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黄泉的能力,不止如此,它还能……
拇指大的幼虫,就是活了几万年的虫王,或许是它睡得太久了,连万物通用的语言都说不明白了。
“没有遗言?那好,我这就送你们上路。”虫王理顺了语言能力,脑袋往回一缩,整个身体结出了一层厚厚的茧。
“你们快走,越远越好,这家伙要放大招了。”砍柴老头一掌拍在魔绝的背上,魔绝的骷髅翅膀自动伸出,卷起凌、炎两人,冲向远方。
“晚了,受死吧。”虫茧裂出一道缝隙,透出了无匹的气势,短暂的冻结了一定范围的空间。
画面静止,方圆几里的空间,变得只有黑白两色,砍柴老头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虫王破开虫茧,化成一个几厘米高的小人,小手一挥,这片空间蕴含的浊气,全部汇聚到他的手中,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球体。
他闪身离开这里,打了个响指,球体破裂,产生了激烈的浊气对流,足以毁灭空间内所有的有形物体,就算柴刀老头可以躲过,但那几个小孩,必死无疑。
他是这么打算的,但……球体没有破裂,渐渐变回了浊气,没有任何攻击性。虫王愣神了,歪着头,含着大拇指,一脸困惑。
什么情况?我太久没有苏醒,天地法则都变了吗?哼,既然这样,只能用拳头了。
他踏出一步,冻结了空间,直接来到三人面前,挥出右拳,刚要打在魔绝的脸上,拳头的周围就出现了九圈法则印记,将之弹开,再挥左拳,还是同样的结果。(法则印记,每个都是黄字的甲骨文,一圈为九个字。)
“这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挡我的攻击。”虫王大吼一声,双拳同挥,法则印记缠绕在他的胳膊上,让他无法继续挥动。
砍柴老头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扬起镇魔,劈开了虫王的禁锢,空间一层层碎裂,炎燎原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凌霄扭过头去,后背的冷汗流了出来,就在刚才飞起来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想要回头看一眼,却被虫王冻结了空间,扭头的这个动作,现在才做出来。
“哎,这个小家伙是谁啊?”魔绝看着眼前的虫王,吹了口气,伸手欲抓,却被砍柴老头止住了。
“别碰它,它是虫王,现在被法则之力束缚住了。”砍柴老头拉回魔绝的手,带着他们三个,远离了这里。
来到灌木丛中,砍柴老头随手挥了挥,四个树叶椅形成,他坐在主位,面向三人。魔绝坐在并排椅子的中间,凌、炎两人坐在他的旁边。
“那个虫王,应该是境界太高了,九幽黄泉束缚了他的攻击能力。这样也好,干戈,我们来谈谈之后的事吧。”砍柴老头把镇魔横在腿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眼中带着几许惆怅。
一转眼,干戈都这么大了,哼哼,那件事之后,到底过了多少年?二十三年?二十四年?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魔皇陵派我出来的目的,我也早就忘了。现在,我只有一个目的,保护干戈的安全,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徒弟。敌人太多了,魔皇,神秘人,或许魔皇陵也会成为敌人。唉,老了,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还好这小子有几个朋友……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呢?”魔绝伸手在砍柴老头的面前晃了好几下,才唤回他的思绪。
“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砍柴老头摇了摇头,收起杂乱的想法,随口问道。
“您不是说,要谈谈之后的事吗?”魔绝看着他的师父,眼中写满了急切。可以说,他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至于别的人嘛,除了凌哥、燎原,剩下的都是敌人,包括他的父亲。(对于魔绝来说,他更偏向于凌霄。炎燎原虽也是知己,却不能共谋大事。原因嘛,就是那家伙心太善。魔绝为何相信他们?答: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砍柴老头收起柴刀,别在腰间,双手放在膝盖上,示意魔绝继续说。
“之后?!您觉得我该怎么办?民族大义?个体利益?孰轻孰重,我真的分不清。”魔绝垂下头,无奈地说道。
如果是之前的魔绝,他会选民族大义,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朋友,并且许下了携手共游的誓言。他不想再偏于一隅,而是想出去看看,无论是冥界各处的风景,还是天界、人界的风土人情,他都想见识见识。
