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夜,万籁俱寂,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闭眼沉思,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一个片段出现在了我的脑中,印象极深,久久挥之不去。
戴着帽子,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静静站在光束下,四周漆黑一片,没有灯光,没有声音,诡异之至。他手持拐杖,沉默的站着。
突然镜头拉进,他的脸突然与我相隔咫尺,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带着小丑面具的他轻启薄唇,令人捉摸不透的说:“我是个作家。”
镜头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废弃工厂内,灰尘满布。
他手持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男人的胸膛,稍微转动,碰触到骨头,再用力拔出,鲜血迸溅到他的面具上,更添诡异。匕首慢慢的在男人脸上流转,他一个手抖,便戳破了男人的眼珠,引起男人大声哀嚎,黑洞洞的眼眶十分骇人。
他似是被取悦到了,蹲在男人身边,打量着男人的身体,似是在考虑,由哪下手。
他将男人的身体以“Y”字形解剖开,那是一种专门解剖死人的方法。男人在一点点的折磨和划破皮肤的尖锐刺痛中崩溃,在无助绝望的挣扎里死去。
这是一座孤岛,根本不会有人来救这个男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将要流逝。
面对男人的尸体,他抬起头,静默了一会,癫狂的说:“我是个作家。”
一个,变态却又理智的作家。
他挑着眉,眼睛里都是血丝,诡秘的说了句,我是个作家。
难以言喻的画面。意味深长的睁开眼,耳畔仿佛还有那句他的“我是个作家”。
二
“Do you want to make a snow man?”
女孩注视着我,手里拿着几根白森森的肋骨。
“来啊,一起,来堆雪人呀。为什么这么恐惧的看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别哭啊,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捣碎眼珠,取出肋骨,切碎肠子,然后,毁了你这张脸。”
我把子弹穿破胸膛,我的眼睛被鲸鲨咬碎,口腔被灌满砒霜溃疡双手砍断滚在床下,少女把头颅盛走,就静静看着我,把我泡在福尔马林,永垂不朽。
三
他们细碎尖锐的讽刺声和谩骂声在我耳畔久久回荡,我被孤立了呢。
沉默走在走廊,三两结伴的同学对我指指点点,窗外的天依旧死气沉沉,毫无光彩。今天的太阳照样没有升起呢。日日皆然。
舌头被剪下来放在福尔马林里的同学目光如此恐惧呢,为什么要害怕我呢。感受一下我的痛苦也未尝不可吧,嗯?我亲爱的同学。
他们畏缩在角落,忌惮我的满身鲜血。但他们也该知,拜谁所赐。
我的尸体被别人装进了书包里那人背着我好熟悉,当照镜子时那人竟然是我自己,那书包里的是谁。
四
夜晚,是人精神最薄弱的时刻。
会在让人窒息的黑暗中思考很多问题,会剖析平时不注意的现象,会有很强的倾诉欲,会脆弱。
在绝对静谧的安静中,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会自我打击,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独处,黑夜,静默,都会让我在愉悦之余感到沉重。
不自觉的在这种气氛中就会低落,颓靡,压抑。白天所有的快乐和正能量,在黑夜分崩瓦解,不复存在。灵魂和精神在黑夜才能得到彻底的放松,没有防备,没有警惕,没有沉重的担子和压力。
可以拿着这一点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父母睡了,老师睡了,领导睡了,对手睡了,全世界都睡了,不再顾忌什么,沉浸在黑夜里。
漫漫长夜,对于以前的我极其难熬。我会一遍一遍回想自己难堪,差劲的地方,别人质疑讥讽的眼神,所有的不如意在黑夜都被我无限放大,坠入深渊,苦苦挣扎。
所有的阴暗面和负能量都揉进黑夜,好像这样做就可以逃离泥沼,逃离深渊。我是个矛盾至极的人,迷恋黑夜,又抵触黑夜。
难过是真的难过,想死也是真的想死。
今天挺丧的,明天好不好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