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儿……是你么?”睡意朦胧间听到有人靠近,云飞扬强打精神,待他仰起头,寻着那女子的声音望去时,眼前竟是他朝思暮想的熟悉面容。
喑哑的嗓音,呢喃着呼唤:“柔儿……柔儿……”声声发自肺腑。
终于又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云飞扬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一把扯过面前的“赵小柔”将她禁锢在怀。
“小柔”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不知什么洒在了自己胸前,云飞扬并未理会,只觉得胸前一丝凉意的,舒服的很,似乎还听到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但他已没心思在意这些,眼下,他只想将失而复得的那个人紧紧地、紧紧地收入怀中。
“云……云公子!你放开,放开……”
双手都被云飞扬死死箍在怀里的裘淑萍,虽有武艺傍身,却也难以施展。
她惊恐万分,为何此人重伤未愈却有如此大的力气?像……像着了魔!裘淑萍在云飞扬怀里刚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力气,而且体内竟蹿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不好!水里有毒!
至于是什么毒,久经江湖的又岂会不明了?
“柔儿……柔儿,我以为你……还好,你在就好。”
被救后云飞扬不顾伤势的严重,执意要赶回狼州,就是为了救赵小柔,他一心一意全是小柔的安危,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也要救她出水火。
将自己的青梅竹马忍心撵走的那一刻,云飞扬的心也跟着死了;当得知自己为她亲选的安身之地,原是个虎口的那一瞬,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幸好,幸好,现在小柔就在身边,她终是安然回来了,他绝不会再放开她,终究只有自己是真心想保护小柔的,小柔还是在自己身边最安全,自己也最放心。
“柔儿……柔儿,都是云哥哥的错……原谅我好么……柔儿,云哥哥这次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
似星火入油,燎起了云飞扬的一念痴心、一腔寂寥,药力的发效湮灭了他的理智,满心满眼都是赵小柔,令他只想沦陷。
被云飞扬压在身下的裘淑萍欲哭无泪,可推拒他的手却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将湿热难耐的吻落在自己的脸颊、脖颈和肩头,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尽数扯开,可她竟觉得身上这阳刚之气的逼近,让她燥热不已的身子得到了一丝缓解,令裘淑萍欲拒还迎。
虽听不清云飞扬的喃喃自语,但消磨殆尽的意识,仍然提醒着自己不能再错下去,“云……云公子!我是裘淑萍,你我中了欲毒,快…唔……”云飞扬的唇齿堵住了裘淑萍的嘴,将她的挣扎与告诫悉数吞噬在吻中。
云飞扬中毒已深,又岂能听进她的话?
……
悦来客栈门口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点苍掌门裘海荣。
翻身下马,裘海荣朝背手立于客栈门前静候自己的男子,拱了拱手,“有劳公子了,这是报酬。”
裘海荣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沓银票,恭敬递与上官。
上官清淼依旧是昨夜的那身墨蓝长袍,同色的腰带下系着一枚翡翠玉佩,色若青竹,未加任何雕饰,仍保留着原有的不规则形状,只在上下两端开凿了两个穿流苏的小孔,但看成色却是晶润通透,水光浮华,无疑是块好东西。
可能是太珍贵难得的物什,故此它的主人才舍不得在它身上动一刀一凿,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翡翠亦如上官清淼这个人,尽管未着锦袍玉带也照样难掩他的过人姿容、冷傲气质。
站在这车水马龙的街市上,候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那高挑的个头;英伟不凡的身姿;脱俗绝世的俊颜;以及他身上潇洒倜傥而又略带清冷的气质,引得过路的女子们难免不为之所动,眼向往之,心向往之;那些女子身边的男人们,眼神、心思就简单的很了,嫉妒之!
檀木扇合在手中轻摇了两下,随着凌云公子说话,身后的随从已接过裘海荣手中的银票。
“裘掌门客气了,凌云宫接下的事项,自会为主顾尽心竭力办理妥当,人……就在楼上,地字二号房便是。”
裘海荣一抱拳没再多话,扬手示意身后弟子上楼抓人。
“慢!”上官手持折扇拦住众人去路。
“凌云公子,咱们的事应该结了吧。”裘海荣蹙眉说道,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凌云宫只管帮他寻出女儿和那奸夫的下落,这不是他凌云公子自己承诺的吗?至于点苍如何处置那人,凌云宫不是不会插手过问的吗?
收回持扇的手,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上官倾了倾身略微凑近裘海荣,嗓音压低了一分,“我劝掌门一句,待会上去见了那人,”他以折扇点指着二楼某间客房的窗子,“掌门可要三—思—而—行……”
拖长的尾音暗示上官话里有话,却并未引起裘海荣的注意。
“哼!如何处置,就是老夫的事了,公子不用多言!请便。”
女儿被那人拐跑了,他说过一定会杀了那个奸夫。朝上官一伸手摆了个请势,言下之意他们的交易已到此结束。
眼角眉梢挟着悠然笑意,隐着满心布局,上官清淼抽回身,“如此说来……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总之,凌云宫只负责找人,今日若有什么人死于非命,也和凌云宫无甚干系。裘掌门,您说是么?”
“自然,老夫只是拖凌云宫找人而已,待会上去发生什么都与凌云宫无关!”裘海荣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都说这凌云公子行事缜密,是不是缜密得过头了?怎么他这人如此啰嗦,还怕我点苍将杀人的帽子倒扣在你头上不成?私奔本来就可以浸猪笼,何况我堂堂点苍掌门,一两条人命还没当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