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那张欠扁的脸,程郁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唰唰几个大嘴巴子,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几个回合下来,她换了好几种战略,也没能让席天的腿离开她,被逼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
席天眼带笑意,脸上逗弄她的表情再明显不过,薄唇轻启,却没有出声,此时颇有无言胜千言之感。他看着程郁紧皱的眉头绽开了些,眼神中多了些坚定,敏锐的接收到她隐藏的另一个打算。
程郁用眼大概测量了一下桌子的长度,确定之后果断行动,她稳住身形,用自由的左脚狠狠的踢向席天的腿(感觉是席天的脚)。
随着她的力发一处,一声哀嚎如平地一声雷,惊住了客厅里的人。“阿郁,你踢我干嘛!痛死我了。”沈习之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双手连忙揉搓被踢的地方。
“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圆,只能向沈习之道歉,看着他倒吸几口气,她惭愧的吐吐舌,这一脚,她可是用足了力,本想“置席天于死地”,却没成想早被他察觉,最后还误伤了无辜的沈习之。
看着程郁手忙脚乱的样子,沈习之嗷嗷叫唤的丑态,席天忍不住的笑,只好端起李嫂送过来的咖啡,将所有的笑意隐藏在咖啡的浓香里。
“幼稚!”程郁愤愤的看着忍笑的席天,嘴里低声嘟囔道。
沈习之正在低头按摩痛处,听见程郁的声音传来,“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骂我幼稚。”他抬眸委屈的望着程郁,白皙的脸上多了些红晕。
“我错了。”又不能让沈习之知道真相,她只能马上服软,好言相劝,毕竟他肯吃这一套。“我带你上楼去看看,顺便擦擦药,行吧。”
一听见程郁说要帮他擦药,沈习之马上变灿烂阳光脸,噌的起身准备拉上程郁上楼。
程郁见如此积极的沈习之,脸上一半尴尬一半伤感,脑袋嗡嗡响,为迎合他的积极,她还是扯开了笑脸离桌准备走。
“吃饱了,走吧。”席天在程郁起身的那一刹那,突然发声。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话里指代不明的席天。
“下次踢的时候叫我,我帮你。”席天冷冷的盯着程郁,眼里仿佛渗透了几重凉秋。说完,他起身在沈习之身旁站定,眼珠移动,暗示沈习之向前走。
“现在?不是说好下午再去吗,我受伤了,要擦药。”沈习之站在原地耍赖。
“我帮你擦。”席天说着就拉着沈习之往门口走。
“哎哎哎,我不要,我不要。”客厅里回荡着沈习之的苍白的叫喊。
程郁看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脑子里还存留着席天冷着脸说的话,嘴里碎碎念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踢人,摆脸色给谁看啊,怪物。”
话刚落,席天的身影变魔术般又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难道听见骂他了?程郁惊觉的往餐桌旁靠了靠。
席天一步步冲着她走来,表情像是饮恨绵绵的下雨天。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看着他快速的靠近自己,琢磨不透:难道是回来找我算账,但我也没有对他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啊?还是因为我伤到了他的爱酱习之,为爱报复我?还是因为我要帮他的爱酱擦药,吃醋了?想到这儿,程郁连忙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我没想和你争,你们慢慢擦,好好擦。”
席天完全不在意自己眼前的女人说了什么,他几步来到她身前,紧紧的贴着她,眼看着她顿时瞪大的瞳孔,右手揽住她的腰,一个倾身向前,两人便顺势半躺在餐桌上。
程郁眨了眨眼,这样暧昧的姿势,桌咚?这在自己以前写过的小说里才出现的场景,撩妹技能满分。
舌头已经打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席天放大版的脸,更俊俏,更完美,深邃的双眼仿佛饮尽了风雪,一对剑眉锁不住的英气,微醺的她有些醉意。
“除了我,别的男人你别想碰。”席天的话划过她的脸际,如同一阵冰霜过境。
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席天见她难得没有反驳,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直接吻上去,深入,深入。
她渐渐熟悉他的吻,强烈中有着清冽的刺激感,温柔中搭配占有欲,徜徉其中,如同撷取吹散的暗香,如同采集吹开的落叶。
席天满意的汲取着她的甜蜜,他很满足,一次一次,她已经渐入佳境,此刻,她正蛰伏在自己的唇里顺从的享受着,很好。
情到深处,她身体已经大半部躺在餐桌上,而他,双手捧着她脸,温柔的为她描绘着美丽的轮廓。
“你是我的。”席天轻轻拂了拂她的眉,然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清醒过来的程郁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奢华的水晶灯悬在半空里,吐露着光,吐露着华丽。
刚才沉睡的人应该不是自己,一向自尊自爱的程郁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她不停的在心底提醒、告诫、麻痹自己,以至于忘了从餐桌上下来。
“程小姐,你怎么躺在这儿?”
“哦,我看看灯,坐着看不见。”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她连忙起身,落荒而逃。
“邱泽,席天呢,他不是和我一起出来的吗?”
“席总说自己开车,让我们先走。”
“少爷难伺候。”虽嘴里吐槽,但沈习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刚才程郁答应帮自己擦药,这种小事,他什么时候在意过,但是……现在又故意晚走,难道……
龙骨山派出所。
程元和石迪他们正和法医讨论白骨案,吴月在一旁忙碌的记录着每个细节。
“程队,就目前来看,白骨风化太严重,提取到DNA的几率很小,我们只有在取牙齿碰碰运气。”
“在发现尸骨的第一现场,我们找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一个发黄破烂的信封,一条钻石项链。”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这条项链上。”
“通过白骨的风化程度,结合当地的环境,死者应该死有15—20年。”
“那么久之前,这样的项链应该没几个买得起。”
“阿四,你去跟项链这条线索。”程元坐在会议中央,自信沉着的安排部署着。
“但如果真的能取到白骨的DNA,我们又怎么弄到席天的DNA呢?”
“石迪,吴月,交给你们了,想办法和阿郁联系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