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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坦露心声

公路上…

跑车飞驰着,发动机的嗡嗡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像一阵阵经久不息的、连绵不断的呻吟。

我不经意的扭头一看,白寒的眼里泛着泪光。

那是泪水,夹杂在眼眶中,又不想让它流出来的泪水……

“小寒,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呵呵,没有啊!可能是风太大了吧!”白寒低头抹去泪水,便故作镇定的抬头说。

我放慢速度… 把车停在海边:“那边有个海,我们去走走吧!”

白寒打开车门,走下,她走在我前头,今夜的风很大,很凉,看着她黯然的身影,我不觉地感到心酸——总感觉她的故事不简单。

我和白寒同时坐在海边的椅子上,终于她开口了:“影姐姐,我今天真的好开心,谢谢你带我来兜风。”

“是想起妈妈了吗?”

“不是,没有啦!” 她抿了一下嘴,眼神顿时没有了焦点。

现在是黄昏时刻,天色已是昏色,低沉的映射着每一个表情,我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哭了,真的哭了!

“你哭了,为什么哭了?”

她酝酿了一会,才开口说。

“很小的时候,姐姐说她要努力学好赛车,然后带着我跑遍全球。”

姐姐,小寒还有姐姐?那为什么姐姐不在她身边?

小时候的约定-现在还记得,她的姐姐一定很疼爱她吧!

我:“姐姐?那她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白寒:“我们分开了。”眼睛一阵悲伤逆流成河。

“分开,怎么分开了?”我越是好奇的问。

“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我跟姐姐就分开了,那时候我以为姐姐去上学了,后来才知道爸爸妈妈离婚了。”她眼中掠过浓浓的伤感。

“那她来找过你吗?”

“已经过去很久了,也许姐姐也不要我了,不然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来找我?”白寒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只是那种感觉我好像可以感受到,就像现在,虽然闭着眼睛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她的心很痛吧!

“也许她也在找你呢?”

“会吗?”她抬头看着我,好一会儿又说:“影姐姐,其实我找过,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但是日子会一天天过去,希望都是最渺小的,慢慢的开始绝望,所以我放弃了。”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那些你自己都听厌了的希望吧!感情里,总会有分分合合;生命里,总会有来来去去。许多时候,风雨,不是天象而是锤炼;沧桑,不是无奈而是襟怀;希望,不是变成绝望就是万劫不复。

“那你知道爸爸叫什么?”我继续追着问,好像那个就是我的爸爸,我想要知道的真相,我也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是这样,但我还是想知道,即便跟我毫无关联…

“不知道,妈妈从来不肯提起爸爸,也不让我提,在我心中,我就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孤儿,其实,我也习惯了。”

听着她说出这句话,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疼,渐渐的发现,我们好像都一样,一个享受过最好的父爱然后失去,一个从未拥有过…

“爸爸没有回来找过你吗?妈妈离开后!”我用轻轻的口吻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掀起她的旧伤疤。

白寒也是淡淡的开口:“没有!妈妈离开后,我就住在阿姨家了。”

我:“为什么不去找爸爸呢?”

“当年他都可以抛下妈妈,更何况我呢?妈妈说,是他带着姐姐离开抛下了我,他说:我不是他女儿。”她隐藏在眼角的那滴泪终究还是落下来,呆呆地目光望着大海,似乎想要吞噬它。

我微微把语气放重了些,虽然我不知道白寒为什么会这样决心,也许是因为失望太多次了吧!

“你一点也不想去找回爸爸吗?至少应该知道真相,当初爸爸为什么抛下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白寒的微微一怔,或许是不想,或许是奢望过吧!

“不想,我觉得其实一个人挺好的,有的东西,想拥有它,就要承受它,妈妈走的时候,依旧没有告诉我爸爸的任何信息,也许,妈妈已经冷心了吧!从那一刻开始,我相信我可以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每一天,即使没有那么开心,至少不会那么担心…”

顷刻间,我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那边只有嗡嗡的鸣声,还有不停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就像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有些人只能够被选择,心里慢慢流露出来的感受,然后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我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话说,今夜的风真的很大,很凉,眼泪总是在掉落之前就被风干。

“……”

“我讨厌他们。”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捂起脸痛哭。

我把手轻轻的放在她肩上,她的故事竟然如此像我,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任何安慰都没有自己看透来的有效!

许久, 白寒才看着我说:“影姐姐,我是不是失态了”

“呵呵,没事,哭吧!”

“妈妈走的那一刻开始,我告诉自己,不能想哭就哭,可在影姐姐面前,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我们总是喜欢控制着一些随之而来的感受,却忽略了那是不可控的。

“以后在姐姐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姐姐永远做你的倾听者,我们不用控制,心里有泪就要哭出来,哭出来就舒服了。”

“嗯”

“说好了啊?永远!”

“嗯,永远。哈哈!”白寒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

而我,想要一直守护这个天使。

“影姐姐,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我抬头对上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

“你跟我说的‘感同身受’是什么意思?”

“我,你想听我的故事吗?”过去一点一点的,全部在脑海里闪现,一点一点地,揪住了我的心,好疼…岁月中,忘记不了的就铭记吧!

“嗯。”

“我曾经以为拥有全世界,有疼我爱我的爸爸妈妈,有别人没有的高贵,我以为我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可在一夜之间我失去所有;原本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走到近头了,但是一个人,给了我重生的念想,最后他也因为我离开了。” 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

在我心底深处,有你意想不到的痛,我甚至不知道到底还能撑多久,依旧保持我最坚强的微笑,一直以来,我始终向前走,走过不属于或属于自己的风景,学会收藏,学会遗忘,更要学会坚强。

……

繁花世界,记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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