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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希伸手遮住眼睛,从梦里醒来。原来是梦啊!抱着被子坐起来。

她记得从那以后付杰这个人正式进入她的生命中。那段时间只要下午一放学付杰就会带着她去各种各样地地方,有酒吧、网吧、舞厅、KTV……他带她进入她的世界,强迫她接受他的生活。但是每天他都会算好晚自习下课的时间送她回家。因为学校大部分同学是走读的,学校并没有强制每个同学都要上晚自习,都是自愿的,所以老师和父母都没有发现她的小秘密。他们一个以为她在家,一个以为她在学校上自习。当然有些时候付杰也会有忙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乖乖在学校上自习等下课了他来接她。

付杰不常在学校,老师也没法管他,反正学籍在那,只要他期中期末能来考就行了。南希也问过他为什么不上学却还要挂个学籍,他却告诉她四个字“义务教育”。因为义务教育,所以所有适龄的都必须上学。

南希不会谈恋爱,也,不懂什么是爱,她甚至觉得说她连喜欢付杰这个人都算不上。很多时候她和付杰的相处方式就是付杰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从来没有主动过。付杰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了解她什么样的时候是高兴什么样的时候是不高兴,他的衣服口袋里永远有她喜欢吃的糖果。而她却是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从一开始她就对这段感情不报有任何好的想法,她以为过不了多久付杰没兴趣了她就又可以回到她原本的生活。可是付杰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学校里很多女生明里暗里都喜欢付杰,男生们更是惧怕他的名声,对他毕恭毕敬,他不常来学校,可只要他出现就像是国家领导人到基层视察的架势一般。除了期中期末考试付杰会常时间出现在学校以外,还有一段时间他也看起来比较像这个学校的学生,那就是校运动会。付杰运动神经发达,各项运动都难不倒他,这也给他所在的班级带去不少荣誉。学校运动会一般开一个星期,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都有不同的竞赛项目。像南希这样不擅长运动的人来说校运动会是既幸福有痛苦的。幸福的是因为不擅长运动她不用参加什么比赛,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她来说和放了个假差不多;可痛苦的是今天开幕式以后所有的人都要参加马拉松,包括她。想到这个南希决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向校门口走去,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般重。耳边忽然想起女生们兴奋而又激动的尖叫声,轰隆作响的机车停在了她面前。付杰摘下安全帽,大步胯下车来到她旁边。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南希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说起来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遇到的第一个运动会,付杰还不知道她体育有多差。见她不说话,付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南希下意识的想挣扎,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并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付杰尊重她的意图放开了手:“说吧,怎么了?”

南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丧气地说:“今天的马拉松所有人都要参加。”

“嗐,我当什么事呢!跑不动慢慢跑不就好了,又不挣名次,重在参与知道么?”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我陪着你跑好不好?”

对上付杰的眼睛南希轻易就点了点头。付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口说了个“傻”字就走进学校。

运动会开幕式一如既往的乏味无趣,首先是各班方队入场,接下来运动员代表、裁判代表宣誓,在然后是校长一番激情澎湃的讲话,最后是校舞蹈团来了几个节目。学校的学生中午一般是不回家的,学校为了方便他们食堂都是有做中饭的。南希约李珂一起吃饭被拒绝,付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她一块吃午饭。

“你真没眼力介,没看见李珂想和啊清单独处一会儿?”

南希委屈的看着他说:“我那里知道嘛,以前我们都是一起吃的午饭。”

付杰打开打开饭盒递给她:“那是以前人家看你一个人可怜才带上你,现在你都有我了,谁还管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得了!”

南希撇撇嘴小声嘟囔:“谁要跟你混。”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说完往嘴里划拉了几口饭。

过了一会儿南希放下筷子。

“就吃好了?”付杰看了看她还剩着不少的饭盒问。

没办法啊,谁让今天的学校食堂做的几个菜都是她不爱吃的。付杰要她在吃点,夹着菜的筷子都递到她嘴边了,可她死活就是不张嘴。

“吃掉!”付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后把菜塞进她嘴里。

南希扭头就把嘴里的东西吐掉:“我不!我不喜欢!”

付杰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下午还有马拉松,你现在不吃点待会儿受不住。”

“那也不吃。”

付杰没在说话,拿起两个饭盒转身就走了。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过了一会儿付杰回来,扔给她一块巧克力。

“吃了!”

南希接过,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付杰看她吃完了整块巧克力才向她招招手:“过来!”

南希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抱住,她极力地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别动,这里没人,让我抱会儿。”付杰说。

南希探头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才不再挣扎。

“你还有什么不吃的?”

“嗯?”

