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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离家

每个动荡的年代,都有一段值得讲述的历史。

传说人物的起点,有高有低。历史的篇章,亦真亦假。

伸手握住一道被称作希望的光芒,定睛一看,绝望压在心头。

——第一卷,引言。

天地初开,清浊二气凝练。轻而清的东西,缓缓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慢慢下降,变成了地。不知几何,人们只尊天,却遗忘了脚下孕育万物的大地……大地不甘于此,故天地相争,万物尽死……

夕阳渐没,灯火四射,灯光照耀在有家之人的脸上显得一片祥和。但,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不幸之人。

在这个连阳光都照耀不到的峡谷里,凌霄缓缓收起围绕在身旁的青色光芒,站起身抬头仰望天空叹道:“父亲,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我想你。”(有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年即永远。)

天空映衬不出答案,只能自己去找寻真相。

凌霄缄默不语,远处传来阵阵钟声,凌族十年一度的成人礼就要开始了,腾空而起,凌霄飞出这个幽深的峡谷。(成人礼是十六岁及其以上。)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踏上寻找父亲的旅途。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找回父亲,有一个完整的家。

凌族,远古遗族之一,经过几万年的沉淀,让这里多了几分别样的景色。漫天黄沙飞舞,敲击在青蓝色的古朴城墙上,咚咚响动。日至黄昏,眼前的沙地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上,接壤绿木青山,将大地分割成两个部分,半边黄沙呼啸,半边绿草如茵。

空旷的山路上,有几座残败的的瓦房,与山顶的大型建筑比起来,不值一提,甚至很容易被遗忘。其中最为矮小的瓦房边上,一颗枯萎的果树,倒在墙边,没人拿走,也没人驻足观看。

日暮染沙的景色虽美,但凌霄却无暇欣赏,沿着山路不停飞掠,没多久,他就到达了凌族主族门前,望着主族门前屹立的石碑上,写着非主族之人不可入内的几个大字,他又叹道:“父亲,你曾说你不愿凌族之间再分主副,但现在,石碑还在,你却早已不见。”

凌霄叹息间,身后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道:“哟,这不是被赶出主族的凌霄吗?怎么?在忏悔?”

凌霄不用回头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所以不屑道:“凌傲,你都不忏悔,我又什么可忏悔的?”

凌霄身后的凌傲一头蓝发,身穿一身蓝色劲装,表情轻佻的看着凌霄说道:“侮辱长老,还不忏悔?你果然是那个最没用的族长的儿子。”

凌傲加重了最的发音,凌霄紧握双拳,转过身凝视着凌傲说道:“侮辱我可以,但你侮辱我父亲……”

凌霄向前跨了一步就移动到凌傲面前,挥拳打向凌傲的太阳穴,凌傲动都没动,凌霄的拳头就被一个突然出现在俩人之间的一个蓝发、黑衣的老者接住。

老者握住凌霄的拳头,轻蔑的看着凌霄说道:“三年不见,凌霄,你的性格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凌霄抽出被老者握住的拳头,退后一步看着老者说道:“三年不见,九长老你颠倒黑白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九长老轻蔑的哼了一声,略微扬起脸打量着凌霄说道:“不知你的实力能否保护你的嘴?”

凌霄微微一笑,勾了勾手,说道:“一试便知。”

九长老弯下身快速移动到凌霄身前,伸出两指,直奔凌霄双眼,凌霄身上青色光芒大起,挡住了九长老的两指,左手握拳,打向九长老的右肋,九长老姿势未变说道:“《凌度》之指点山河。”被凌霄青色光芒阻挡住的两指,再次插向凌霄的双眼,凌霄收拳,身体向后仰,躲开九长老突进的两指,身子微倾,右腿抬起扫向九长老,九长老抬起左臂欲挡,却听见凌霄说道:“《凌绝》之禁速。”凌霄右腿猛然加速,九长老勉强挡住,人却也被踢出去了。

凌霄站起身说道:“三年不见,九长老,你的实力没变化啊。”被踢出去的九长老低下头认真地看了凌霄一眼,伸出右手食指说道:“威力,强度,速度。《凌度》之指破苍穹”

九长老无视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凌霄身前,压低着身子,右手食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点向凌霄额头,凌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指了,索性放手一搏,嘴里低声说道:“《凌绝》之万物绝。”

一道青芒覆盖凌霄全身,并且不断向外膨胀,九长老知道这是同归于尽的战势,但他也停不下来了,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本是同族生,何必呢?”这道声音待着不可匹敌的气势将即将想撞的两人压的不能动弹,凌霄知道大长老出手了,就收起自身的气势,对声音传来的方向鞠了一躬,转身继续向主族中央大殿走去。

