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英明!”
不愧是做君王的,如此这般士兵必然团结,士气不减,为国效力得心甘情愿。
“众卿不必多礼,礼数多则拘束,庆功极乐而已。”天子放话,宴会顿时丝竹起,歌舞升,一片轻松之态逐渐蔓延开来。
“皇上,臣妾为你斟酒。”昭俪将酒满上递给上官亦。
“嗯,先放着。”上官亦淡淡点头,视线却直盯着宴会最偏的一角。爵麟还是那样,还是那样的恨他。从他十岁那年离宫后,这十一年来,他回宫竟不过三四次,这次不管他出于什么缘由会来,都让已是不惑之年的他有种心酸的激动。
婉儿,你在天有灵,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似是感觉到什么,若雪抬头刚好撞见上官亦有些悲痛的目光。他好像在看上官爵麟,看了一眼身边悠哉喝酒的爵麟,他这反应要么是不知要么就是装作不知道。
若雪撇撇嘴,再次回头时,心却狠狠抽了一下,此时上官亦的目光已落在了她身上,犀利且复杂,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否不能再动弹。
上官爵麟发现从宴会开始若雪就没动过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提筷从鱼身上挑了一块软肉,确定无刺后夹到若雪碗里。
“吃点。”
“嗯?”
若雪抬头看了眼上官爵麟,又看了下碗里的鱼肉。的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不过得去都没先填饱肚子要紧,而且她也是真的饿了。
“谢谢。”
若雪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爵麟自己倒没吃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的给若雪布菜,若雪也吃得自然,自然到都忘了要拒绝。
这些平常不过的小事,却让在场的人几乎把眼珠子给瞪出来,那是锦襄王吗?他妈的温柔得不像话啊!到底是谁说的锦襄王温柔如锋,傲霜如冬。在场的家眷都只有默默羡慕着,连上官楚泽,上官晋都有些不相信。他们何其了解他,他从来厌恶麻烦,没让别人给他布就好了,更别说他给别人布菜,这是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前些日子宁欣提到的燕朝痴儿,看到她如此正常倒让上官亦想起那日宁欣的话。
“父皇,你绝对不能任由事态发展,那个女人心怀叵测,会害了麟哥哥的,她是假扮痴傻苟活于世,如今狐狸尾巴暴露,我们怎可在姑息于她。万一她想复兴燕朝,利用麟哥哥那怎么办?”
利用?如若她有那个心,怕是会做得更加决绝。
一曲歌舞毕,上官亦挥了挥手,宴会突然无措的安静下来。
上官亦扶了扶额头,缓缓道:“此情此景,倒让朕想起大灭燕朝的盛宴。”
听此,若雪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在动。
“皇上,那年可是大快人心!”
“好久都没那么痛快过啦!”
“是啊,皇上。那年四王爷是何其英勇。哈哈哈……”袁将军浑厚的笑声还回荡在空气中,的确,那年四王爷战神的称号更盛一时,南辛的人民无一不敬畏于他。
若雪缓缓侧头看着坐在旁桌的上官楚泽,上官楚泽却像什么都没听到般,一手端杯,一手倒酒,丝毫不在意旁人。
那年的宴会举行了三天三夜,他没有参加,他只是在峰华寺的佛祖面前跪了三天三夜。
“转眼就过去三年多了,不知当年燕朝皇族唯一的遗嗣可有想过燕朝,可有想过回燕朝看看。”上官亦此话说得十分轻松,仿佛就像在谈一件闲事一般,而在场的人却被惊了一身冷汗,那是谋反的意思啊。
若雪了然,他是在逼她表明心迹,燕朝早已灭亡,哪有燕朝可寻。她此刻若不出声便是一种默认,这种无声的默认比有声来得更可怕,可若她出声,也不见得他就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