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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宿主

“苍天呐!为何要如此待我不公,就只不过于三日内赶往神都罢了,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等晦气的事!”浣人看着一旁板着脸的阿莱克斯,出于无奈,放声大叫,呐喊中还透着些哭意。

“废物,岂能如此颓废,你小子可是正值得意壮年,本应该潇潇洒洒,真是不可理喻!”阿莱克斯在一旁冷言冷语道,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反倒正在批斗浣人,此人可真是恬不知耻!

“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要不是你和那两个怪人厮斗,我才不会遭受牵连,也不会为了自保而因此奋起反抗!以致将你的躯体打散!”浣人幼童时从未挨过师父的责罚,所以受不住委屈,便冲着阿莱克斯怒道,不知不觉,自己的腰板倒硬朗了几分,显得底气十足,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惧怕阿莱克斯了。

“小子,你倒是有些风骨,老朽深感欣慰,庆贺我有一个好的宿主!”阿莱克斯似乎毫不知羞,语言时虽有意味深长之感,但全被他的笑意所掩饰了。

“宿主?那不是某种虫形魔物先天的一种衍生技吗?莫非……”

听见“宿主”一词,浣人的目光顿时呆滞了许些,脸色煞白,注视着阿莱克斯,不知他还会干出什么荒谬的事情。

“想多了,只是将老朽之魂魄寄宿于你体内罢了。”

又是一副安逸清闲的样子,不知是经历了过多的人世沧桑,对人情世故早已漠然;或是真的恬不知耻!

“歪门邪道!除此之外你还精明些什么门道!受害者可是我!”

见阿莱克斯依旧还是这副若无其事的嘴脸,惹得浣人又惊又怕,但还是忍耐不住性子,气冲冲地怒道。

“这种祭祀名为“宿魂祭”虽说是邪教的一种禁术,不过呢,以老朽高深玄妙的灵力,是绝对不会有后患发生的!只不过……”

言语到中途时,阿莱克斯压低喉咙,默不作声,估计八成没有什么好事!

见阿莱克斯默不作声,浣人七七八八已经猜出些头绪来,便道:“小爷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你是作祟多端之人,为何还要如此委婉?”

没想到,阿莱克斯竟面作狞笑,但未出嬉笑之声,此时,他的声音更加浑浊邪恶,语言道:“当然是……贡品的品质之好坏喽!”

“贡品?莫非是……我吗?”

“真是一打即着,不错,情商倒是挺高,处理人情世故很机灵,只不过惟有灵力之强大才是重中之重矣!”

‘贡品’?顿时,一种不祥之兆瞬间从心头涌现而出,与圣女口中所谓的“血祭”无异,都是以他人之肉体为贡品。只不过,其中的利害关系却是大有不同。

“我从未有进行过灵力觉醒,谈何灵力强大呢?”

“什么!没有经历过灵力觉醒!怎么说……你没有灵根!那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有什么用!”

听闻到浣人并未拥有灵力,阿莱克斯心中如同千斤压顶般震撼,不过,随后又是一阵凄厉的狂笑。

“你……笑甚?没灵根又有何干系?”

见阿莱克斯举止怪异,便出于好奇,狐疑地问道。

阿莱斯特听完浣人所陈述之言语,他也不再狂笑,换做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是灵根!又说中了!真是可塑之才啊!”

“怎么个可塑之法?”

此时的阿莱克斯又露出一点狞笑,冷巴巴地言语道:“让我……成为你的灵根!”

什么!成为自己的灵根!古今曾尝试靠外界条件来植入灵根确实毫无几人为之,能顺利成功的,根本还未诞生!再说,阿莱克斯修得邪祟之法,就算成功,自己也会沦为亡命之徒。

“想多了!你是邪灵圣法神!只会练得邪祟之术,若能成功,那我的美好未来也会白白葬送!你……”

还未等浣人言语完,阿莱克斯就已经用戾气将他包围。戾气沉如银铁,浣人被戾气所挤压,无法再言语,只能怒目圆睁,怒视着阿莱克斯,估计句句都口吐脏秽之词。

“孩纸,老朽知晓你很悲愤,不过,善或邪,都是以你的内心为起点,‘心は神になり、善も善、よこしまもよこしま、己には、己の為’你懂吗?”

此时的浣人是怒气冲天,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语言,向阿莱克斯咒骂道:“混蛋!口吟些什么鸟语!还对我灌输心灵鸡汤!小爷我现在巴不得把你四分五裂!”

“私神佑神佑、私、感日感に、神様に感謝するべき、天允!——现在,允应我的愿望!サタン!”

