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沐，你怎么跑一边坐着了？”“你怎么过来了？陪陪文轩啊！”“看你一个人在这边，过来陪你啊，而且他们聊的话题都插不上嘴。”“所以啊，我只能来一边待着了。”雅安看看那边四个人，好笑到，“也是啊，以前除了肖子傲话多点儿，就没看见他们说过这么多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能慷慨激昂的讲那么久。”我回头看了看，“原来认真的人真的很容易吸引人。”“什么情况啊小沐？”雅安八卦的笑道。“能什么情况，只不过是就现在的情况有感而发而已。”“诶，你说，你大学还真不准备谈次恋爱啊？”“我吗？我……我对感情的这些事没什么期待。”说完不自然的拨了下头发。“为什么？”想起了妈妈上次跟我说的那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跟雅安讲，说了或许也只会给她增添烦恼。“雅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关于感情的事我现在并不太想去触及，总感觉太麻烦。还有，你也知道的，我以前基本上就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后头想想都感觉过去像是一场梦，一场根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浑浑噩噩的梦，以至于到现在都让我觉得过去那段岁月不真实。”“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开心咱们就不要想了，再说了，怎么会是浑浑噩噩的梦呢，不是一直有我们几个在身边嘛。”雅安说着朝那边几个人指了指。我笑着握了下雅安的手，“谢谢你们，很感谢的那种。我有时也在想如果我后面几年没有跟你们熟络起来我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估计会一直封闭下去。也奇怪命运，怎么突然派了你们‘拯救’了我。”“干嘛这样说，你不知道人与人之间会有莫名的吸引力吗？我们都是不自觉的被你吸引的呢！你有多好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呢。你看啊，从小学习好，三观正，不惹事，父母安心，老师开心，多好。”“那真是谢谢了，受到如此夸奖。我以前觉得自己奇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地方，到了你这里倒全部成了优点了。”“小沐，其实……”看着雅安欲言又止。“说啊，怎么了？”“你说哈，咱们都是在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可是你家呢，可以说像是有层结界，从不跟我们来往，我以前就一直奇怪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就更想知道你小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了。那时初中的时候一起出去你还担心的要死，可是最后跟你一起回去的时候我觉得还好啊，阿姨也很亲切，也不至于让你一直那么的害怕啊。”“雅安，你有没有听过用方与圆来区分一些人的。”“什么意思？”“就是有的人内方外圆，而有的人外方内圆。”“你的意思就是表里不一咯。”“嗯，可以这么说。”“可是，这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每个人与人相处时都会有所保留。所以你的意思时……”雅安用手捂着嘴惊讶状，“就是阿姨当时并没有说你什么，等我走了后把你狠揍了一顿？不会啊，阿姨看着不像是会打孩子的那种啊。”“唉，姐姐，你都那跟那啊，当然没打我，只是回去后又一番思想教育等等，我当时听了那些就怕。”“你啊，就是太容易把这些都放在心上了，像我，我妈以前说这些我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当然，还有我爸做掩护，每次我妈说的时候我爸就‘不是说了孩子开心，健康就好，再说了，孩子不是也在努力学嘛’，每次这样我妈都会把战火转向我爸。但是事后我爸还是会跑我这边来诉苦‘闺女儿啊，爸可全替你扛了，你玩儿归玩儿，但得有度，你妈妈说的话你还是得放在心上’之类的，所以啊，还多亏了我爸呢，那时家里总像打游击似的，直到上了高中，朋友们都分散了，自己也不怎么想往外跑了，每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那段时间应该是挺迷茫的吧。好笑的是我爸妈，竟然以为我有什么事，还天天轮流过来试探，怕我出什么事儿。再到后来，你们都考上了心仪的好学校，而我呢，肯定是跟不上你们了，然后才把自己儿时的梦想拿出来了，没想到啊，热情还在。”