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草她……”
楼心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满脸疑惑地和池其羽对视了一下。
池其羽站起身,默默走到楼心月身边,轻轻关上门。
“不用管她。”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
池其羽淡淡地走回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继续看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池其羽的心就像一潭结了冰的池水,任何微风、狂风都吹不皱。
楼心月识趣地住了嘴。
好歹金丰草是池其羽照料三年的人,既然自己没事,就不必多为难她了。
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池其羽,为了池平江,更是为了她自己。
毕竟,昨晚她没有事。
“秘书刘说,下午有记者招待会。”
楼心月坐到池其羽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她很喜欢早晨的阳光从玻璃幕墙外射进来的感觉,把池其羽那张精雕玉琢的脸照射得一目了然。
他的五官真是精致啊,皮肤好得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仿佛涂了BB霜一般,这让坐在他对面的楼心月都自惭形秽。
他的睫毛很长,但这道睫毛却时常像百叶窗一样,遮住了他的眼眸,让楼心月又爱又恨。
“记者啊?”
池其羽并不抬头,翻着书沉吟着,他又开启了他的自言自语模式,仿佛当楼心月不存在一样。
“反正秘书刘会给他们塞钱,你不必担心。”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楼心月一想到下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那不就代表他们的婚事要正是昭告天下了吗?
显然,楼心月还没有从懵逼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不然呢。”
池其羽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书。
“我……”
楼心月一脸为难。
她不是不喜欢池其羽,只是……
她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所有人都认为她配不上池其羽,其实她也觉得自己不配。
楼心月很想知道,爷爷楼乘风和池平江当年在南方战场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他们非要结这门亲事不可?
楼心月到底能不能融进池其羽的上流圈子,她自己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嫁给池其羽,她未来的人生必然只会是两极分化的结局:要么是极好的,要么便是万劫不复。
一入豪门深似海,昨夜金丰草只是小施手段就让楼心月尝到了厉害,她差点失去了清白和尊严。
何况,金丰草毕竟年轻,没有多少头脑,害她害得如此直白,毫不掩饰。
但池家其他的女人,池曼丽、池曼枝,又有哪一个是好对付的?
这一定是一条坎坷的道路。
楼心月愁肠百结,对面的池其羽倒是一身轻松。
他的人生哲学是,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何必做不必要的纠结。
何况,他并不讨厌楼心月,但目前为止还谈不上喜欢。
“那结婚以后,我们……”
池其羽知道楼心月要问什么,但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低着头,看他的书。
既然结婚了,那肯定是要行周公之礼的。
对于这一点,池其羽和楼心月一样心照不宣。
行就行呗,男人对这点并不排斥。因为对他们来说,身和心完全是两回事。
就像两条平行的高速公路,两个方向,各行其道。
但对于楼心月来说,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仪式,而是她心意的终结,终身思想的交付,甚至灵魂的出卖。
通往女人心的,自古只有一条通道。
这应该也是包办婚姻多半成功的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