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再一次这样近距离的、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的靠近,轻轻的观摩,感觉像是在爱抚一件至宝。
思绪被他一句毫无头绪的话打断,她闻声转过头,却撞进席天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是温暖的,是体贴的,是令人心动的,不一样的感觉让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仿佛是一泓清泉,和煦的阳光铺洒在水面,莹莹闪亮,好似能将一切软化、透明化。
她是第一次这样全神贯注的看到他的眼睛,之前他基本上是闭眼对外,而她也没有兴趣去在意他的眼睛长什么样子。
以至于突然看见他如此澄澈的眼睛,她惊讶又惊喜,以至于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闭上眼睛,隐藏起一切。
“席总,都安排好了。”
邱泽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席天收回入迷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垂下身段盯着她这个动作僵持了多久。
他向邱泽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向光头的方向招了招手。聪明的光头连忙狗腿的端上一张椅子。
“你到底要绑我多久,我想再拖下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竟然一时沉浸在他伪装的温柔里,程郁狠狠掐醒自己。紧接着,她要为自己争取能够逃离的机会。
“看你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真让我不舒服。”
席天坐在她面前,双腿叠放在一起,似笑非笑看着她。
“我怕你最后只是竹篮打水。”
“才睡了一晚,就开始关心我了?”他提起脚,重重的压在她的大腿上,笑意轻蔑注视着她的反应。
“我哥不会放过你的。”腿上的痛感,心底的悲愤,从那双灵动的眼睛里迸发出来。被咬破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明白自己的挣扎在他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哥哥,肯定会来的,肯定会一直保护她的。
“程元,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轻轻回她,表情不以为然。
“阿泽。”
邱泽转身离开,并示意让屋子里的人通通出去。
程郁感受到眼前的人传出来的危险信号,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她慌张的回过头望着门口,目光死死的卡住走在最后的老二。
老二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踌躇不前,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光头见他迟迟没有出来又走回来将他拉走了。
看着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她真正害怕了,之前的倔强,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一个面具,显然席天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你想干什么?”
“我很好奇,你口中的两个男人,看见这样的你,会有什么表现。”
“不要过来!”她后悔不已,难道因为搬出哥哥彻底激发出了他的胜负欲吗?
“他拥有了这么多,对其他人来讲,是很不公平的。”他把她身上的绳子加紧了些。
“他?”
“正是因为他所拥有的,才会阻止他的前路。”他蹲在她脚下,“而我,才是真正能让他释放所有能量的人。”语气坚定,目光炯炯。
“习之拥有的,你永远也得不到。”
“习之?”他哈哈笑出了声,“看来你的脑子根本装不了东西。”
说完,席天狠狠的吻住她。因为力量太大,程郁裂唇渗出的血液在两人嘴里翻滚。
他猝不及防的侵袭,让她措手不及。
双手被套住,双腿被死死压制,整个身体被他牢牢控制住,连唯一自由的嘴唇也被密密实实的封住,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她厌恶至极。
尝到她吻中的芳泽,他失控了,又一次。
夜风呼呼如流水般溜走,那双他梦寐以求的双眼,在风里,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老二看着光头和邱泽在一旁说着什么,心念着单独留下的程郁,脑子里全是临别时她企盼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
他望着传来哭泣声的拆迁屋,烦躁的点燃一根烟抽起来。
空荡的屋子里,一张老式的老虎椅,程郁披头散发的瘫倒在上面,一条腿还有气无力的搭在椅把上。
坐在一旁抽烟的席天静静的看着衣不蔽体的她,沉思:明明只需要绑架开局,自己竟被这个女人蛊惑了一次又一次,如果可以,可以放在身边……
“席总,那边有动静了。”邱泽在电话报告。
“把人带到车里。”
好累,身下软软的,程郁微微翻身,意识模糊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好好看着,要是再让人跑了,你也别回去了。”邱泽黑着脸对光头和老二说完,便开车载着席天消失在黑暗中。
老二看着被锁在车里沉睡的程郁,发呆。
“这臭娘们,没想到还是个警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连女人都不放过,真他妈狠。老二,收起你那恶心的同情,老子可不想替你陪葬。”
“老大,他们不会杀了她吧。”
“你管得着吗,再废话,信不信老子废了你。”光头走到车头,边咒骂边抽起烟来。
快一点了,歪在车头睡着的光头手机突然响起。
“处理,速战速决。”
老二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夹在指间的烟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