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那边穿着同样黑色军装的高瘦男人见到沈正面露喜色，摘下帽子向着沈正一众走来，男人不似沈正，那是一张苍白缺乏血色的脸，颧骨高高凸起，眼底带着浓郁得散不去的青灰色，明明只是中年，却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迟暮之人。
沈正仍然是一脸严肃，只是声音缓和了几分：“叶泽。”
“很久没见了，你……还是这幅样子，这辈子都不打算改改了？”叶泽说着压低了几分音量，“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了，也该看开一点。”
闻言沈正呼吸一滞，面上浮现几分挣扎，但很快归于平静，道：“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毕竟我不像你娶过老婆，更没有孩子。”叶泽轻叹一声，“但我知道病痛的滋味有多让人难熬，好好照顾自己，冯子他们心里一直过不去，毕竟当时你是为了我们才……”
“我不怪你们，那时死了不少兄弟，你们也都是受害者。”沈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都带着孩子过来的，别提往事了，先把测试的事了了再说，别跟我说你来着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嘿嘿，正好我这边还没开始，不妨你我二人比比，只是还不曾训练过，就当是比比运势吧。”叶泽说着瞥了一眼沈正身后的齐桢晗一众，轻“啧”一声：“都是些细胳膊细腿的，之后负担不小啊。”他这话倒没说错，齐桢晗等人身长不矮，只是虽然不至于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也绝对和强壮扯不上边，也就只有罗天铭比较热衷于运动，看起来健硕几分。而叶泽身后除了梧桦和另一个女孩子外，其他两个男生都十分壮硕，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沈正面色不变，道：“体型不代表一切，你我都是军旅出身，你不可能不懂。”说着转过身来向鲁说道：“鲁，过来。”
“是的，教官。”鲁闻言点了点头，上前走了几步。
“老李，你那边弄好没？”叶泽向那边围着长剑忙碌的几名工作人员喊道。
闻言其中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年工作人员转过身来，嗓音干哑：“好了，先说好了，如果初始值低于10％，要立即停下，不然会有危险。是谁先来？”
沈正指了指身旁的鲁，道：“他。”
那名被唤作老李的瘦削老人上下打量了鲁一番，道：“过来吧，用手握住剑柄，如果感觉到不适就将手松开。”说着又向其他几名工作人员喊了一声：“准备记录数据。”
鲁深吸一口气，向着那柄通体冰蓝的长剑走去，迟疑了一瞬，伸出右手握上剑柄。不出片刻，便开始全身颤抖，面上布满冷汗，不敢久握，立即将手松开，踉跄着后退几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起气来。
“41％的契合度，算不错的了。”老李看了一眼显示屏说道，“下一个吧。”
叶泽挥手示意其中一名满脸横肉的高壮青年上前，也是片刻便出了结果，他比鲁不堪得多，只勉强达到了30％。叶泽忍不住向沈正投去一道幽怨的目光，道：“我就不信其他人也这样？比其他我都输了，比运气总得让我赢一把吧。”
“看看其他人吧。”沈正无视他的目光，向齐桢晗道：“齐桢晗，这次你来。”
“好。”齐桢晗应了一声，上前几步，伸出右手一把握住剑柄。好冷。这是此刻齐桢晗唯一的感觉，他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想要松开手，可剑柄却像吸盘似的将他的手掌牢牢吸住，丝毫不放松。
沈正在一旁眉头微蹙，罗天铭一众也都面露担忧。又过了片刻，见齐桢晗面色苍白却仍未松手，罗天铭语气中充满焦急：“怎么还不停？他……”
“别急！等着！”老李却是满脸激动，说话都带上了颤音，“已经87％了！还在升！”
齐桢晗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一开始的如坠冰窖，很快又感到脊椎和心口处开始发热，并向全身蔓延，整个人像是浸在温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又过了片刻，感觉身体又能受自己控制了，长剑正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像是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忍不住向前方挥了一下长剑，顿时散出一圈蓝光。
“好！很好！哈哈哈哈哈……”老李嘶哑着喉咙放声大笑着，“99。8％，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呐！阿正，这孩子很快就会远远强于凡人了。”
“呃？什么？”听到老李的声音，齐桢晗愣了愣，向沈正投去一道疑虑的目光。
沈正神情柔和了许多，向他赞赏地点了点头，而罗天铭一众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叶泽轻叹一口气，道：“果然什么都比不过你，就连运气也是。”
老李上前两步，昏黄的眸子中燃烧着澎湃的热情，道：“你是叫作齐桢晗是吧？你看看手上的剑，剑柄上有一个碧绿色的按钮，你按一下它。”
闻言齐桢晗低头望向掌中的剑，果然剑刃与剑柄相连处有一个小小的、亮着微光的绿色按钮，遵照老李说的按下按钮，便见长剑转瞬间缩成巴掌大小，剑刃也变得柔软下来，看得齐桢晗满脸惊诧。
“这把剑是新研制出来的，还没有命名，你替它想一个名字吧。”老李认真地说道。
齐桢晗低头瞥了一眼手中冰蓝色的长剑，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叫它‘彻寒’吧。”
“好名字！我做主，这剑今儿起就归你所有了，不过你不得乱用。待会我给你一本注意事项的册子，基本的剑术就得让你们沈教官教你了，当年他可是玩得一手好剑。”老李拍了拍齐桢晗的肩膀笑道。
齐桢晗闻言怔了怔，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旁沈正说道：“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带他去测测两道锁的情况吧，另外再给其他孩子另外安排测试。”说完又向齐桢晗说道：“这剑老李倾注了很多心血，好好珍稀。”
——咳……前面一章梧桦的名字不小心打错了，这里改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