……

此时的浣人置身于一片深蓝色的汪泽之中,周边除了星辰一般的亮星,他感觉自己飘飘欲仙,在此处神游徘徊着,恰同仙境般清逸宁人!

“我这是?又是在何处?阿莱克斯!你个杀千刀的罪人!小爷我是在什么破地方!”

“传说中的——精神之海,肉体中的另一世界,你可昏迷好些时间了,我还以为你英年早逝呢,浣人君!”

不用多说,正是阿莱克斯,只见他已经恢复了本体,满头苍苍银发,刘海掩饰了右眼,瞳色居然为金色,其中最主要的。本是一耄耋之年的老者,竟然长得一表人才,瞳若桃花,面容白皙,齿似亮银,简直美如冠玉!况且声音比以往要温柔许多。这……真是阿莱克斯吗?

“你是阿莱克斯?”见到阿莱克斯真人,浣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惊叹道。

“正是在下!由于老朽修得驻容之术,所以,你见到的,是我不惑之年的面目。”

“你这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搞清楚了状况后,浣人一个箭步冲到阿莱克斯面前,拎起衣襟,怒道。

“万事以稳为贵!浣人君,您莫非不想植入灵根吗?”阿莱克斯任由浣人对自己比划拳脚,眯着眼儿,有条不紊地细细到来。

“灵根?你真有这么慈善?情缘做我的灵根吗?”

“不然呢?老朽都使用‘宿魂祭’这一大禁忌了!还看不出来我的决心吗,弱者?”

“可恶!你为何要说我‘弱者‘!”

浣人闻道阿莱克斯嘲讽他为“弱者”,内心怒火灼烧心头,弱者,对于这片大陆而言,是低贱的存在。事出必有因,阿莱克斯口出这等狂言,肯定有自己的见解所在。

阿莱克斯挣开浣人,轻轻摩挲着衣服,软绵绵地说道:“小子太过羁荡,理应尊师重道,再者言,你从未拥有灵根,本是就是废人一个,莫非是老朽说错了吗?”

确实如此,打记事起,师父从未有为浣人进行灵力觉醒,便没有灵根,称呼自己为弱者也不为过。

“那又如何?只要有梦想,就不是一个弱者!”

“但若没有实行梦想的能力呢?那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阿莱克斯的回答真是露骨简明,不过他说的确实在情理之中。他说的没错,若是没有实行梦想的能力,那也只能是天方夜谭。

阿莱克斯的这一番话,使得浣人迷茫空洞的眼神稍稍地灵动些,眼眶似乎闪着银亮,只是欲哭无泪。

“阿莱克斯!小爷我想好了!人生这条路应该有我抉择!”浣人在恍惚间就突然恍然大悟,大声仰面呐喊,这一刻,浣人似乎成熟了许些,有时候,心灵鸡汤何尝无用?

见到浣人对人生的认识前进了一大步,阿莱克斯心中较为欣慰,赞叹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能迈出这一步确实令我欣慰,看来老朽没有选错人!现在,你准备好要融合灵根了吗?”

“嗯”!浣人信心十足,他已经决定让阿莱克斯成为自己的灵根,即使失败的代价是死亡,但是现在的他要放手一搏。人生好似赌博,此时此刻,浣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好!要的就是这个字!”

只见阿莱克斯口中振振有词,瞬间,身后的灰黑之气逐渐形成十余只巨螯,戾气遍布于整个精神之海,翻滚的黑暗浪潮涌着点血腥。那十余只巨螯,同桎梏般将浣人的四肢与身躯紧紧固定,阿莱克斯的脸色愈加狰狞,因为在与两人厮斗时几乎耗尽所有灵力,他在用自己的灵根融合入浣人体内。

浣人这时不知为何,忽然间晕厥过去,可能天生就对邪灵根有排斥性。阿莱克斯的面色虚脱许多,暗灰色灵根以缓缓从体内分离,正欲将灵根分离而出,此时,浣人的胸间闪耀出天蓝,其间又隐约闪现着金光。

见状,阿莱克斯顿时沉住了脸,双目烁着血光,咬着牙,不再言语了,心想:“可恶!竟有灵根,还呈两种色采,这小子果然不一般!需赶紧收回邪灵,否则……”

突然间,浣人胸口的亮光逐渐生出裂痕,还未待到阿莱克斯言语完,亮光炸裂。固定身体的十余只巨螯被爆裂而出的神秘光芒瞬间冲散,遍布的戾气也只是转瞬之间,阿莱克斯也飞出数尺。

阿莱克斯倒在地上,指尖不自然地抽搐着,有气无力地轻声言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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