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想不到,这些地方,几乎和萧氏千金萧谨涵以往的踩点,一模一样。除了南郊的舞蹈室。”
安德继续道“如果说萧宅,那作为李氏养女,归国后来帮忙探望走亲戚,也算是正常,又或是萧正鸿是她的领导,去拜访也无不可。海景广场,白金海岸,这些是S市著名的游玩景点,以夏幽兰的身份刚回国,游玩也算正常,大明寺,举国闻名的佛教圣庙,我打听了,夏幽兰似乎不信这些。还有一个,胡瑟华孤儿院,这所孤儿院所处之地相当僻壤,一个刚回国没多少时日的姑娘,能找到那个地方,去做公益,尤其是在她忙碌的工作安排下,所以这些,都太“巧合”,顺理也说不过去。”
“大明寺和孤儿院,和萧氏千金又有什么联系?”莫子谦问道。
“胡瑟华孤儿院是当年李芝灵从那里收养慕容昭,大明寺,则是李芝灵当年皈依在家居士的寺庙。而这两个地方,萧氏千金以前也会经常去。”
莫子谦:“……”
莫子谦只觉这其中,似乎有牵连,但是又摸不着,心里有种感觉,想要突之欲出,却还差把力。
“萧瑾涵也吃素?”莫子谦道。
“对,从小吃素。”安德定定道。
嘭。
莫子谦似乎能听到心中的那块欲出之地,破了个角。
“你去查,夏幽兰的饮食生活习惯,以及个人,真正的兴趣爱好。”莫子谦轻声道。
安德闻言,整理了下先离开。
莫子谦朝林皓道:“皓,帮我约见萧正鸿。”
末了,“一定要查详细。”
林皓很快与萧正鸿约好时间。
萧正鸿自爱人李芝灵逝世后,打击很大,甚至产生厌世之心。
李芝灵生前笃信佛教,家里也设有小佛堂,还有间专门置放佛经与传统文化的书籍间,以前闲来无事,也能在书房里,待坐阅览,或是在佛堂里,禅坐静观。
当李芝灵走后,一向事业心蓬勃的萧正鸿,心痛如碎裂。一直默默相伴在他身边的爱人,就这么走了,只字片语都未曾留有,悔恨,心碎,痛恨自己,诸多的情绪汹涌扑来,让他一直难以释怀,经常每日每夜地,待在爱妻生前常待的小佛堂里。直到因缘之下,看了些经书,反倒慢慢从中体悟,释怀。名利权势,也一起释怀。
萧正鸿现在每日除了做功课希望能够利益爱妻亡灵,已无心事业。
林皓约萧正鸿的时候,萧正鸿是无意与其过多交谈。
以前林皓查萧正鸿,自然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所以并未用生意往来作为拜访的理由,而是用自家莫夫人对李芝灵的赞叹崇敬之意,由莫子谦代为拜访,萧正鸿犹豫之下,因对亡妻的爱意与敬重,才同意他们上门拜访。
莫子谦今天准备了一番,没让林皓陪同,带着伴手礼一路驱车来到萧宅。
萧宅位于S市长山别墅区,依山环水而建。
萧家管事李叔正站在萧宅的大院门口,等候莫子谦。
莫子谦将车停好,李叔迎上去招呼后帮拿伴手礼,便引着莫子谦进宅院。
客厅里,萧正鸿正备着热汤香茗,等候莫子谦。墙上“上善若水“几个字苍劲有力,在客厅里尤为突显。
见李叔引着名清冷气势下隐发的凛冽,貌若惊鸿谪仙的男子进门,萧正鸿起身迎上去,笑道:“没想到莫总英才俊杰,久仰久仰。”
莫子谦见萧正鸿身着一身素雅的儒式长袍,虽上了年纪,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英俊帅气,气色红润,只是那双笑起来微眯的眼,幽深而含,及那花白的双鬓,似乎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沧桑。
看得出来家里遭遇的不幸,对萧正鸿打击很大。
莫子谦清淡笑道:“萧董,久仰。家母对尊夫人崇敬喜爱,得知我在S市出差,特意强调要代她前来拜访,也替家母致上惋惜诚敬。”
莫子谦一脸认真道。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李芝灵而来般,把莫母都搬出来了。
萧正鸿听莫子谦提及李芝灵,少顷怔神,随即点点头,笑的有些恍惚:“贵母一片心意,我代亡妻心领了。若是我家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心生欣慰。”
李叔见萧正鸿又要怀念发妻,怕耽误贵客,连忙笑着打岔道:“老爷,这是莫总送来的伴手礼,您看……”
莫子谦则笑道:“少许薄礼,请勿见笑。”
“哦,莫总您客气了。”萧正鸿道。李叔把东西收好,便去忙了。
萧正鸿领着莫子谦往品茗台走去。
“莫总初来S市?可有游阅过景点?“略顿道”哦,不好意思,忘了您是为了工作来的。”
“嗯,去过些地方,也不是第一次过来。对了,怎么不见令爱?”莫子谦满脸认真地问道。
萧正鸿略有犹疑,怎么问起女儿来了?
莫子谦见萧正鸿似乎不愿意说,有些随意道:“家母虽是李姨的粉丝,但是对令爱也是十分喜爱疼惜。听闻令爱虽年轻,已颇有母亲当年的风范,所以也让在下代为探望问候。不知可否方便,请令爱一见?”
萧正鸿心下微憋,不来见肯定不方便,也确实不方便!
只是莫子谦话说的这般份上,不让女儿出来见客,又似乎于礼不当。
萧正鸿只能无奈道:“我女儿确实不太方便。相信莫总应该也有所耳闻,那场祸事,我女儿虽幸有余生,但是也受了重伤,现在双腿还没恢复,通行靠的都是轮椅。而且那件事对她打击也很大,现在她都不愿见人。”
“哦。萧董是不打算回公司了?”莫子谦闻言眸中幽光浅浅,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便问起萧正鸿的打算来。
萧正鸿没想莫子谦转话题这么快,还以为莫子谦会有所纠缠,毕竟莫子谦是得了他母亲的嘱托前来的。不过,这样也好。
“呵呵,人这一生,活着,不过就是为了做有意义的事情罢了。而我以前的盲目,失去了她,得到再多,也终究不是我想要的……”萧正鸿说着,透着沧桑沉重的眸光似乎有点涣散,似乎追忆,又似乎……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