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端坐于王位上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瞳深邃额看了眼站在殿下不不动声色的长子秦华。没想到才几年功夫,这大儿子有如此本事,将朝中文官笼络了十之六七。那么没站出来的也保不齐还有他的人。
殿下反对之人中也有不少是跟风的,想借这个机会攀附秦华。毕竟现在秦华在文官中可是如日中天。现在秦王还没立储君,万一今后立秦华为储君,他们这些人可是有从龙之功。今后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看到秦武脸色不对,可众人也是不惧。如果是一个两个,王上可能会杀之立威,如今这可是四十几个人一起反对,你怎么杀?杀完了秦国的政要机构估计得瘫痪一半。你王上是大,咱们单个惹不起,但人多力量大啊,法不责众不是。
看到秦武不说话,众人慢慢停了下了,将腰一躬也不动弹,反正我们都不赞同房轩在入朝为官,您看着办。
而房轩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众人反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不得不让众人感叹,这老家伙定力惊人。
秦武也不说话,既不叫众人平身,也不发表意见。这次叫房轩回归朝廷,是他和房轩两人早就商量好的。此事也全都交给房轩去运作,见房轩沉稳似水,自己当然也稳坐泰山。秦国还没建时,房轩就是自己的幕僚,两人几十年的君臣,自然对对方都了解的透透的。既然房轩能如此,就说明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由他出手又岂是几个朝臣反对就能阻止的了的。
大殿一时间寂静无声,秦武不说话那些反对的大臣自然也不会起身,不少人已经汗流浃背冷汗直冒,原因好简单,腰疼啊...但谁也不敢动,上面那位正好没理由整你那,谁敢动那就是藐视王上不尊王权,杀你都是白杀,还落不得好名声。
“王上,臣吏部司从事法正有话要说。”说话间一大汉越众而出。
法正三十出头体型魁梧,满脸的凶相,离远看还以为是位将军。因为其长相特殊秦武对其印象极深,知道他是房轩的门生。房轩对这位门生极为中意,曾当众称赞‘胸有沟壑,性情秉直,可谓之贤臣。’。
此刻见法正出列,秦武自然知道房轩安排的已经来了,当即说道:“朝堂众议,众臣工皆可言。”
“谢王上。自从房大人辞官之后,我秦国虽蒸蒸日上,但政务上却出现众多弊端。如我秦国盐税近年都有缺失,多则两成少则近一成,派人彻查却毫无结果;又如川中省的赋税这几年比以前房大人在时竟少了两成还多;在如上党省民生以前已有好转,但这几年每况愈下,据臣了解,不少百姓已经到了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地步。如此等等不胜枚举。今房大人若是能回归朝廷实在是我大秦之幸,万民之幸。”
秦武听了法正之言很是吃惊,这话房轩没和他说过,朝中大臣也都没人和他提过,首次听到只感觉脑袋“嗡”了一下。盐税是秦国经济支柱,每年仅盐税就有将近五千万两的白银,哪怕是一成也是五百万两白银,再有川中是秦国的重要税收之地,每年能给国库收税近一千三百余万两,少了两成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将近三百万两银子没了,这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可是将近一千万两白银。哪去了?竟然还有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这遗失的一千万两白银能养活多少百姓?
想到这里秦武之感到血往上涌,怒火中烧。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疼,叫秦武整个脸都显得很是狰狞。
“你说盐税缺失?赋税减少?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这些可有实据?”
听到秦武问话,一旁的祀政司从事高明急忙上前道:“回王上,臣这里有税收实据。这些就是近几年祀政司的税收年报总结。”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账薄双手呈上。
一旁的户政司从事纳兰明珠也上前说道:“回王上,上党省民生具体如何,臣为亲眼目睹不敢妄自揣测,但臣根据过往行商的表述,知道上党省情况并不乐观。”
纳兰明珠是小氏族子弟,爬到如今的位置基本就算到头了,但他还年轻,年轻就有野心。他并不满意自己现在的位置。因为他确实有才。故而纳兰明珠并非房轩安排的,而是自己站出来的,他在赌,赌自己的前程。
这高明秦武更是知道,他就是又臭又硬的倔老头礼政祀主事高封的儿子。和他爹一样是个极为受礼之人,而且能力也和他爹一样毋庸置疑。
秦武拿过账薄翻了几页,虽然对账目之事不懂,但高明的总结简单明了,前几年税银是多少,这几年税银又是多少。这简单的对比秦武还是能看明白的。
将账薄合上看着高明说道:“你早知道这事?”
“是的,微臣前年就已经察觉,但已经禀报了主事樊大人。”
“樊华!”
秦武这怒吼惊的樊华腿肚子都软了,硬着头皮走出班列。只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时不时用眼睛扫了秦华,可惜秦华根本就没看他,更不可能给他任何提示。好在说辞都是老早就准备好的,心里把准备好的说辞默默背了一遍,稍微定了定神。
秦武怒视的樊华,也斜着眼看了下秦华。要说着缺失的税银全都属实的话,那背后肯定少不了他这个大儿子的身影。
秦华在一旁目不斜视,显得极为镇定。就是秦武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这个儿子。就这养气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城府之深可见一般。
樊华深鞠一礼平静的说道:“回王上,高从事所言赋税之事都是属实,臣也派人调查过,盐税减少是因为近年来盐量减产所致,至于川中赋税减少,是因为近几年,川中过往的行商极少。至于上党省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绝对子午须有纯属污蔑,请王上明察。”
秦武将自己心头怒火压了又压灭了又灭,方才说道:“寡人会派人去查,若你所言为虚,不但你要人头落地,你樊家上下百余口都要给你陪葬。”顿了少许又接着说道:“当然,寡人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寡人允你单独面见寡人的机会,陈述此间之事。你可要把我好机会。下去吧,你们那些弯着身子的也都下去吧。”
听到秦武放话,那些反对的大臣才敢起身回到班列,后背已经湿成一片。同时湿成一片的还有樊华,他到不是累的,而是叫秦武的话给吓得。他骗没骗秦武自己当然知道,而且秦武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门清,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他听得,而是说给他背后的主子秦华听得。
秦武看众人回到班列方才说道:“寡人请房爱卿回朝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你们。房爱卿的职权也不用你们考虑,寡人已经帮你们考虑好了,今后房爱卿不是统领文官,而是统领文武百官。”
看到下面众臣震惊的表情,秦武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没听错,房爱卿回朝,是辅佐寡人统领文武百官。只是这官职的称谓寡人没想好,这才是让你们议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