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地图上显示小红点你不会觉得可怕,可你看到突如其来的一大帮子人来追击于你,不提能不能追上,只提这架势就足以让你腿发软,亡命之徒真的不好当啊。
我自然没有腿发软,反倒是有点跃跃欲试。要知道我最初当兵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跑酷,和如今喜爱这项运动的年轻人一样,喜欢迎风奔跑,喜欢飞一般的感觉,喜欢这种航向浩瀚无垠的自由……
对面拦截我的人越来越近,我甚至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由于紧张而绷得有些变形的肌肉。就在其中一个想要一跃而起扑向我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急转弯,捎带推到了一个无辜的路人。
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人毫无疑问的撞翻在地,我把视线对准了最后一个追捕者。五米的距离对于两个快速奔跑的人不用一秒,就在对方因队友莫名摔倒的一愣神当中,我身体一跃,一个前冲空翻,右脚前落的时候,很不幸的踩在他的脸上。至于下场,我替他默哀,但愿他的对象不会因他脸部变形而劈腿。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我都佩服我自己,甚至直面我的行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容,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酷,就是这么帅!
继续奔跑,让我感到庆幸的是,这些警察并没有随意开枪,要不然我不会这么的从容。可是接下来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后面警笛响起,听声音最少两辆,而前方的十字路口好像还有警车堵截。
我所处在的地方,属于“死胡同”,公路两旁是封闭的建筑,没有可供逃离的线路,只有通过十字路口才有可能找到分岔道。扫了一眼脑海里的地图,我发现前方的红点乌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这种密集的程度让我感到恐惧。
我想我也许从此刻开始,又多了一个密集恐惧症,这种自己吓自己的神经亢进性精神病,我算是彻底的了解。我深深的为那些“患者”感到同情,并且改变了以往的认识,不在把它当成小公举的没事找事病。
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对方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我自投罗网。脑海里的地图好像没有更新路线,而阿岚也悄无声息。
我靠,可不能栽在这里,我得自己想办法……
一不留神,我撞倒了前面的一位女性。想说对不起,很明显没这工夫。不过,由于这个意外插曲,我身体的扭转让我看到旁边大楼有个窗户是打开的。
事不宜迟,我在人行道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前行的方向自然是奔向那个敞开的窗户。
就差几米,我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小白脸想要关窗户,紧急之下,我大声呼唤着。“嗨,哥们……闪开?”
那个年轻人很明显被我喊愣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双手攀上窗台借身体的惯性鱼跃而过。可惜落地的时候不够完美,踩翻了一个疑是垃圾桶状的物体。
“谢了哥们……”
穿过这个房间,我奔跑在走廊里。这里很明显是个企业的办公大楼,各种白领的标准职业服装印入我的眼帘。没时间欣赏这些女白领的绚丽多彩,我一门心思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再次看到有打开的窗户,我直接闯进屋跳出窗外。大楼的内侧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大型商场的配货部,来来往往的有很多人正在忙碌着。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才不管保安的吆喝以及工人们的惊异目光。只是,我发现自己正在往下奔跑,这个地方很明显的是通往地下库房的通道。管不了这么多,我玩命的跑着。好在我脑海里的地图已经更新,威胁我的红点至少离我五百米开外。
不过,距离地图消失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接下来就得完全靠自己,再也不能作弊。
按照地图的显示,我坐上了电梯回到一层商场的员工通道。瞅准最佳逃离的出口,我再次加速。我很清楚,只要离开超市,前面就有地铁入口,一旦及时的钻进地铁,就能摆脱困境,暂时的安全。
买票,是没时间了。我直接翻越栏杆,在安保人员惊诧的目光下,钻进密集的人群。面对无数警察的追捕,我还真不怕这些维持地铁秩序的安保人员和寥寥无几的地铁警察。
