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跟刘龙谈了半天,把他的身世都弄清楚了,也把刘龙这个人读懂了。她仿佛拨开乌云,看到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命运多舛的人生,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
这如同揭开了一件珍宝的神秘面纱,让这个珍宝最终重现人世。阿茹娜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因为一切的担心和考虑都随之灰飞烟灭。给她的原先她的种种猜想,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龙这个人有着相当的吸引力,在吸引着阿如娜的好奇心。尤其是上回,要烧死舅舅,这给阿茹娜的心里蒙上了阴影。现在,随着刘龙深情的述说,这个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对刘龙给予深深的同情。她的同情是带有深深的担心的。由此阿茹娜也知晓,刘龙当土匪是没办法的事情,是被黑暗的社会强加的。他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天天气很好,刘龙也不需要人照顾,也没有事干。于是阿茹娜离开屋子,往北走去。在阿茹娜家的后面,有一个一间房大小的空旷的场地。而场地周围,野草疯长,把这块空场地围得严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空场地。这里是一块天然的风景宜人的幽会地点。简直是个神仙来的地方。
因为什么形成这样的空场地?这个无从知道,是个谁也不知道的谜,反正凭空出来个空地,供人们玩耍。空旷的野地里,出现了这样的空场地,像个光头汉子的头,光秃极了。人可坐可躺,也为一些有心人创造了条件。这好像是专门给阿茹娜准备的,事实上,这个地方也就阿茹娜来。这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中间什么都不长,周围野草疯长。
阿茹娜有时候没事的时候,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来这里坐坐,也躺一躺,没有别人来打扰,很肃静,这里是医治人的心病的地方。真正的脱去烦恼的港湾。
当阿茹娜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她的宁静所吸引。从次,阿茹娜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阿茹娜以前来这里,独自唱唱歌,想想心事,反正她不顺心的时候就来这里,这里成了她倾吐心声的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阿茹娜来,别的人很少涉足。这是草原上的避风港。
今天天这么好,阿茹娜又没事干,于是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坐了下来。阿茹娜往四周看看,四周被围得严严实实,外面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对阿茹娜来说,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
阿茹娜自己坐了一会儿,自己呆着,实在寂寞得很,人要是没有事干,也会寂寞的。难耐的寂寞无情地向她逼来,叫她难受,叫她不知所措。
寂寞的时候也是很难受的。寂寞像鬼一样缠住阿茹娜。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阿茹娜特别感到烦闷,心神特别不定,干什么都不愉快。不一会儿,无情的寂寞向她袭来。
打破寂寞的方式有很多种,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喊叫或者唱歌,发泄内心的苦闷。发泄一下,寂寞这个鬼魂就不见了。
阿茹娜寂寞至极,就放开喉咙唱起来。一种美妙的女音,散布在这一片田地里。一个人苦闷至极,就想唱歌,现在阿茹娜也有此同感。一般情况下,阿茹娜是不唱歌的,因为现在这个局势不允许。阿茹娜在家里的消息,不能往外传出去。要是传出去,她的家人就要遭殃。
阿茹娜唱的是新学的《达那巴拉》,阿茹娜因为是新学的,所以唱起来不那么流畅,有那么拘谨,放不开。听起来很别扭。
阿茹娜唱了一会儿,遇到了难题。到了一个地方卡壳了,唱不下去了。像牛车陷在烂泥里,试了几次都不行,阿茹娜是高傲的,草原上的民歌皇后,连这么一首歌都不会唱?她生气了,索性不唱了。阿如娜的唱歌受阻。
阿茹娜不想因为这首歌而破坏她的情绪,情绪要是被破坏,那人是很难受的,
突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嘹亮的歌声传来,这是个男生的歌喉。他唱的正是《达那巴拉》,他唱的那么好听,那么流畅,简直是天籁之音。
是他,那天教她的那个老师,他来了。就是这个嗓音,阿茹娜听得出来,嗓音是变不了的,
阿茹娜激动得站了起来,阿茹娜从他的声音听出来,就是那个老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久别之后,今天又重逢了。
那天,这位老师教会了她这首歌。她一直想找到这位老师,向他当面致谢,只是无缘相见。人不能忘记别人的好处。今天,能够见到这位老师了。阿茹娜心里一阵激动。
可是,当阿茹娜移动脚步,向老师跑过去的时候,却看见刘龙走过来。奇怪,那位老师呢?阿茹娜又看看四周,这里除了刘龙,并没有别人,四周空空如也。
阿茹娜睁大眼睛,大张眼睛,看着刘龙。难道唱歌的就是刘龙?刘龙就是叫她唱歌的老师?这怎么可能?