“对你而言,什么是民族大义?盲目的保护,纠正扭曲的风气,忠诚于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些都不算吧。有些时候,个人利益会大于民族大义,还有些时候,会等于民族大义,这都要看你自己的基本条件。你会跟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谈民族的根本利益吗?呵呵,就现在来说,你的利益等同于民族……”砍柴老头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低下了头,一个细小的人影钻透了他的胸口,浑身沐浴着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拍着巴掌,兴奋地转着圈圈。
“哦,太好咯,终于能适应现在的束缚力了,这感觉,大概有七成气势,哼,你也不过如此吗?”虫王的胳膊上,法则印记消失了,他恢复了大部分的实力,仅一击,就重创了砍柴老头。(两人比武,偷袭固然可耻。生死搏杀,则是胜者为王。)
砍柴老头无力的倒在地上,空间如同纸张一般,被强大的气势,不规则的撕裂,他的衣服留在了原地,人却漂浮在半空中,抽出镇魔,反向挥了一刀。
刺耳的音爆声响起,空间泛起涟漪,镇魔割裂的地方,连成了一条线,不断坍塌、收缩,逼出了隐于上方的虫王真身。
虫王在凝聚着什么东西,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单纯的战势比拼,只会出现在两人境界差不多的情况下,而虫王的境界,略高于砍柴老头,所以,他们比的是一击必杀的能力,与三千大道、诸万小道的感悟程度。
斜砍一刀,刮掉了虫王的头皮,横斩一刀,削下了虫王的右手尾指,却还是不能让他张开虚握着的左手,那里面蕴含着他目前能调动的全部法则之力。
超越光速的斩击,肉眼难以捕捉,就连时间也慢了半拍,但,即使是这样,也只能伤到虫王的表皮,无法伤及根本,算不得致命一击。
虫王虚握着的左手,越长越大,空间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凌霄三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这是本能性的恐惧,没法克服。他左手的食指微抬,透出了一缕威压,瞬间将观战的三人击溃,失去了意识。
“你也太卑鄙了,竟然攻击弱者!你就没有一点身为强者的风范吗?”砍柴老头试图转移虫王的注意力,但他低估了虫王取胜的决心。
“卑鄙?这可是你们人类教我的,为了胜利,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虫王张口左手,这片空间散发出了欢快的气势,它在欢迎自己的同类。
虫王的法则之力,也就是三千大道之一的空间大道,可以短暂的利用空间御敌,集攻击与防御一体的超强能力。
“空间法则,第九十三行,横断空间。”(这不是虫王说的话,而是……)
随着这道声音,砍柴老头的攻击,再也不能割裂空间,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虫王微微一笑,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砰,他的脑袋开了个细小的窟窿,人也摇摇欲坠,胡乱地挥了一刀,却连虫王的衣角都没碰到。
“怎么?你的速度呢?你也太慢了,我在这边呢!”虫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不着急杀了砍柴老头,而是不停的戏耍他,围着他绕了好几圈。
“唉,你好歹也是个罗天金仙,就没有掌控自己的法则之力吗?”虫王双手抱胸,神情倨傲,不屑地说道。
“呵呵,老夫已至暮年,法则之力能少用就少用,毕竟这种能力,不是万物该有的……”砍柴老头低垂着头颅,他的气息,犹如风中残烛,即将到达尽头。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送你最后一程吧。”虫王挥了挥手,一道极其隐匿的气势,打了过去,直奔着砍柴老头的脖颈。断头杀,你总不能耍些小把戏吧,让我看看,你会在哪出现?
咔,手指断裂的声音,传进了虫王的耳朵中,他惊恐的往下看了看,砍柴老头站在他的下方,掰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冲着他,摆了摆手。
“再见,这就是我的法则之力!”砍柴老头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一张半透明的大脸浮现在虫王的身后,张开大嘴,一口将其吞下,崩于空间中。空间恢复正常,观战的三人,一同眨了眨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
刚刚那十几秒,究竟发生了什么?虫王怎么不见了?砍柴老头怎么断了一根手指?好奇怪,是我们太弱了吗?(一番对攻,只用了十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