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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鬼怕恶人

之前说过的,我哥哥遇见鬼打墙的事情,我最终还是把我哥哥出卖了。而其实原因并不在我。

这一天,我爸爸刚回到家,就很生气的把我单独的叫到客厅,让我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他的面前,而我的爸爸似乎是为了增加威慑力,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我坐下后,他反而站了起来。我费力的抬着头看着爸爸,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不过回过头来再想,也没有那么怕了。毕竟我爸爸虽然脾气暴躁,却从来没有打过我,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只有一次我考试没有拿到双百,我爸爸说了一句“下次仔细点!”

我爸爸运了运气,反复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坐了下去。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你哥哥的事情给你说了?”我点头。

“你去那个修车行了?”我点头。

“你怎么那么有主意啊?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自己说去就去了。那么远!你也不吭一声,就跑过去了,如果有坏人把你抓走了怎么办?”我点头,不对,又摇了摇头。

“这是今天我跟你妈过去人家那里去道谢。听人家说,上个礼拜,你还跑过去了。要不是我后来问了你哥一声,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很明显,我爸爸并不是生气,而是担心我,后怕。我也不傻,连忙认错,并且祭出了我的好学生大法,“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了!我今天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写作业。”

爸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口气也软了下来“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啊!你在学校可不许跟其他同学乱说,如果老师告状,回来我就揍你。知道了吗?”我偷偷的吐了吐舌头,现在除了我还没有听过的故事,其他的已经都给跟同学们讲过了的。

“这种事情,你不要深究太多,人都说,说鬼招鬼。等回头要是真的找了你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当时听我爸爸说这样的话,我完全没有叶公好龙的自知。我只是觉得,真的能够找上我吗?那么我也能够见鬼了,以后跟同学们说起来,多有面子啊!小月也不能再得意了!毕竟她亲身经历过遇鬼的事情,而我则都是道听途说。

“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过来,做沙发上。”爸爸让我坐在他旁边,果然已经不生气了。

(以下口述)

“我年轻的时候,是很孬的!(孬,在我们当地方言里,就是很会打架,总是欺负人的意思)。那时候,你爷爷回来当工人。那时候的工人跟现在不一样,现在工人都是干活,掏力,赚辛苦钱。以前的工人,虽然也辛苦,但是地位非常高。那个时候,要说谁家有人是工人,那是铁饭碗啊!待遇相当于现在的县长!那时候我本来在老家就是孩子王,经常带着本村的男孩子,跟邻村的打架!打的断手断脚,在那个时候都是正常的很。后来,我十几岁的时候,你爷爷厂子里,允许接班上岗,老一辈的就算退休了。我那时候太孬,你爷爷也嫌我在老家太不安生,就让我过来镇里接了班。

那时候的道口街,没有现在这么大,整个镇,只有两条大陆,厂里给我分的这片地,在那个时候,其实是片野地。虽然规划到时候是要都盖成房子,铺成路的,但是那时候,这边都是乱坟岗和麦地,连条好路都没有,更别说路灯了。那时候手电筒也是很值钱的东西,不是家家都有的,一般都是打灯笼。我那时候上夜班,值班到半夜,才回家。那时候我手底下也有几个小伙子,跟我混了一段时间也都比较熟了。就说让我跟他回家,我自己走那么远,不安全。我那时候愣头小伙子,打架的时候,把人家的嘴都撕岔多少张。我怕啥啊!我就说不去,也不远,自己就往家走。

等我走到跃进门的时候,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灯笼影子,就是往咱家那时候的方向走。我心说,跟着他走,蹭个亮。我紧赶几步,偷偷的跟在那个打灯笼的人后边,也不说话,他走我也走。那时候走着走着,反正也是感觉路没错,就是往家走的。我那时候也不想想,那时候咱这一片就住着两三户人家,而且都是厂子里的,都认识。我也没想那么多。结果跟着那个人走了有两里地,我一直也晕晕乎乎的,光知道是往家的方向走,具体走到哪了,也不知道。结果就越走越冷,越走越冷,我一边想着,一边一抬头,前头那个人不见了。我已经走到河里去了,水已经都漫过我的腰了,脚底下都是淤泥。这我要是晚点反应过来,那就没有你了!

我当时也是吓一跳,冷汗一出,人也精神了。我赶紧往外走,那时候也年轻气盛,脾气也上来了。心说,你个死人,还想欺负我?我活人都不怕,我怕你干啥?我一边回头骂,一边往河边走,我骂的时候,我不说他害人什么的,我就说,他把我衣服都弄脏了,骂的狗血淋头,什么能想出来的骂人的词,我都用上了。走到河边,我也不急着走,一转身,脱了裤子,对着河里撒了一泡尿!还一边说,给你喝!

这才算是回到家了。你要说,我那时候都不怕哦?我也怕,就是不能怂,鬼啊,跟人一样。你越是怂,他就越欺负你。你比他还厉害,比他还凶,他就怕你了。我一边往家走,还一边往身后吐痰。老人都说,过门槛的时候,回身吐痰,鬼就跟不进家门了。我整整吐了一路,要是真不怕,我也不费那劲一个劲的吐痰了。

从这往后,我再也没有自己一个人走那段的夜路,就算实在不走不行,我也得拿个手电筒。”

我爸爸一边跟我讲,我一边笑,因为在爸爸的讲述里,这个世界上的鬼,就像那些被我爸爸揍的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不过也是仗着人们对他们的不了解,才能吓唬吓唬人罢了,只要你真的不怕他们,他们就该怕你了。

这个时候,我妈妈从外边进来了,后边还跟着我哥,明显我妈妈正在给我哥哥交代着什么,一边进门,还一边说着话。进来看到我和我爸爸坐在一起,我爸爸揽着我的肩膀,给我讲故事。我妈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诶!你不是说回来教育你二儿子吗?怎么聊起来了?”

“我这就是教育,谈话教育!你不懂!”我爸一边跟我妈说,一边还冲我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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