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屋外的世界,各自想着心事,别离的伤感在悄悄的酝酿。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楚狂人吟哦道,眼神中的一缕沧桑,似乎是在缅怀。
楚凤歌瞥了他一眼,冷风冷意,却是肃杀枯寂。
“孔丘在走的路和我们可不同,他想在乱世中行王道,天真。”
“是啊,孔丘是天真了,他是英杰却不算豪杰。”
“若那时我在,天下豪杰尽猪狗。”言语之狂傲,一如那风雨中的梅花树。
“哈哈,我看狂人的名字给你好了,你倒是狂的没边。”
“哼,你便是这般狂又如何?你自己未觉七情六欲之迷途,如何有言他人长短。”话罢,楚凤歌飞身离去,再未看楚狂人一眼。
看着那孤傲的悠云,一如它主人一般。楚狂人苦涩的笑笑,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思考当初的路对了吗,但他却毅然走上了这条路,因为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楚狂人抬眼望向天际的一抹流云,云淡风轻,“灵儿”楚狂人唤道,望着天际出神。
不知觉间一丝黑气缠绕在楚狂人的身上,若隐若现。
“哼!”一声轻喝如天地钟鼓,震散那一丝黑气。一声闷响,一道黑影从虚空中落下。
楚狂人眉头微皱,刹那间出现在黑影身前,那黑影吐出一口鲜血,勉强的抬起头盯着楚狂人,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丝的留恋与不舍,留恋什么?不舍的又是什么?
“魔域的人?”楚狂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直接取她性命,而是问她来处,是那股熟悉的气息,难道真如凤歌所言我入了迷途?
“魔域九黎”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清脆,又如黄莺般婉转,话罢,女子惊恐的看着楚狂人,“摄魂?”
“哦,九黎族,蚩尤后人啊,知道的挺多的,不怕我杀了你?”楚狂人眯着眼,但眼中却有疯狂的杀意。
“为什么要怕,九黎族人从来没有怕死的人,更可况生死之劫自由天定,若是要死,那也是天道的安排,我的反抗也不过是在冥冥中被安排的。”
“哈哈,九黎族人竟然说出来性命是由天道安排,这可不像是魔域之人该说的话,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蚩尤当年可是敢与那轩辕皇帝一战的人,想他英雄无敌,却没想到他的后人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了。”楚狂人依旧的在笑,如春风般温和,却让人遍体生寒。
“先祖英雄,我等后辈自然崇拜,但是蚩尤是蚩尤,我是我,而且轩辕怎么可能便是天道,他也不过是天道的一枚棋子,在天道的眼里苍生为棋,轩辕不过是一颗比较有用的棋子,不过他却比蚩尤聪明的多,或许蚩尤到最后都以为自己在反抗天道,殊不知自己只是在一盘棋局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天道凭添笑话。”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楚狂人看得分明,心中颇感惊异。
“你走吧,我不杀你。”楚狂人背过身走回屋内,留下女子一人在院内。女子清醒过来,站起身,踉跄的消失在雨中。
那如黄莺般的声音,潺潺如溪流,婉转动听,回转在楚狂人的耳边,他的嘴边不禁一翘,自己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魔了,蚩尤啊,你的后人可比你看的通透。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楚狂人带着楚怀柔离开楚家,二人一路悠闲向西行去。
“怀儿,你现在可知道十方在何处了?”楚狂人一袭青衫,黑发恣意的披散在他的身后。闻言,楚怀柔抬起头,望着楚狂人的后背,略加思索道“古籍中并没有十方地之名,那应该不在神州大陆上,但我们这一路往西,想来十方应该在沧海大陆。”
楚狂人笑了笑:“说的在理,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神州大陆与沧海大陆都没有十方地,十方只不过在他们之间,一个空间裂隙之中。上古时期,并没有两个大陆,只有沃土大陆,但在一次大动荡中,天地秩序崩坏,大陆一分为二,那一次众仙陨落,天庭毁灭……总而言之,十方地其实是两大陆分开时,产生的灵力开辟出来的,自然的伟力令人敬畏!”
对于楚狂人扯开话题的事,楚怀柔并没有多问,因为他坚信他的父亲当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告诉他,他应该知道的一切。
“那为什么十方会成为试炼之地?”
“自中古时代开始,世人便开始相传大陆是两个,一个名为神州,一个名为沧海,是有心人为之还是无心,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自此就出现了一批寻找大陆边界的修行者,这个十方地也是他们最初发现的,万年前的十方灵气浓密的惊人,吸引了无数修行者,不过后来来此的修行者被一个无耻的家伙击败,然后那家伙占据十方,将其开辟为洞府。不过,千年前他冲击圣境失败,殞落了,洞府也就被封闭了”
“额,那我们如今去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无,那个大能的洞府,不过父亲你不是说那洞府被封闭了吗?难道父亲你打算?”
楚狂人被楚怀柔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弄得很尴尬,他轻咳一声“为父像是那种人吗?那家伙再不济,总归还是我朋友,虽然是个无耻的家伙。带你去只是让你进去历练,即使十方被他占据,但十方地之名可不是白来的,他只不过炼化了十方一角,十方其他的地方才是让你去的地方。”
“十方一角?”楚怀柔有些惊讶,那十方地得有多大啊。
“这便是自然的伟力,即使是圣人能毁天灭地,能逆转阴阳,但是也还是在天道之中,可自然却独立于天道,不受天道约束,自然力量可比天道,你便可以知道自然的恐怖。”楚狂人望着不远处的城池,停住脚步“马上就要进入结匈国了。”
“结匈国?”楚怀柔似乎听过,他想了想,“是那个有灭蒙鸟的结匈国?”
“嗯,灭蒙鸟这种神兽已经很少了,当年这些神兽泛滥成灾,如今却,呵呵,妖族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自妖族十大圣主殞落,这妖族日渐衰颓,倒是令人唏嘘”楚怀柔轻轻摇了摇头,做叹气状。楚狂人一气,手打在他的后脑勺“才多大?老子还不知道你,屁大点的孩子,不过灭蒙鸟倒是个不错的战力。”
“额,父亲你要去降服灭蒙鸟?”
楚狂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怀柔道:“你说呢?”
楚怀柔满头黑线的看着前面的楚狂人:“父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可是神兽啊,不是宠兽,我们要关心爱护那些可爱的神兽,所谓爱护神兽人人有责。”
“哦?那你可以把它们带在身边好好照顾”楚狂人一路向前,留下楚怀柔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