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加了她的微信。
他们两个聊了很多,却是和爱情无关。
她说她姓余,喜欢别人叫她小余,她名字有个芳字,却不喜欢别人叫她小芳,她觉得太土。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余吧!小余,小余,我觉得叫小鱼,小鱼儿更好听。”
“以后你就叫余小鱼吧。”
“嗯。”
于是莫名奇妙的她的名字就变成了余小鱼。
“你姓何,那我就叫你何小河。”
“相对于河水的河,我更喜欢荷花的荷。”
“好吧,你就叫何小荷。”
一个叫余小鱼,一个叫何小荷,两个回文且颇有些诗意的名字就这样产生了。
鱼儿离不开河水,相对一条河,他更愿意化为一株荷为她遮风挡雨,让你做那荷叶下一尾自由嬉戏的鱼儿。
‘莲动下渔舟’大概就是如此意境吧!
他们有聊到了文学。
或许是他姓何的缘故,或许是受到古文《爱莲说》的影响。
“我最喜欢席慕容的一篇文章了《池畔》,说的是作者去画荷的故事。”
“等我一下,我找来一段念给你。”
“嗯。”
如果,如果我刚好没看到那一朵,那一朵从清晨就开始在等待着我的荷,如果我刚好错过。
如果,只是因为近午酷热的阳光,只是因为我背上沉重的负担,只是因为周围的人群不以为然的注视,我就开始迟疑、停步,然后转身离去,那么,我心里就永远会留着一个遗憾了。我就会常常想到,也许,也许有一朵始终在等待着我的荷,就白白地盼望了一生,就终于在与我相隔咫尺的距离里枯萎而死。到那个时候,我错过的,将不只是一个清晨而已,我还错过了一个长长的下午,错过了一个温柔而又无怨的灵魂整整的一生了。
所以,这样的一条长路,我是一定要走完的,我宁愿相信,有这样的一朵。
选自席慕容《池畔》
他费了很大力从那么一大片文章中找出他认为最好的一段文字,在手机那窄窄的屏幕上敲了下来。
“鱼儿,你看一下,觉得好不好。”
他第一次叫了她鱼儿,名字更亲昵,她却是毫无所觉。
她沉默一段时间,手机信号灯闪了一下,她发来了消息。
“嗯嗯,很好,我也很喜欢。”她评价的简洁干练。
还不待她继续说,他就迫不及待道:“这段文字我最喜欢了,与其说作者是在找那么一株自己喜欢的荷来画,不如说他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命中注定在苦苦等待自己的灵魂。”
“鱼儿有什么喜欢的么?”
“我喜欢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嗯嗯,鱼儿,你知道么,我高中的时候鱼儿作文可好了,每次考试都可以拿到56分,有一次学校作文竞赛还得了二等奖呢。”
他像她炫耀自己曾经的辉煌,天真的像个孩子。
“何小荷那么棒。”她也不忘吹捧他一下。
明知道是吹捧,或许为了给他的吹嘘找个台阶下,他却能也傻傻的乐上个大半天。
“看了我的QQ的名字了么?”
“看了,‘笔翼’。”
“这是我的笔名,说的是用笔写出自己的梦。我高中的时候用这个笔名发表过文章,还拿到了稿费。”
没有炫耀,也没有吹嘘,很简短的一句话。
似乎是梅州客家女孩子特有的品性。
“鱼儿也很厉害,好有文采,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的女孩子,呵呵。”
他给她发了一个色色的表情。
她沉默,没有接下来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她发来一段消息。
“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何小荷晚安。”
“嗯嗯,‘开心表情’,余小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