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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行尸走肉

大小姐一听她这样回答,只觉得又恨又恼却又十分同情他们,因为没钱,他们就没办法学知识,因为没办法学知识,他们也就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这其中的种种原因,让一个即使年少再有志的人慢慢地也会对理想失去渴望与追逐的勇气。他们开始学着逆来顺受,开始对生活失去热爱,开始变得麻木!

多么可悲啊!

又是多么可怜啊!

“我们是背着家里人偷偷逃出来的,来到这里辛辛苦苦地打拼终于稍微有了点钱,可以买好看的衣服,可以吃好吃的糕点,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电影院不用战战兢兢地对售票员耍伎俩了。我俩就租了个房子打算就在这里生活不再回去了。可他继承了我们那里的劣性,一套大男子主义,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我稍微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他就骂我打我。有时候他的凶样我真不敢把他当人看。我不明白为什么外面这么先进的思想却一点也浸不入他的脑海,他只读过两年书,脑子里只有钱和任性,我读过四年,我脑子里只有钱和爱”她慢慢地说着,声音时不时有些哽咽。

“那你真得比他强多了,要知道,爱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啊!但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你说句帮忙的话,你男朋友就为你伤成那个样子?他总不会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其实,当你跟我形容那个人时我就猜的差不多了,那次他带着人来找茬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的样子,你猜是谁?这混蛋就是我老家的一个流氓,真是够巧的,呵呵!他喜欢我,我厌恶他,我就和男朋友出来打工挣点钱也想远离他,可谁知他也跟来了。我和男朋友来这三年,他跟了我们三年,他只要一和我见面就祈求我做他女朋友,因为他老是这样,我男朋友实在忍不住了,就和他断绝了兄弟般的关系,甚至打了一架,从此以后两人形同路人,不对,根本就是仇人!见一次打一次,那人为了能彻底将我夺去,便和工厂里的一位壮汉成了一位拜把兄弟之后又拉了几个人单干,跑运输。我男朋友猜到了他怎么想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也拉上几位兄弟,依旧在厂里干活,顺便照顾我。当然,他脾气不好是另一码事,我相信他总会被这里先进的文明感染的!”她说得很淡然,仿佛一切苦都咽下了,就算再来于她又何妨呢?这么多年的苦难早让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练就了一身铮铮铁骨。还害怕什么呢?什么也不怕了!

大小姐完全投入到故事当中,她想像着他们经历的这么多的岁月,她由衷佩服这个历经苦难却又十分乐观的病友,也许她的沉默,她的孤独是岁月留下的,时光想让她时刻牢记幸福的来之不易,他要她学会对爱珍惜!

“哦,我说呢,既然缘由如此,那么现在你们没事就好,你要帮你男朋友改改戾气,你们都要互相包容些,前方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就把坚持当做信仰吧,仔细探索前面的路,相信你们一定会越走越漂亮。祝福你们,拜!”大小姐马上挂断了电话,她太激动了,没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位很冷漠的女孩子内心竟是这般火热!自己一定要学学人家,虽然自己在幸福的家庭中长大,可也不能做一朵温室里的花。

她是多想和他浪迹天涯,看遍世间百态,更好地体会酸甜苦辣啊!

可是,苏子瑜说他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漂泊,不沦落,在一片美丽的桃源中安安静静地守护着两人的小幸福,即使不是桃源,就算在个小城市里做份自己喜欢的职业一直快乐到老也行啊。

大小姐陷入迷惘了,在自己的追求与苏子瑜的渴望背道而驰时,究竟该选哪一个方向呢?

