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周身酸痛的于静一睁开眼就看到段风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眼睛里神彩奕奕,“早,”于静其实想起昨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表面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手拉着被子一手在旁边的沙发上找自己的衣服。
“早啊,老婆!”从昨天开始,段风已经这样叫得很顺口了。
“你找衣服吗,我帮你洗过晾好了,”段风指着外面阳台上刚洗好还在滴水的衣服,那里还有于静贴身的内衣裤,于静愣愣地看着他,桌上还有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早餐,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一时间让于静有点愰忽。
“走,去洗洗,早餐要凉了!”没等于静反应过来已被段风横抱着去了浴室。
经过一晚折腾,早餐还没吃,于静双腿已经站不住了,如果不是段风帮她,她自己可能还完成不了,反到是段风,一脸平静的样子,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于静乖巧地,什么都不想,任他给自己洗!
不过,除了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段风没再对她做什么,于静知道段风在照顾她的身体,一会还要准备开车回湖南。
当于静再次看到被单上昨晚留下来的那块鲜红的印迹时,脸又通红,段风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说:“老婆,谢谢你!”
“换下来吧,我回来再洗!”于静找出了新床单让段风换上。
“嗯,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坐下来吃点东西,我收拾下,咱们要出发了,”段风让她坐下吃饭。
楼下停车场临上车时又看到了阿杰,最近他放假,没事就在这片溜达,顺便充当保安。
“静姐,阿风,你们这是要去哪?”阿杰走过来问。
“阿杰,嗯,我们回趟湖南,还在值勤吗,辛苦你了,回来给你带湖南特产!”阿杰认真地看着于静的脸,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在她白里透着红的小脸上漾开了,才两三天没见,于静似乎又有了变化,这种成熟妩媚的女人味更是吸引人,阿杰看呆了。
“走吧,他们广东人不爱吃湖南辣椒的!”段风不等阿杰回话,打开车门,把于静塞进了副驾驶,顺便亲密地为她系上安全带,然后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完全无视还在一旁懵掉的阿杰,开着车就出了停车场。
于静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阿杰在车后大声说:“静姐,我等你回来吃湖南特产……”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风度,昨晚见你两打球打得那么开心,”于静没好气地数落段风。
“要不是昨晚打球,觉得这小子人品不错,我还能让他跟你说话,打球归打球,你的事不能让,他对你别有用心你看不出来吗?你是要给他希望伤害他吗?”段风不客气地回击她。
于静没出声,想想也是,自己有了段风,阿杰对她如果真有不同的感情她也不能回应,到时受伤的就是他了。
“你说哪去了,他也不可能喜欢我,去年他爸因为一个工程受伤去世了,他心情一直都没好,所以我才会跟他一起打球,要是别人我就不理会了,他人真的还不错!”于静嘴硬地说着,其实心里也明白。
“我的老婆我自然相信,我不相信那小子,以后除了我,任何男的你都得保持距离!”段风霸道地握着于静的手亲了亲。
“专心开车吧,我休息会!”于静不想再多说了,发现段风心眼太小了,就是个醋坛子。
车速不快,市区路上有点堵,于静看着外面缓缓而过的高楼和国道两旁的植被,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原以为要回家了,又带着段风,会激动得睡不了,可是于静身心具疲,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了,车到达湖南境内。
“醒了,前面有个服务区,到那就可以吃饭了,先喝点牛奶!”于静睁着眼睛,因为刚醒,一愣一愣的,呆呆地接过牛奶,看着自己身上盖着段风的外套。
“你不冷吗给我盖上了?”于静问。
“不冷,怕你着凉了,休息好了吗,对不起知道今天回家,昨晚还让你那么辛苦,”段风这话说的认真,倒让于静没法接了。
“咳……咳……我没事,”一边喝牛奶一边装作无谓地回答着。
两人下车来到服务区餐厅,饭也是温的,不是很热,两人将就着吃了一顿,段风在老板那要了一大罐开水,在车上给于静泡了红糖水跟红枣茶,捧着热气腾腾的红枣茶,于静喝了一口,身心都暖了。