一路上,凌霄没有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

不久,凌霄来到了凌族最重要的地方,中央大殿,建筑在凌族最高峰的山崖前。凌霄没多做停留,直接进到中央大殿里,看着外殿的同龄族人们,凌族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内殿传来一声:“凌族第七副族凌霄上前接受成人礼挑战。”凌霄知道这将是离开凌族前,最后的一场争斗了。凌霄进得内殿,低下头沉默不语。一会,凌傲来到了凌霄的对面,也低下头。

内殿顿时升起一道不能看到外边的气势罩将两人笼罩。凌傲抬起头轻蔑地看着凌霄,撩起头发,不屑地说道:“凌霄族弟,你先出手吧,要不,你没机会的。”凌霄握紧双拳,咬紧牙,猛然抬起头,凝视着凌傲,一字一顿地说道:“凌傲,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凌霄紧握的双拳松开,双手聚拢,一个金色的凌字浮现,说道:“待到圣旗重举时,万世凋零乱九规。《凌绝》之天地乱。”金色的凌字,疯狂地吸收着周遭的清气,汇聚成一道光束直冲凌傲而去。

凌傲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说道:“天地乱?大言不惭。”他弯下身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天地乱,双腿发力加速冲到凌霄身前,半蹲,一个简单的上勾拳将凌霄打飞。

凌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么幼稚的把戏也敢拿出来?不嫌丢人?”被打飞的凌霄化成了刚刚形成的金色凌字,渐渐泯灭于空气中。凌傲吹了一个口哨,轻佻地说道:“出来吧,别藏了,凭你青气焚阳的境界,是赢不了我的。”

凌傲不停地挑衅,却始终不见凌霄的身影,有些烦躁,身体也松懈下来了。待到他最松懈的时候,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凌霄的声音道:“无心,无形,万物尽死。《凌绝》毁灭势之黄泉倒流。”

凌傲头顶传来了大河涌动的声音,他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体内的气势,却跟不上他的反应,无奈之下,只好侧身轱辘出去,躲过从天而降的黄泉水。

暗金色的黄泉水落到地面,腐蚀了地砖,陷出一个大坑,凌傲伏在地上,气势聚于双手,大喝一声:“毁坏的仙门,唯一的钥匙。《凌天》毁灭势之虚幻仙门。”一座透着古怪气势的玄金大门,浮现在凌傲面前,挡住了飞溅出来的黄泉水。

凌霄藏在半空,没有趁机绕后攻击,而是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低声自语道:“毁灭势太费清气了,还好我……”

凌傲挡住了黄泉水,收起玄金大门,刚要继续嘲讽,却看到凌霄抬起双手,放在嘴边,轻声说道:“还好我会另一个战势。《承天》之幽冥天。”

凌霄的胸口,一道黑芒突兀出现,向凌傲吞噬而去,就在黑芒快要吞噬到凌傲的时候,九长老出现,挥手将凌霄的战势打碎。

九长老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凌傲转头看向凌霄冷冷地的说道:“企图杀害凌族主族弟子,凌族容不下你这种危险人物,凌霄,你被永远的逐出凌族了。”

凌霄惊愕的说道:“我没有……”

凌霄想到这可能是九长老的阴谋就问道:“大长老怎么说的?”

九长老随手将大长老的身份牌扔了出来说道:“大哥也是这么认为的。”

凌霄摇头道:“我不信,大长老不可能这么对我。”

九长老厌恶的看了凌霄一看说道:“不信?你可以随时去问大哥,这个决定也是大哥做的。”凌霄颓然的坐在地上,相信了九长老的话,或者说,他不是相信了,而是真的失望了。

凌霄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悲伤,却不含一滴泪水。不一会,他勉强站起身子,左脚崴了一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主族中央大殿。

回到山腰处的矮小瓦房中,凌霄慢慢收拾起了行囊,手还在不停哆嗦。自己离开凌族,被赶出凌族,这两者的感觉相差,凌霄承受不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凌霄挪着腿,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无论左脚多疼,他从未回过头,就这样的离开了凌族,而一直冷眼注视着他离开的九长老,眼底浮出了几朵泪光。九长老身旁的凌傲,没有注意到这点,转头问道:“九爷爷,百年一度的遗族排名赛就要开始了吧。”

九长老闭上眼睛,怅然的说道:“是啊,就要开始了。”凌傲歪头一笑,轻松地说道:“九叔不必担心,三十年前东方惊天,三十年后傲绝天下。”

九长老睁开眼睛,走到凌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傲绝天下之时,就是活埋之日,活埋,唉!”凌傲明显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九长老不再说话,转身消失在天际。

凌傲不解,却也没法追问。凌族主族深处,九长老站在大长老身旁与他一起眺望远方。忽地大长老问道:“他,他走了吗?”九长老叹气道:“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大长老摇头苦笑道:“走的好啊,走的好啊,走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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