而苏子瑜呢,这时正好在褚飞家,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家里帮忙喂着他那群打小就认识并玩得很好的动物伙伴。他妈妈也回来了,坐在门前筛着玉米粒。苏子瑜又东凑西凑帮村里种种树种种花草已经把他妈妈的医药费全部付清了。他妈妈非要褚飞以后再还给他,他知道拗不过她,便随口答应了。

他从自己家给他们带来了名贵花卉的种子要他们找块地好好的种植培养,挣不挣钱无所谓,反正比种玉米挣得多。

他和褚飞坐在小木桌上聊天,看着这山清水秀的景色很像自己的家。不过自己的家虽不富裕可也不是三间小屋,院墙也不是荆棘围成的。他们这个家却像自己的家一样在村里显得那么别扭,仿佛像个拖后腿的。

苏子瑜问他:“你想不想有份正经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工资虽然不多,但一个月也能挣上你们吃四五个月的了,也但不算轻松,可能你会觉得很累。”

“在哪?累没关系,我打小就不怕累,割草、种花生落花生、种地瓜刨地瓜,秧苗割麦什么的我都能干,放心!只要能挣到钱,再苦再累又算什么?快告诉我在哪?”

“我表弟就在那里干的,从他退学到现在,他在那里已经两年了,挣了六七万了,我可以让他内荐一下,他在。。。。。。”

“好!我安顿好家里就去!我本来就十分厌恶混日子,可你说我又能干什么呢?除了帮帮家里我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我很苦恼,整天就和他们疯玩,希望这样能够忘掉一切烦恼。但是,玩高兴时可以暂时忘掉,不玩时不又苦闷吗?现在好了,兄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这份情谊兄弟我一定记着!”

“哎,别这么说,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这样的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仿佛做了多伟大的事一样,有点轻飘飘的,嘿嘿。。。。。。”

“那行,等我回来后一定第一个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可是你家里的活怎么办呢?”

“这些家务活我妈妈可以做的,但是地里的活我妈就会吃不消的,我打算把地卖掉。这也可以给我凑点路费也可以给我妈留点生活费。行不,妈?”除非转眼看了一下老妈,青丝变白发,变得可不止一丝半缕!

“行,我儿总算长大了,担当起养家的大任了,妈真替你高兴”褚妈妈抹抹眼角的泪水,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那,阿姨,你就不怕我兄弟在外受欺负什么的?苦可是多的很呐!”苏子瑜故意与褚妈妈说笑。

“嗨,孩啊,你阿姨我虽然没文化,可也知道人总得多吃点苦才能长大啊,所以我不怕小飞在外受罪,可能你会觉得他在家也是吃苦,但是呀,同样是苦,为什么不去外面的世界历练一番呢,总能长点见识吧,总能不用像阿姨一样整日窝在小山沟里,一呆就是一辈子吧?你说是吧?”

苏子瑜不住地点头,若是自己的父母,断不会舍得让自己受半点苦的。

“你看你,妈,您今年才刚到半百,后面这么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不定再过几年您儿子我就能让您去城里享福喽,哈哈。。。。。。”三人都愉快地笑起来。是的,他们都有共同点,相似的穷困却一样的善良淳朴乐观!

“那好,那妈妈就在这小山沟里等着我儿开着小汽车来接我喽!”褚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褚飞更是一万倍的开心!多少年了,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自己真的记不清了。

一家人聊了很久,苏子瑜被强留下来吃了顿饭,玉米糊,煎饼,炖白菜,依旧没肉少油。

不是褚妈妈不给客人面子,实在是,唉。。。。。。。

不过他们三个吃得倒挺香。

饭后已是六点,冬日本就难得的太阳此刻早就懒散得下班睡觉去了,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光点在天上跳舞。苏子瑜帮他们收拾完便要回家了,褚妈妈极力挽留,苏子瑜实在不肯,推辞说这几天事太多了,自己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写完。褚妈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让褚飞送回他去,现在路上早就没客车了。

苏子瑜本打算去大小姐那里照看她,但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而且爸妈也会担心,于是就答应了褚妈妈的建议。

而大小姐呢,她现在是十分害怕孤独的,只好倚在床头摆弄着手机,此处的无线网络信号老是不好,断断续续,她也无心再和朋友聊天了。索性披着衣服到阳台上赏星星,也许透过那闪烁着的舞者,她可以看到那个正在伏案写诗的笨蛋苏子瑜,那帅气直逼自己内心深处的脸庞,不屈服命运、愈挫愈勇的坚强意志,还有那抛开阴霾,欢迎积极与乐观的心态,她都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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