老师高雅,温存,还嘹亮,带着浑厚的底蕴。
而刘龙是个土匪,不外乎整天打打杀杀,充满了血腥味。
两者是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
“刚才,是你唱的歌?”阿茹娜小心翼翼地问道。带着一份恭敬,带着一份仰慕。阿茹娜怕问的太过于唐突,对人家无礼。
“要是没有别人,那就是我唱的。”刘龙古怪地笑着说。刘龙的样子很滑稽。
难道那位老师就是刘龙?阿茹娜怀疑地看着刘龙,这也太不符合实际了,刘龙怎么会是哪个老师呢?老师和刘龙相差甚远。
“看什么,不认识了?“刘龙见阿茹娜呆呆看自己,就笑着说道。今天,刘龙看起来是那么中看,那么耐看,让阿茹娜真的刮目相看。
”你会唱歌?我没听错吧?“阿茹娜进入云里雾里。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眼前事实的真实性。刘龙会唱歌?这怎么会呢,他是个土匪,骑马在草原上狂奔一气可以,唱歌就不可能了,土匪和唱歌,那简直是天上地下,相差太远,风牛马不相及,挨不上。
刘龙笑了,“怎么,不相信?你的歌唱的太拘谨了,唱歌要放开,尤其是唱《达那巴拉》的时候,主要抓住一个情字,这是一个男女爱情为主线的故事,唱歌的时候,要把他们心里的情思唱出来。该柔软的地方,一定要柔软。”
刘龙真的是那位教她的老师?这太让阿茹娜惊讶了。阿茹娜简直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刘龙。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自己跟他说了两天的话,居然听不出来他的声音。阿茹娜仔细琢磨,嗓音真有点像。
“那一次,你躲在土堆后面,我见不着你的面,你教我唱歌,你忘了吗?”阿茹娜问刘龙。
刘龙却笑了,调皮地问阿茹娜,“哪一次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没有那个时候吧?”阿茹娜听了不愿意了,哼,那装什么呀?都显出原形了。
阿茹娜一脸正经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不就唱歌吗?又不是拿你去枪毙,你有什么不承认的?”阿茹娜的意思是,你老实承认的了。
刘龙知道,阿茹娜有点生气了,就对阿茹娜说:“我承认,那个就是我,我还教你唱歌了的。”他终于承认了。
刘龙终于现出原形了。他就是那位教阿茹娜唱歌的老师。
阿茹娜看着刘龙,好像不认识似的。这个刘龙可不简单,他到底蕴藏着多少秘密呀。
爱人如那觉得自己太惭愧,听不出刘龙的声音,还要费这么大的周折,费这么多心血,到处苦苦地寻找。
老师就在眼前,她还看不出来,到别处寻找。
太傻了,太没心了,太没眼光了。阿茹娜用各种语言谩骂自己。
深深的悔恨,在极度地折磨着她。
阿茹娜调皮地想,再试一次刘龙。她清了清嗓子,问刘龙:“那一段,你会唱吗?就那一段,吉姆斯尔马奶奶殴打金香,金香疼痛难忍创的那一段。”说完,阿茹娜不住地看着看刘龙,静静地等着。
刘龙笑了,“就那一段啊,你听着,这么唱:
不在高岗上放牧,
在你胸脯上放牧?
跑进山岗的是毛驴爷爷。
不在山谷库里放牧,
在你的肚子上放牧?
跑进山谷里的是骏马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