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到了现场,程元就问起负责人情况。
“分别在ABCD四个地方发现头骨、四肢和躯体,法医正在勘察。”
“发现头骨的地方在哪里?”
“程队,这边。”
程元跟着负责人往A现场走去。
“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工作。”程郁看着专心致志做事的席天,有些不耐烦的问他。
又不理人,她真想往他傲慢的脸上揍几拳。
“我要起床,你还是回你自己房间。”
“又不是没有见过,放心,现在我没有一点兴致。”
“行,你家,你想呆在哪儿就呆哪儿。”程郁掀开被子,大步走进浴室,随手重重的关上了门,咚的一声,震得门外边的盆栽都颤了颤。紧接着,浴室里传来五花八门,形式多样的声音,比如马桶不停冲水的声音,比如水杯等硬物碰撞的声音,最终全部的声音被一阵狂躁的音乐声所掩盖。
手上的笔被席天拿在手上,转出了不同的花样,他远远的盯着热闹非凡的浴室,脸上有隐隐的笑意,面对她这种幼稚又无力挑衅,他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讨厌。
费了不少功夫,程郁总算是从浴室里圆满的走出来。
“辛苦了。”
不温不火,不愠不怒,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她早已经料到,可是心里还是想要做一番动作来发泄下无处存放的愤怒,哪怕对他来说只是微乎其微的噪音污染。
没有理睬他的冷嘲,程郁倒是想起另一点,他今天不用去上班吗。“你不上班吗,今天?”想着想着,嘴里就不自觉说了出来。
“怎么,我不在,想和沈习之过二人世界。”
“和习之呆在一起,我求之不得。”程郁在心里补了一句——谁愿意和你这个怪物在一起。
“我看你们昨天晚上聊得很欢乐,所以,我在不在,没有影响,你们随意。”
“是吗,不会妨碍到你?”她将席天的坦然照单全收,回以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席总不吃醋?看来酒会上的深情告白,是我误解了。”
见席天停下了手中的笔,她继续热讽道:“按你的剧本,这种情况,你应该适度的表现出一些醋意,还是要走心一点。”
“那我吃醋好了。”被将了一脸,程郁望着一脸认真的席天,没有接话,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这后果,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明明白白的威胁,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咚咚打鼓,她是不是有些过头,没事干嘛招惹他。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程郁被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阿郁,起来了吗。”门外传来沈习之的声音。
见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沈习之又敲了敲,“阿郁,我进来了?”
看着泰然自若的席天大摇大摆的坐在房间里,如果被沈习之撞见……程郁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对着席天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门后,再反锁。
确定沈习之进不来,程郁松了一口气,冲着门缝说,“我这就下去。”
“阿郁,我做了蛋糕,你尝尝。”
“好,你在楼下等我吧。”
“你把门打开,我都给你端上来了。”沈习之空出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但发现门已经被反锁。
“哎呀,房间太乱了,我马上下来。”
“好吧。”听着屋里的声音有些急躁不耐烦,沈习之只好听话的下楼了。
程郁耳朵贴着门,听着脚步声渐渐减弱,这才放下了紧绷的心。而被遗落在角落的席天,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悠闲自然的看着上下折腾的程郁。感觉到一注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她突然想起被自己藏起来的席天,当藏这个字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自己也被吓到,为什么要用藏。
“演技不错,只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对啊,为什么要藏起来,沈习之什么都知道。
“不为什么。”她嘴硬道。
“既然没有什么,那干嘛不开门,他又不是外人。”
对啊,我可以直接开门跟习之下楼,不就解决问题了吗。程郁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笨。
她直直看着席天向自己走过来,身体习惯性的朝后倾了倾。
“看来你更想和我过二人世界。”他霸道的一把抱住她,将挣扎的双手紧紧箍在怀里。
“你想得美。”一米六的身高,被禁锢在一米八身高的人的怀里,她的呼吸有些不畅,以至于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听在席天那里,却多了暧昧的因子。
他抱着她,连着后退了几步,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席天,你就是这么讨人厌。”
“下次骂人的时候,选狠一点的吧,这样不痛不痒的词,对我来说,只是你毫无营养的挑逗。”说完,他吻住了她的唇,霸道的宣示着他的力量。
一段时间过去,沈习之还是没有见到程郁下楼,他索性再次来到她房间外,“阿郁,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听见门外的声音,程郁一把推开沉醉的席天,“醒了,在洗漱,等一下。”呼吸有些不稳,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声音里的紧张。
“嗯。”
收到了门外的回应,程郁暂时放下心,又一次狠狠的推开重新迎上来正在她身上乱摸的席天,“玩够了吧!”
席天停下了动作,看着近在眼前的她,横眉怒目,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他轻轻摸摸她的脸,想要拂去她阴沉的面色,目光温柔,忽略掉了她快要燃烧的愤怒的双眼。
龙骨山现场,石迪匆匆来到程元身边,“程队,阿四那边有消息了,我们没有查到肖骁的任何信息,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一直有种直觉,这具尸骨,可能就是肖骁。”程元端详着眼前的头骨,目光坚定。
“按照目前的线索,我们大胆猜测这个肖某就是肖骁,那她就是席天的母亲,他怎么会任由自己母亲的尸骨横尸荒野。”
“不是说失踪了吗?有可能他也没有找到。”
“那现在我们要等法医那边提取到受害者DNA,然后和席天的进行比对。”
“嗯,不过尸骨风蚀几十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