不禁疑惑这红糖和红枣哪来的,“是我妈给你拿的,不是要给你补补吗,就知道你肯定会忘了吃,我给你带着呢!”于静听了心里在偷笑,段妈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一路上没再睡觉,于静给段风介绍着这一路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农村变化也很大了,再没有泥巴马路了,到处都是水泥公路,因为过年,乡里的车子也多,虽然是水泥路,却还是很榨,两辆车错身过很费力。
于静感慨一路,段风没再出声,只是一直在听她叨叨,路过读书的学校,熟悉的小村庄,于静一会高兴地笑,一会又红着眼眶,几年没回家的于静,像是闯进仙境的爱丽丝,终于兴奋了。
只是临到家时特别的紧张,家里人昨天就通了电话,知道今天要回家,爸爸早早地就站在村口,打着手电在黑暗中张望着。
于静见到老爸沧老的容颜时,都忍不住又哭了,老爸说:“傻闺女,以后别再一声一吭找不到人了,可把我跟你妈两个老人给急坏了,”
“对不起老爸,以后不会了,我会经常回家的,你们身体都还好吗,”于静牵着换着老爸的胳膊,像个小女儿一样在撒娇。
“都好都好,他们在家等着,我们快回去吧!这是?”于爸指着在一旁看着他两的段风问。
“伯父您好,我是段风,”段风非常有礼貌地走过来跟于爸握着手,大黑天的,于爸眼神也不太好,也看不清段风到底长啥样,只觉得个头很高,人很礼貌,不禁满意了两分。
“爸,他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段风,我们一起回来了!”于静赶紧介绍着,这也等于告诉老爸,他们在一起了。
“好好,快点上车,下面拐个弯就到家了,”于爸也没再说什么,只催促着回家。
当于静牵着段风站在家中时,家里人对他俩是好一翻打量,虽然是晚上九点了,但今天因为于静要回来,爸妈在家又请亲戚朋友的饭,所以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叔都在场,于静没有想到,眼睛直瞪着于婷跟于是,怪他两没提前告诉自己,这场面有点大还。
“您好您好三叔,啊,对,我是四川的,叫段风,……”倒是段风在一旁大方得体地应对着,也难为他了,被一帮叔叔们拉去喝酒了,大碗大碗的米酒那么灌下去,看得于静心惊胆战的,段风竟也面不改色的,这一年多,段风酒量倒是进步不小。
大家见段风生得好,气质也不错,酒量也行,又懂礼貌,一个劲地直夸于爸找了个好女婿,于爸面上有光,对段风更是满意了,酒过三巡,已经叫他小风了。
家里也有不清楚状况的人,大家喝得正欢时,八婶子突然感叹道:“静妹子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前几年跟那个姓杨的伢子,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到现在还在到处说静妹子在外面养小男人,害得咱家静妹子几年都没敢回家……”农村妇女向来爱比较,于婷在于静耳边悄悄告诉她,八婶这阵子在为自己女儿的婚事发愁,有钱的那家女儿没看上,没钱的那家自己没看上,后来女儿跟那人私订终身了,怀了孩子才回家来,他们也没法反对了,见于静找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心里有些不平衡。
“你个哈婆娘,瞎说么子,静妹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提那些做么子滴!静妹子你别听八婶瞎扯,你们回来大伙高兴!”八叔倒还是个明白人,于静也并没有在意这些,笑着对八叔说:“叔,没事,你们好好喝酒!”
于妈在一旁想出声护着女儿,于静一旁拉住不让,不好撕破脸,于妈直说让八婶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
八叔不好意思,拉着还在瞎说的八婶回去了,八叔八婶一走,本也喝得差不多,大伙陆续就散了,想也知道,爸妈在家听了多少风言风语。
大伙走后于静好好地跟爸妈道了个歉,只是做父母的又怎么会怪儿女,为他们做牛做马还来不及。
在家呆了两天,把村里近的亲戚都走了一遍,大家对段风都赞不绝口,偏偏段风还应对自如,让于静有种错觉,这不是她认识了七年的段风。
年初五,于静带着段风还有弟弟妹妹还有妹妹的未婚夫,妹妹于婷年前已经跟她谈的同学男朋友订婚了,同一个镇上的人,叫杨耀,第一次见他觉得有些腼腆不爱说话,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很踏实,熟了之后才知道,其实他是个话唠,幽默风趣得很,倒是很适合妹妹不爱说话的个性,见他对妹妹百依百顺的,于静也满意。
大家一起去镇上舅舅家拜年,几年没来的镇上已是一翻大变化,车子开在街口就进不去了,急得于静几个人打开窗口张望,由于这两年农村乡下教学环境落后,几乎所有的乡里学生都到了镇中心小学,人一多,再加上,到过年大家都开车回来,镇上人车都磨不开了,这时对面的车却直直地往段风车上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