“你除了不爱吃肥肉、不爱吃芹菜、不爱吃豆腐,还有什么吗?”付杰问。

他应该是从刚才的菜里看出她不爱吃什么。南希在他怀里摇摇头说:“没有了。”

“水果呢?”

“有!香蕉。”南希抬起头来看他“还有水果冻,最讨厌了。”说话的时候整个眉头都皱起来。

付杰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头重新按进怀里:“知道了!香蕉和果冻最讨厌了!”声音里有他觉察不到的宠溺。

“你要不要给我亲一下?”他突然问她。

南希吓了一跳,从他怀里弹开,双手抱胸:“不要。”

“为什么不要?亲一下又不会死。”付杰上前一步。

南希跟着退一步:“就是不要。”

说话间几个女生突然闯入,看见付杰一个个都发出花痴地尖叫:“哇—是付杰耶!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他!”

“他好帅哦!”

“是啊!如果我是她女朋友就好了!”双手捧脸幻想状。

“那……那……那……那个你想亲去亲她好了。”南希指着那几个女生说。

“你在说一次!”付杰握住她的手腕。

“痛—痛—,我是说如果你……”

“你当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吗?啊?”付杰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希望这样是吗?”不成熟的少年做起事来总是张扬儿又荒唐的。

南希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几个女孩面前,吻了其中一个女孩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的是激动不已的女孩们和不知所措的她。

午休过后各班集合队伍清点人数准备参加马拉松比赛。

“诶诶,怎么样,二人世界过得不错吧?”李珂挤到她身边一脸坏笑。

“怎么不见陈晨?”

“噢,她啊!诺在那边呢!那边不是离3班近点。”李珂指了一个方向说。

南希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探头张望的陈晨。“她在看什么?”

“梁恒啊!三班的那个班长。”李珂拍着她的肩膀说“小希希,你别岔开话题呦,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呀?”

“没有。”淡淡的来了一句。

“怎么了?”

“没事。要开始跑了。”做出准备起跑的姿势。

发令枪一响大队人马就冲了出去,一开始南希还能跟上,可跑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她就不行了。而跑步一直是李珂的强项,她可是奔着一二名去的,南希朝李珂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

“那你慢慢跑啊,我在终点等你。”李珂说完提起速度往前跑去。

李珂一走,一个人孤军奋战,她的速度越发慢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晨和那个3班的班长也超过了她,陈晨跑过她的时候还说:“南希加油啊!我先走啦,在终点等你哟!”

越来越多的人超过了她,南希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喘的不行。学校允许学生中途放弃,但又规定说最后各班的总成绩与班里有多少人跑完全程相联系,也就是说这场马拉松不仅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就在南希犹豫着要不要放弃的时候,班里一个女生跑到她旁边。

“你还好吧?”

“恩。”南希吃力的点点头。

“其实坚持不下来也没关系的,虽然我们的班主任比较爱争强好胜。”

南希实在没有力气说话,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放弃。

又跑了一段南希听见旁边的人问:“你认识付杰对吧?”南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那个,我今天中午的时候有看见你们。你们看起来挺亲密的,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南希很想问她一边跑步一边讲那么多话都不会累的吗?奈何真的是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跑着跑着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拥抱的时候,旁边一只手扶住了她。南希以为是那个女生,刚要说谢谢的时候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别说话,调整好呼吸。”待她站稳,付杰放开手,带着她跑起来。

“你是付杰吧,我叫乔予恩,南希的同班同学。”从路边的服务点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们。

付杰接过来,扭开盖递给南希:“不要大口喝,稍稍珉一小口。”

南希小小喝了一口,对乔予恩道谢:“谢谢你。”

“没事!”

南希看了看付杰又看了看离得很远的大部队,问乔予恩:“你要先走吗?我是说你不用陪我也没关系。”

乔予恩微微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反正也没有要去争名次,这样慢慢跑也挺好的。”说完又看向付杰“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伸手拍一下南希的后脑勺“好好看路,跑步说什么话,调整好呼吸。”

三个人一直这么同行,等到他们跑到终点的时候无疑是最后一名。不过不一样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儿,只有南希她一个气喘吁吁的。付杰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小希希!你终于来了。”李珂从远处奔过来.

“怎么样,第几名?”南希抬起头问她。

“哼哼,第二名,怎么样不错吧!”

南希朝她竖起大拇指。李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而后她看见了乔予恩。

“乔予恩?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会也是最后到的吧!”李珂很是惊讶。

“她陪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南希说“乔予恩,今天真谢谢你。”

“没有没有!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希希,待会儿阿清请吃饭,算是庆祝我马拉松得了个好名次,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李珂说。

南希还没讲话付杰就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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