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忧走在一条幽径上,两旁浓密的树木遮住了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如梦如幻,她的脚步声轻而缓,让人觉察不出她的存在。从那天进入这个村子之后,她就发现这个村子不太对劲,于是林忧想要自己去调查。
她寻找着窸窣的声音的声源,穿过无尽的树林,在空地上,一番骇人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林忧站在那,却没有丝毫恐惧,轻蔑地笑了。
苏鸣安抚着老奶奶,而夏依和白雨则思考着该怎么办。“我想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白雨静静地思考:“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的。”此时的白雨散发着成熟的魅力,面对突然发生的事见他却可以如此冷静,和之前在学校里的感觉很不一样。
“这肯定不是巧合,林忧和老爷爷的失踪一定有关系”白雨分析着,向老奶奶询问:“老爷爷昨天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老奶奶回忆:“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好像比平时要高兴一些,哦!你们可以去问问我丈夫的朋友。”
事不宜迟,白雨他们马上出发了。在热闹的村子里,每个人好像都开心。但白雨总觉得村民们的笑容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他们很快到了老奶奶所说的王爷爷的家。
苏鸣上前敲了敲门:“王爷爷,您在吗?”许久,门开了一个小口,王爷爷在门内问:“谁?”夏依心里打着小九九:“这个王爷爷也太奇怪了,明明有人来都不让人进去,而且只开了小小的缝。”苏鸣笑着说:“我们是想问关于张爷爷在昨天发生的事。”
王爷爷惊恐地看着苏鸣,打开了门,他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王爷爷不安地说:“昨天,我去找他喝酒,没想到他忽然发疯了似的朝我扑来,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野兽,我吓得赶快跑走,但是他没有追来,他的样子太可怕了。”苏鸣、白雨和夏依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初次见面时还和蔼可亲的张爷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王爷爷的样子也不像在骗人,如果真是这样,张爷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和他一起失踪的林忧也可能会受到伤害!
失去线索的三人颓唐地坐在旁边,但夏依没有像上次那样失声痛哭,因为她知道,林忧在悸花之雨里可是无所不能的女皇,她那么厉害,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至少她现在是相信着的。
苏鸣警觉地抬起头,夏依问:“怎么了?”苏鸣疑惑地张望着:“这里有种很奇怪的气息,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苏鸣指着远处人群中的一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树充满着生机,绿得鲜艳的树叶仿佛马上就会破碎,一个个红如血的果实像一个个小红太阳,这应该就是老奶奶所说的那个神奇的树。路过的村民们随意地摘下,好像是那么平淡无奇的一件事。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让人反胃,但村民们却好像完全没注意一般继续过着他们一直所过的生活。夏依差点吐了出来:“我们快离开这吧,这里真的好臭!”苏鸣也打算离开,而白雨却还站在那,手里把玩着那果实,白雨似笑非笑地说:“我知道我们应该去找谁了,就是这棵树的主人。”
古朴的村子,过去的影子还清晰可见,人心惶惶的战争中,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人都会出现。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人的本性和别人的性命。
自私,是人类的象征,也是人类无法抹去的罪证。
华美的有些过分的住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苏鸣三人等着所谓的村长出现,夏依茫然地看着白雨。从刚刚开始,他就一副‘真相什么的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把她和苏鸣带到这里。
屋子的旁边都是植物,娇嫩的花,古怪的藤蔓,还有爬来爬去的虫子,不得不说会养这些东西的,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些都不像是平常就能看到,也许是什么稀有的品种,反正让对植物敏感的木系夏依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找我?”从门外走进一位中年男子,看样子他便是村长,白雨轻笑,向村长恭敬地说:“我们是慕名而来,想向您请教一下,关于莺粟果的一些事情。”
村长像是心头被人砸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知道这种植物?”夏依和白雨都不明所以,他们不明白白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也许白雨也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夏依想了解林忧,了解苏鸣,但对于白雨,她还是一无所知,这个人对她来说更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水,变化神秘,转瞬成空。
“是的,我也对它的作用和来源也略知一二。”白雨阴冷地笑,村长恼羞成怒:“你们是哪里来的小鬼?快点走!滚!”
他们就这样被赶了出来。夏依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都被赶了出来!”白雨说:“这就对了,先别走,我们要做你最擅长的事,跟踪。”夏依恍然大悟:“哦!等等,为什么是我最擅长的事?”恶作剧成功后,白雨漠然一笑。苏鸣倒是对他为什么会知道那果实的名称比较感兴趣:“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果实叫莺粟?”白雨把手指放在嘴边:“秘密。”
果不其然,村长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去了一个地方,而且那还是一座不知名的树林深处。苏鸣三人小心地跟在后面,白雨原本的计划就是去刺激他,然后察觉事情暴露后放松警惕,他们就只要跟踪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村长进了深山中的一个秘密的房子,门被关上了,但旁边还有窗户,夏依爬到窗边往里看。随即捂着嘴,害怕地躲了下来,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苏鸣问他看到了什么,夏依战战兢兢地说:“血,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