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醒来的时候,万般不情愿的推开柯玉洁,这姑娘搂的太紧了。
“我叫你姐姐行不?起床了,去看曲队打比赛。”拍拍柯玉洁的脸蛋儿,见人睁开眼睛,萧飒放心的起床洗漱。
本想懒床的柯玉洁一听曲龙君的名字,变瞬间来了精神爬起来。翻到催促起了洗漱的萧飒,抱怨洗面又化妆的磨蹭时间,曲队的比赛可是万万不能错过。
萧飒淡然的摇摇头,在柯继航来敲门之前先开了门去餐厅吃东西。
“姐,我妈的事……”柯玉洁的表情很为难,她其实不想谈,但更不想会成为萧飒心底的一根刺。
“你妈怎么了?虐待你了?”萧飒明知故问的问道。
“我知道她找过你了,我俩也吵架了。她总说你会带坏我,让我不要跟你来往,吵的挺厉害的。我在家的时候不想跟她说话,惹急了我就告诉她要不就连二女儿也不要了。”
“玉洁……”萧飒叫停柯玉洁想要说的话,放下早餐擦擦嘴,想了想说道:“她是你的母亲,世界上也没有完美的母亲,她从没有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你,所以你不该那样对她说话。理论上来说,柯太太并没有和我父亲结婚,生下我可以说是被胁迫的,我们都是封建思想的牺牲品。其实你该为她高兴,她是少有的那种可以逃离猪狗不如的生活的人。也正是因为她的遗传,所以我也有类似的品质。”
萧飒的话一瞬间将人生变得伟光正,而柯氏兄妹无法被说服,也不敢去反驳。
生活在光明之地的人,无法想象黑暗里的人会进化成什么模样。以为在黑暗久了就会变成一个盲人,可萧飒却是如此的为他人着想,尽可能的温暖自己,也温暖别人。
在柯玉洁想要辩驳的时候,柯继航适当的打断了妹妹。这样天真的柯玉洁,可能理解萧飒的难过,但无法理解萧飒的信念。
她不会知道,如果萧飒没有这些信念来说服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怪物。自暴自弃,冷漠,甚至会报复的怪物,那不是萧飒想要的。也不会是柯继航想要看见的。
在日记累月的日子里,萧飒秉承着这些信念,将自己抱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一棵树就是一个岛,也容纳不了别的东西站在岛屿上。
她坚强,她孤独。
像过过来人,像个普通人,但始终只有自己。
坐在观众席上,柯继航有意无意的隔开了妹妹和萧飒。让她坐在边缘的位置上,如果不想看,如果需要独处的话,她就可以去。
“哥,你觉得曲队和关麟哥哥谁会赢?”柯玉洁已经陷入比赛的氛围中,高举着给曲龙君应援的牌子,恨不得立刻看到曲龙君站在领奖台上拿到冠军奖牌。
“看到最后才知道啊。”柯继航自然的说。
“我觉得关麟会赢,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涂善嘉对于后辈是看好的,关麟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除了性格有点浮夸,球技是每一天都在突飞猛进的。
“曲龙君帅一些,曲队会赢。”
李佳人只看脸,不懂看球。加上萧飒没坐旁边,她简直有点无所适从,干脆和柯玉洁聊了起来,这也是个懂规则的姑娘。
当运动员进场的时候,全场开始沸腾。萧飒这才注意到,来的很多球迷都是中国人,大约是运动员的人气日益高涨,在海外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曲龙君和关麟挥手致意,特意朝着几个人所在的位置挥挥手。涂善嘉和柯继航站起来回应过去。
萧飒心底默念无数次抱歉,她无法忘记在那一刻从曲龙君脸上看到的惊讶。
“你还好吗?”柯继航瞥见萧飒脸上的疲惫,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
柯继航就不再问了,专心的看球,时不时的确认萧飒的情况。
曲龙君今天打的很懵,快速的拿下第一局,他想快点结束比赛。被开场压倒的关麟,则显露出他沉稳的一面,在第二局缓慢的追回,打成1比1平。解说在猜测两人是不是有都想将冠军奖牌送给涂善嘉当结婚礼物的意思,虽然涂善嘉的奖牌已经足够多,但不怕再多一个嘛。每一个冠军,都是乒乓球队实力的体现。
中场休息的时候,也免不了八卦一下娱乐新闻。
人们似乎已经默认在曲龙君和柯继航还有另一位女士之间,有一场三角恋。爆出来的新闻,五花八门,当事人从不正面回应,火势越少越大,等舆论自然熄灭,然后又烧了起来。大概有一年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扑朔迷离。
萧飒烦躁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从来都不想任何人受伤害,但好像大家都不开心。
从一开始,就应该隔绝这些联系的,无论是和曲龙君还是和柯继航的。一边说着不想有人为难,不想有人受伤,却还是穿插其中,和他们见面。
想要没有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个选择,但萧飒不想做这个选择。那么另一条路就是,别再发展任何剧情,让一切就此了断。
柯继航意识到萧飒的离开,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追了出来。
“萧飒,你要去哪儿?”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下,里面太吵,有点闷。”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好像更疲惫了。
“那我陪你走走吧?”柯继航伸手想要抓住萧飒的手,却被萧飒敏锐的退开两步。
“我还是自己走吧,有你陪着就不叫一个人冷静下。”
接受了萧飒勉强的笑容和解释,柯继航叮嘱道:“别乱走,手机开机,别走的太远,大家都不熟悉这里,你别迷路了。”
“嗯。”萧飒点点头笑笑,转身离开体育馆。
头疼的似乎要炸开一般,疲惫的扶着额头,找了个可以让游客休息的长椅上坐下来。都柏林今天的空气很湿润,闻着有点想要被水分给淹死的感觉。
她知道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这都成了一场闹剧。萧飒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嘴上说的决绝,可行为都是优柔寡断的。一边拒绝着曲龙君,一边却享受曲龙君在身边带来的舒适感。而柯继航也是如此,总想保持距离,可从来没有认真的拒绝过他的好意。从前是钱,如今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