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猫随着几位村民来到这个破败的南方小村落。
听说这两位是能够捉鬼的法师,村里的人们都十分的兴奋。昨天几头牲口的死法实在是太吓人了。
庄户人家,伺候牲口比伺候自己的爹还上心,每天半宿的都要起来加喂一顿饲料,生怕牲口掉膘。要是牲口出了力气后,晚上不吃,会越来越瘦,弄不好还会得病。
大牲口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是一家人最重要的劳动伙伴,是一大家子最贵重的家庭财产。
晚上起夜喂饲料的时候还是精神焕发,不紧不慢的在那嚼饲料,早晨起来自家的牲口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牲口棚里。这对农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更像是天塌了一般。
陆谦让村老领着自己来到一户牲口被咬死的农人家门口。
“有地家的”?村老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四叔,在家。”院中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得女子声音。
“有地,咱村找来了一位法师,有高深的法力,能够降妖除魔,先让他到你家看看到底是什么邪祟之物?”
张有地闷着头嗯了一声,就带着他们来到自家的院子
陆谦在走进这户农家的院子,发现许有地家过的不错,家里的正屋是砖瓦的,院子不小,东西两侧还有厢房,挨着南墙的是一个大牲口棚,旁边还堆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垛。
正屋的门前有一位快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在抹眼泪,边上有两个孩子也在唉声叹气。
听到有法师来捉鬼,许有地的媳妇赶紧从门前起来,陆谦他们倒了几碗水。一脸殷切的看着陆谦。
陆谦摆摆手说:“不要忙活了,先去看看牲口”,许有地赶紧领着他们往牲口棚子走去。
来到牲口棚前,薛定谔从张山的竹筐里一跃而下,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在牲口棚四周闻了好久。
陆谦则走进牲口棚,见里面还有一头小牛正站一头倒在地上的大牛身前,不时的发出一声哀鸣。
陆谦凑上前去,仔细一看,牲口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口子,伤口的四周呈现青黑色,隐隐的能看见牙印。
尸体的血液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牛身上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变得十分干涩,只有一双牛眼还瞪得很大。不知道是感觉还是别的原因,甚至陆谦还能从这双不瞑目的牛眼当中看到一丝惧色,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怪物一般。
陆谦伸手将牛前蹄抓住,准备将牛翻个身,许有地赶紧跑过来帮忙,陆谦摆摆手说不用。
只见陆谦右手攥紧牛的前腿,微微一用力。这只失去全身血液的成年牛就离地而起,翻了一个身,又躺在了地上。
许有地和村老看着陆谦这神一般的力气,大为赞服。心想可算是找到一个有法力的,听说法力高强的法师,脾气都十分之大,可得小心的伺候着。
陆谦看了看牛的另一侧没有什么伤口,好像就是被一口咬中喉咙,吸血而死。又在村老的带领下来到其余的三户家中,牲口的死法差不多,都是被吸血而死。
“就昨天晚上一夜,这几头牲畜就全部被吸血而死?别的年份出现过这些事情吗”
“没有,没有,好多年没有出现这么怪异的事情了。我们本来打算上报到县里,让县里的法师捉鬼。但县里的章法师练功正在要紧时刻,让我们等几天。没想到两位法师能来,真是老天开眼啊”村老忙不迭的回到。
陆谦点点头,对这位章法师的做法不予置评。
这时天色渐晚,薛定谔则是不停的在边上转来换去,在那提醒陆谦,自家的鹿快熟了。
陆谦对着村老一笑说:“我师弟饭量大,得先吃饭,要不一会捉鬼的时候没有力气。走看看鹿烤熟了没有,吃了一会好有力气捉鬼。”
村老赶忙说:“咱村里已经预备好酒饭了,两位法师的鹿已经派人挪到小老儿家中,现在应该熟了,两位法师请移步到小老儿家中。”
薛定谔闻言喵的一声就蹿了出去,直到陆谦大喊一声:“回来,你知道是哪吗?”。
才急冲冲的停住脚步,一脸懵逼的望向陆谦,才垂头丧气的回来。
一会的功夫,陆谦随着村老来到家中,一看里面有三个人正坐在酒席前等着他们。酒席的正中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一见陆谦他们进来,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迎了出来、