推搡着钻进即将关闭的地铁门,我如愿以偿的搭上这个幸运的班次。
“搞什么搞?吃老娘豆腐啊?你个小瘪……咳咳咳……”
前面被我推了一把的女人急赤白脸的转头就骂,可能是看到我的凶悍样子,她的话音骤然停顿,可能是恐惧或是硬憋住话憋出内伤,她大声的咳嗽起来。
由于她的话语和咳嗽,我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当我转头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几乎同时收敛眼神,老僧入定般的泰然自若,好像我是透明的空气似的。
见义勇为?主要看施“义”的目标是否值得,而“为”也要分武力值的大小。
我面前捂嘴咳嗽的胖女人和我彪悍的身体虽然很和谐,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她要是纤细的清秀的小女孩,而我恰好是猥琐的虚弱的中年大叔,我想情节或许会另当别论,或许会变得更加的精彩。可惜,这都是假如、比方、如果什么的,现实就是现实,现在的人真的很现实,天真这东西,几乎消耗殆尽。
下一站点很快就到了,我被拥挤的人潮推出地铁门,即便我有再高的武力值,面对着人海我最多算是一个被船员遗弃海中的破啤酒桶,随波逐流的翻腾着。
脑海的画面已经消失,阿岚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我保护着自己不被大潮涌动卷翻在地的同时,看到海岸边上多了几个逆浪而行的冲浪少年。
你妹的,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不可能呀?哦,是天眼系统的追查,一定有人遥控指挥。启动这么多资源值得吗?特乃乃的,亡命天涯路啊!
啥也不寻思了,一个字跑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是我跑不动的那一刻吧!
乘风破浪我也会,我朝着另一方向勇往直前。地铁中追捕我的很明显不是正规军,没使多少力气我便摆脱他们的追踪。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马虎,谁知道出口会有多少人等着我。
还好,当我步入出口时,只有三个手拿对讲机不停讲话的警察,而且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看见他们,我并没有继续奔跑,稍微调整一下呼吸,我紧随大部队来到检票口。
就在即将到达检票口十米的位置,我开始发力,并且一举成功的越过栏杆,消失在人流之中。慌不择路的,我没有直接走出站,而是上了去往马路对面的天桥。就当我想要快速的通过天桥的时候,我突然敏锐的发现对面三十米开外,有几个人的神色不对。
直觉告诉我,这些人有可能是便衣警察。我停下脚步转头回望,发现后面还有地铁警察锲而不舍的追击。
坏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哥们今天当真要栽在这里吗?与其被他们抓住羞辱的死在特么的所谓的正义裁决下,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就是被下面的车辆撞……
我突然发现,天桥并不是很高,而且不远处正慢腾腾的驶来一辆双层大巴。目测一下距离,天桥最多比大巴高出不到三米,完全不够给我的身体造成损害。
说时迟那时快,我瞅准机会敏捷的翻越高达一米多的有机玻璃围挡,正好跳到缓缓驶来的双层大巴上面。
你妹的,判断失误,忘了加上围挡的高度了。
三米多的落差在平日里对我根本就不算事儿。可如今的我,脚上的骨裂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轻来轻去的奔跑还能适应它的疼痛,可跳跃如此高的高度,地心引力的威力展现无疑。钻心的疼痛告诉我,我的骨裂口子已经被放大,能不能奔跑还两说。
唯一让我庆幸的,车子顶棚上的铁皮为我缓解了不少力量,如果是水泥路面,我想我的脚应该是彻底的报废了。
管不了车内的惊叫,我抓住二层窗口的横梁翻身而下,等身体紧贴大巴的时候,我才保护好右脚,小心的以左脚落地。不到一米的距离让我有惊无险的来到地面,试着用右脚踩踏地面,发现右脚的伤势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真幸运呀……我靠……
还没等我想要继续逃跑,我突然被刹车声惊醒,随后下意识的我跳了起来。
“嘭”的一声,我毫无疑问的落在一辆跑车的机关盖上面。
“怎么开车呀?眼瘸吗,没看见有人下车啊……”被人莫名其妙的撞上,我已经顾不得深究到底是谁出错,第一时间质问一窗之隔的驾驶座上的女人。
“对不起,我没看到,对不起……”开跑车的女人好像被吓坏了,一个劲地点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公交车内的吵杂声以及天桥上急促的呼叫声惊醒了我,正当我想要跳下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如直接做车离去,省得还要费鞋费力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