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仔细打量了一眼池其羽旁边跪着的人,这不就是刚才抢她包的那个东南亚男人吗?
怎么被池其羽抓来了?
那他也知道自己被抢包的事了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置地广场?
楼心月满肚子的疑问,硕大的水晶灯下,就只有她、池其羽和那个跪着的东南亚男人对峙着。
脸颊冰冷的池其羽依旧面无表情,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他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楼心月,看得楼心月心底直发毛,仿佛做错了事情的人是她。
“说吧,你想怎么处置?”
待楼心月走近了,池其羽用犀利的目光略过身边跪着的男子,询问楼心月的意见。
他的语气仿佛是将刑场上行刑官面前的签筒交到了楼心月手中,或杀或剐,但凭她处置。
楼心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原本今天被抢了,她想自认倒霉算了。
这世上,最无奈莫过于自认倒霉了,明摆着知道自己吃了亏却毫无还击之力,只能默默接受最坏的结果。
楼心月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是自认倒霉。
楼心月毫不怀疑依仗池家的势力,此刻她可以任意处置眼前这个偷她包的男子,让他跪着向自己道歉,让他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他生不如死,甚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楼心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要不交给警察吧?”
因为池其羽现在站出来做这一切真的有些太晚了,刚才如果不是金湛露,可能楼心月已经出事了,那么现在眼前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抛下这句,楼心月就和池其羽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往酒店深处走去。
这一擦肩,人已陌路。
徒留下笔直站立的池其羽和他身边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东南亚男子。
“池少,您想怎么处置?咱们有咱们的规矩,不一定要交给条子。”
楼心月刚走,一个脖子里串着金链子的地头蛇,他点头哈腰地凑在池其羽耳边讨好道。
“你没听见吗?交给警察。”
池其羽瞪了地头蛇一眼,也转身径直走了。
地头蛇自认倒霉。
池其羽也自认倒霉,楼心月再愚蠢,但今天所有意外的始作俑者确实是自己,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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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今天的晚宴非常重要,池家所有的人都会到场,您赶紧挑一件喜欢的礼服吧。”
秘书刘推着一个移动的衣服架,架子上挂着五件款型各异但都价值不菲的礼服,上赶着让楼心月挑。
可是楼心月完全不为所动,她穿着T恤牛仔裤盘腿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她此刻思考的并不是晚上要穿哪件衣服,而是——
半岛酒店这么多的房间,金湛露究竟住在哪一间?
也许是楼心月人在异乡太孤单了,金湛露给她的一丝温暖,就像是圣诞夜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的微光,让她欲罢不能。
可是,为什么金湛露说冷漠便冷漠了起来,他下车时的眼神,仿佛楼心月是场瘟疫,让他避之不及。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楼心月反复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哪个细节做得不够好,让金湛露起了反感。
对!那张银行卡!
楼心月当秘书刘是空气,兀自找出包里的那张银行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起来。
“大小姐,您看孙少爷对您多好啊。连他随身的白金钻石卡都给了您。”
秘书刘想替池其羽说句好话,没想到却触发了楼心月敏感的神经。
楼心月一把抓住秘书刘的衣领,忿忿地问道:“这张卡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快说!”
楼心月的歇斯底里把秘书刘吓了一跳。
“大、大小姐,要不您先放手?”
秘书刘努力甩开楼心月的挟制,整理了一下仪容,解释道:“这是朝阳集团专属的白金钻石卡,只有朝阳集团的股份继承者才有。也就是说,只有池老的直系亲属才享有使用权。另外,这张卡是可以无上限透支的。”
“无上限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