村老赶紧给陆谦介绍:“陆法师,这位是我们许家庄的族长”。
只见这位族长身穿一件素净的长衫,相貌清癯,留着一缕长须,像一位秀才多过像一位老奸巨猾的族长。
“陆法师,两位的到来,真真真是解我全村倒悬之苦啊”。许族长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可见昨天晚上发生的恶鬼吸血事件,给这位族长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而县里的法师请不来,则更加剧了这种压力。
“许族长,客气了。我们路过贵地,见有妖邪作祟,斩妖除魔,行侠仗义乃是我辈本分。”陆谦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
另外两人分别是庄里的教书先生和族长的弟弟。也都十分热情,唯恐惹陆谦不快。看来陆谦单手抬牛的功夫给他们很大的震慑。
三人殷切的劝陆谦入席,陆谦摆摆手说不急,指着黑猫对在一边的村老说:“给这位也准备一份饭”。
村老赶紧吩咐在院中忙碌的众人,给薛定谔一份,可小小的一碗饭端到薛定谔面前,却引得薛定谔大怒,在一旁暴躁的大喊:“陆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我吃这个。你要饿死我吗?”。
薛定谔一说话,惊得在一旁给他端着猫食的妇人大喊一声:“有妖怪”。
许族长和另外的三个也都十分惊惧,过了好一会族长才战战兢兢的对陆谦说:“陆法师,这只狸奴怎么会说话啊?莫非真的是妖怪”。
“狸奴,狸奴,你才是奴呢。你等着,我要把你扔进鳄鱼池子里”。薛定谔恶狠狠的说。
陆谦快要被薛定谔这位大爷给玩死了,真的想暴揍它一顿,可是又打不过。
话说有一次薛定谔又闯了祸,陆谦气急之下要揍他。薛定谔不服,认为陆谦为一个凡人冲他嚷不对,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越吵火越大,双方大打出手,结果薛定谔被陆谦一刀柄给抽的飞了出去,陆谦被薛定谔撞的过了好几天肋骨生疼,而薛定谔早没事人似的玩又在一边玩去了。
直到最后陆谦给这位大爷讲了栖云真人的诸多光荣事迹,并恐吓说,东方像这样的大高手还很多,要是哪天薛定谔再胡闹被他们给看见,弄不好就会被降妖除魔。
薛定谔刚开始还不信,认为陆谦在吓唬他,直到陆谦拔出“小楼一夜听春雨”让薛定谔浑身汗毛倒竖,大声惊呼这是神器。这才认识到东方道门的恐怖,老实了许多,不再莫名其妙的捉弄凡人了,但对陆谦还是一贯的颐指气使,让陆谦颇为无奈。
陆谦赶紧向许家庄的几位解释,这位是师傅的灵宠,十分有灵性,绝不是妖怪。
这几人才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但望向陆谦的目光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们不信。
“我的鹿肉呢,那是我的猎物,快点给我呈上来。”薛定谔的叫喊始终是那么的欢快。
很快,两盘鹿肉端上来,大盘的上桌,小盘的给了薛定谔。
薛定谔眉头一皱,对着上菜的小伙子说:“小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鹿肉,为什么我的这么少?”
送菜的小伙子一脸懵比的样子望向族长,族长望向陆谦,样子好像在说:“贵宠要吃多少。”
陆谦无奈的抚额苦笑:“给它半只”
“半只鹿?”
“对半只鹿,其余的菜再给它弄点。”
很快,酒席就结束了。因为,这顿饭菜被风卷残云一般吃没了。
席间的几人看着张山和薛定谔将一盘盘菜和一碗碗的米饭扫进肚中,多半只鹿也进了两人的肚子,煮着的一锅羊也见底了。张山倒是早就吃撑了,薛定谔则四肢朝天,伸了一个懒腰,才满意的说:“终于吃顿饱饭,陆谦跟着你我就没吃饱过。”
陆谦真的想冲过去揍他:“没吃饱过,没吃饱过,你一顿吃了半只鹿、半只羊,你把给厨子留的酒席都吃了,你还想咋滴”。
陆谦见众人都在看着他,只好尴尬的一笑:“这家伙被宠惯了,回头我好好的管教他”。
众人都不敢接话,生怕那句话惹得这位猫大人不高兴,把自己给吃了。真能吃了,这位猫大爷吃了那么多,绝对比一个人占的地方大,你看那个大个子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而这位猫大爷的肚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陆谦看着在地上一副定谔瘫造型的猫,叹了口气说:“起来吧,该干活了。吃了那么多,在外边转转,看看鬼兄什么时候来啊?”
薛定谔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陆谦说:“你说的那个坟应该确实有问题,我想了想昨天好像确实是不死生物的那股臭味,但这种味道和埃及的不一样,但给我的感觉是一样儿的。
陆谦问了村老一句,昨天刚出殡的那个人是谁?
“法师,是孙老太太,许有地和许有财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