雅安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想想，谁不是有过一段糊里糊涂的时期呢，好在都过过来了。”“是啊，都过过来了。”“怎么了？还这么失落。”“雅安，你知道吗，我爸跟我妈，怎么说呢，也不是说感情不在，但从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属于那种相处很冷淡的模式，我曾经一度以为他们会离婚，还担心了好久。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离，还是以这种方式相处。所以我自懂事后跟他们就不太亲，因为害怕，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那样还不如一直自己一个人。所以那时我妈要我好好学习的时候，我连为什么要好好学都不知道就按吩咐行事，因为最起码她开心了不会留我一个人。我爸，也不是说对我不好，只是他总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以至于他慢慢的都不知道跟我说什么，话也就越来越少。心里对他应该是有疙瘩的，从我爸妈背着我少有的几次争吵中，似乎是我爸做错了什么才导致我妈这样，所以小时候总愿意避着他来讨好我妈。”“那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不问问，都说出来讲清楚不就好了。”“小时候是不敢问，宁愿就这样过，也比一拍两散好，现在大了，有所了解了，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了。一些事情的对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区分了，也不知道那样做值不值得。”“到底是什么啊？也就是说你也知道叔叔阿姨是因为什么闹矛盾了。”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雅安，你说，如果你的两个挚友，其中一个突然做出了让你匪夷所思的事，而另一个因此遭受了巨大的伤害，你会从此跟那个人成为陌路，连带着因为自己亲近的人跟他交往还会厌恶，因此闹出了很多矛盾。你会这样做吗？你觉得值得吗？”“这……我还没想过，应该会难以接受吧。我应该是不会理吧，但我应该不会管身边的人，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哎，也不对，如果我特别厌恶一个人，身边亲近的人反而跟他来往我应该会不舒服吧。哎呀，不知道，感觉很难呢，期望我不会遇到这么难的选择。所以这跟你家的事有关系吗？”“这就是我家所遇的事。”“啊？”雅安惊讶到，“难怪，所以叔叔阿姨就是因为这闹了这么多年吗？那个人对阿姨应该很重要吧，所以才会这么多年还难以平复。所以，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情呢？小沐，你知道吗？”“对于当事者是难以原谅吧，旁人或许因为很多事反而轻易抹平。”“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你不是也说了，这样的选择题太难做吗。”“嗯？越说我越听不懂了，所以我现在需要做这样的选择吗？应该没有吧，不是都好好的嘛。”“是的，挺好的，你呀，开开心心的就好，有些事情永远不要去触及，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多好。”“嘿嘿，是哒。”“嘿，走了走了，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喊两声都没听见。”回头看肖子傲往我们这边来了，其他三个人也起身了，不过还在埋头谈论着什么。“噢噢，来了，走吧，小沐。对了，你那什么方与圆从哪儿看来的？还挺有意思。”“我那次出去给你带小玩偶的时候不是说了认识一个女生吗，然后后来去学校的时候竟然发现我们是一个学校的，那时回来后还因为没有跟她要联络方式有些失落呢。”“这么巧，简直太有缘了，说得我都有点儿想认识那个女生了。”“是啊，她是一个很通透，很容易让人亲近的女生。”“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还什么方啊，圆的。”肖子傲凑过来“秘密。”“嘿，你的秘密不跟文轩说吗，我到时候问他去。”“你简直没道德，哼，我才不会跟他说呢。”这时其他三个人也过来了，“怎么了？你怎么也跟他掐起来了。”吴文轩过来牵着雅安好笑的问道。“你媳妇儿有秘密了，还不能告诉你的那种。”“肖子傲，就你话多，不是说了要走了嘛。”“走走走，着什么急啊。”肖子傲冲我喊到。一群人说说笑笑往外走，我看着雅安，却真的挺怕她把那些告诉了吴文轩，毕竟他跟韩之野那么熟，心思又比较细，稍一梳理就知道我说的令人难以原谅的事是什么了吧，这样到时可都不太好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