还不等他走远,早有防备的王志明也二话不说,像苍鹰扑食一般,扬起双臂追着裘世风急速远去的身影……

百无聊赖的店小二靠在柱子上拨弄着手指,计算着这个月能拿几文钱,正算到总数的时候,就听到衣袖在风中破开的声音,抬头便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是潇洒地飞向了远处的房屋间,带着满心的羡慕,走过去,趴在栏杆边上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都消失在了实现,小二还在出神的望着……

“啪”小二吃痛,转头到嘴的话就要骂出来,就看见自家掌柜的一张油腻腻的打脸就差一指的距离,贴上自己的脸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脚步,讪讪地笑着。

“看什么呢?”掌柜的胖脸朝着远处看了看,又盯着小二。

“掌柜的,您是没看见啊,刚才两个仙家,就这桌坐的两位,在咱们店吃完饭就飞了出去,一跃就飞出了好远,没几下就不见人影了”小二兴奋得指着旁边空无一人的桌子,给自家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听他这么说,看了眼桌上的吃喝,抬起头就问道:“仙家给钱了吗?”

“呃……”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掌柜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掌柜的转过身也不见他说什么,就是盯着桌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便语气轻飘飘地说道:“嗯,总共五两银子,算你给仙家进贡的,忙去吧。”

看着自家掌柜的已经下去的身影,小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含着泪花儿,嘴里支支吾吾地咒骂道:“还仙人咧,仙人吃饭也不能不给钱呀……仙人,老子曰你仙人个板板,呜……呜呜……”

旁边吃饭的客人看着小二边抹着眼泪儿,边嘴里小声嘟囔,也是觉得又可怜又好笑,哎,人心不古,仙人的心不古啊……

此时小二口中的两位仙人已经出了清水县城,各自骑着快马同时打了个喷嚏,带着疑惑,向着陵州方向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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