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爬墙翻窗都被抓后,爵麟淡然的看着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此时的若雪哪还有个姑娘样,一身男装被刮得破破烂烂,汗水和灰混着挂在脸上一条一条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儿要出去要饭了。”看着爵麟一副悠哉悠哉样就气得若雪牙痒痒。
“那可不,外面的红杏还等着我去要呢。”
“你非要这么折腾吗?”
“你如果肯放我出去,我至于变成这样吗?呵……原来王爷嘴下的自由不过尘埃而已。”
“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若雪久久不说话,就在爵麟以为她默认了时若雪才呢喃道:“不是不该,是你不懂。”
爵麟面色陡然一冷,整个下午愣是没消停一会,折腾到现在天都黑了竟没有一点自觉。“你好好在这反省,不准踏出书房一步。”爵麟整个眼神都冷了,佛袖出了书房。
若雪走到椅子旁颓然的坐下,她只是想听听那绝响的琴声而已,她只是觉得这样仿佛就离属于自己的世界近一点而已,她只是想在这陌生的地方找一丝归属感……
仰着头看着房梁的构造,她不觉得她需要反省。
仰累了,便开始打量起书房来,来了好几次了还没好好看过。
书房甚是宽敞,左边隔帘后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在书架最里侧是一张舒软的美人靠。书房右边是一套古木做的桌椅,桌椅斜上方是张舒服的软榻,此时被半折的屏风掩着,桌上精致的香炉香烟缭绕,旁边的镂空浮花雕栏上摆放着些古玩,玉石。
环顾一圈后,纤指无意识的打开面前桌子的抽屉。玉章、古书,毛笔,……紫砚,玉镇纸,这些在现代都是上好的古董。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她只知道这是一个毫无历史记载的朝代。
蓦然看到抽屉的深处一个归置的木盒,若雪轻轻把它拿出放在桌上,桃木的,木盒上雕刻着硕大的荷花,是件旧物,时光已在它身上刻出了斑斑印记,只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小心的打开盒子,一把血色的玉箫便呈现在眼前,箫身散发着灼灼玉泽,尾端坠着一枚玉佩。若雪极其小心的将箫拿在手里,她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箫,箫是冰凉的。
无意识的将箫轻放在唇边,闭眼间一声箫音已经吹了出去,一首《玉雪飞花》浸染在这无边的夜色里。
庭院外坐着的人,身子猛然一抖,手里的酒杯滑落,触地的瞬间碎成单薄的片。爵麟不可置信的看着书房,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的书房蓦然间和他隔成一条巨大的鸿沟,那门仿佛是万千吨巨石所造,重到他没有一丝力气去推开。
随后爵麟像是疯狂挣脱了什么一般,失控的冲了进去,门破开的瞬间,他看到她微闭的眼,被烛光晕染的脸,那把在她唇边吹着的箫是如此妖艳。他变得嗜血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像是下一秒就会让她断命一般,那晚爵麟背后一片皎洁的月华,他的表情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唯有身上散发的戾气狠狠的出卖着他。一阵风吹过庭院,树叶沙沙作响,夜,寂静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