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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不属于这儿?”汪大东忽然笑了。这时的他,与中万钧只有一臂的距离。“这大概是我听过——最自以为是的话了。你们俩,果然是一伙的。”

中万钧抿唇不语,与汪大东擦肩而过。“我想,这应该是显而易见或者说,理所应当。”

我大概是找不到一个放弃她的理由,才会欺骗自己吧...有多久没有这样想过了,早已经忘了,也许是七年,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至于是什么时候,大概只有雷婷知道了。

自己做过的事,却要别人来复述一遍,这可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脑海中的记忆归零,一切经历过的就像是第一次经历一样,无限重复循环......

中万钧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从醒来那天就是陌生的,其实就连雷婷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但是却不排斥的人。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天在雷婷家醒来,看着雷婷,看着孙管家......他不敢开口,也不敢看着雷婷怒气冲冲的眼睛,还好他有一个习惯——日记。他翻开他所有以前的日记,一切所发生的动作都是如此熟悉,他不得不接受,他可能是中万钧。日记里记录的以前的生活,他真的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

他慢慢的看,似乎想把以前的事都重新再经历一遍,可惜太难了,以前的事真的在他脑海归零了。雷婷没忘记,但他没勇气去找雷婷,他敏锐的觉察到雷婷恨他。

日记中有一段话交代了他的以前,但是也只能说是关于雷婷的以前了:我和她被选进组织了。这是她唯一想要完成的目标,我不确定我为什么要跟着她,但是我想那么做。组织很严格,我担心她会坚持不下去。我想帮她完成她的目标,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默默陪着她。明天和组织里的人决斗,我不确定她不会受伤。如果她受伤了,我会第一个带着她离开组织。即使会被她恨,这也是我应该得的。从小到大,她想要的我都陪着她,但唯独这次,我必须擅作主张。雷婷,DoyouknowIloveyouallthetime?

日记中的最后一段是这样的:雷婷,对不起,我这样的选择对于你来说真的是太恐怖了。你应该无法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选择,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强烈的希望你可以安然度过余生,接下来的,交给我就好了。组织是很危险的,我说了不下数遍,他们吃人不吐骨头,他们就是慢性毒药慢慢腐蚀你的灵魂,最后成为被他们操控的傀儡。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你应该有的人生......余生已如此,来世不复还;明明似空物,日晖一人辞。

日记里交代了许多,他渐渐明白,他的过往究竟为谁而活了。恨就恨吧,做傀儡的那段日子,比这更恶毒的不计其数,他要是怕,就不会这样面不改色了。

还好一切在他眼中,都算过去了。雷婷既然惦记着,就由着她恨吧。伤就算好了,可是还是有疤来证明伤的存在。两者相融相生,他只能慢慢等......

汪大东,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史上最强高中生,终极一班的老大。他没兴趣,但是对雷婷的位置有影响,他不能置之不理。他在意的,只是雷婷而已,其他的,看命运了......

“一伙的就对了。至少,我不是。”汪大东现在是桀骜不驯,张扬的气势不加收敛,看着他的样子,总有一种随时会和中万钧打起来。至于输赢,动起手来就知道了。

桀骜不驯在年轻人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而年岁带来的沉稳,只有在时间的打磨下才愈来愈光滑,洗净铅华,翻雨覆雨,大概就是这样了。

中万钧冷着脸,看着汪大东,从一侧口袋里拿出他的玻璃弹珠,“我有点想战斗的欲望,可惜,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中万钧说的稀里糊涂的,不止汪大东没听懂,连在一旁的夏亦也是迷糊的很。汪大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潇洒的转身,“后会有期吧!同学。”

真的是后会有期的......

画面再次移动,停留在了夏亦昏过去之前做的那个梦。不过,这次,他明明白白看清了两个人的脸,居然是雷婷和汪大东。

雷婷站在桥上,低着头说:“我......喜欢你。”

汪大东愣住,脑袋一根筋的他没有想到雷婷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着,不回答。

“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连拒绝我的话都不愿意说?”雷婷还是低着头,她不敢去看汪大东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期待的那样,她怕她真的忍受不了哭出来。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可能对于你来说很简单,可我却要好好想想。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间段,我迟早要离开。如果知道我会离开,你还会重新再找到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雷婷反应不过来,她没有想过那么多。她只是希望把心中的想法第一时刻告诉喜欢的人,就只是这样。他接受与不接受,她没有想过。但是这样的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那我们约定好,我一定会记得去找你......”雷婷抬起头,很认真的说。是的,只要约定着不忘记,就一定不会离开,对不对?

这是执念吧?夏亦心想。对话如此的熟悉,他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样。熟悉归熟悉,他并不认为这个约定会实现。感觉他现在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把他们的以前都了解了个遍。

但是约定的人,却已经忘了约定。

画面又开始移动了,停留在一个夏亦之前梦到的场景。汪大东拿着奖杯,阳光下的他如同手中的奖杯,遥不可及。“我们是什么?”他大声的喊道。

“终极一班!”

异口同声的回答。雷婷哭着,眼泪划过眼角,纵然她努力抑制,但是还是没有忍住。

汪大东开始虚化了,从手臂开始,慢慢的蔓延到全身,“终极一班,partytime。...拜了...雷婷...”

奖杯重重的摔到地上,汪大东在他们眼前消失了。他们哭着,奖杯静静地躺在草地里,上面还残留着汪大东手中的余温。

“我一定会记得找到你。”雷婷擦着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倔强的说。这是不可以忘记的约定。

画面——定格了!

“啊呀...没想到这里终于出现了一个能读取时空记忆的人...等了那么多年没白等...不过怎么感觉......这么弱呢?”突如其来声音里充满着嫌弃的语气。

夏亦看向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啊呀...没想到竟然弱到这种地步,竟然看不见我......”这声音又响了起来,满满的难以置信。

“你是谁?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吗?”夏亦大声的对周围喊道。

“...啊呀...小东西,不如我们来合作一下如何,绝对不亏。”这声音开始和夏亦谈条件,它好像很希望夏亦同意,但是又怕吓到夏亦。

“你是谁?”

“啊呀...小东西,出于礼貌你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至于我是谁,对于你来说,哪有离开这里重要啊?”这声音想利用夏亦想离开这里的心情。

恰好,夏亦也想利用它离开这儿。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想你保证我们的交易是公平的。”夏亦想了想,说。

“啊呀...绝对是公平的。我只是想要一样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光明。你给我光明,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而且活过二十五岁。”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活过二十五岁?”夏亦疑惑道。

“啊呀...小东西,你不会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吧?你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身份?”

“啊呀...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小东西了。你是唯一可以读取时空记忆的异瞳异能行者。”

“异瞳异能行者是什么?”

“啊呀...准确的来说就是你的眼睛是异瞳,而且还可以读取时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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