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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的白江转过头看了一眼,看着笑得特别开心的梦洛,奇怪的摇摇头表示理解不了这种二次元的世界,一会笑一会傻一会愣一会安静的90后的娃娃们。

回到家以后,小鬼坐在厨房的内设横桌上,趴着脑袋看着忙来忙去的许梦洛,白江一回来就开始用吸尘器,对于进进出出带来的小小颗粒他都难以忍受,甚至要拖地,洗手,然后看到了刚刚穿出去的鞋子也要擦一擦,书要去放整齐,地毯要摆正,这些他自己的生活空间他很享受这样的看着舒服的完美体验。

好不容易问了老妈,一步一步的照做了,突然觉得自己好棒,自信心猛上升,真的是完美,摆盘以后,许梦洛穿着他们家保姆穿的围裙,看着小谗猫小鬼问:“是不是很香。”

小鬼可爱的闪闪眼睛猛点头,“嗯,我去叫叔叔过来一起吃。”

看着对面的两位客人吃着自已第一次动手煮的面,许梦洛很好奇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很是期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白江用叉子卷起一点面放入口中,仔细品完以后,很认真的专家点评,说了三个字“一般般”。

“嗯,你说一般般那应该是很好吃了。”虽然黑线满满在额头,但许梦洛还是很满足,转过脸问吃得正香的小鬼“好吃吧。”

“嗯嗯,好吃,梦梦姐姐做的面真好吃。”小鬼很给面子的不断称赞。

白江在一旁冷眼的讲:“越吃越不好吃了,腻。”话说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像刻意的添油加醋。

“是吗,我们觉得挺好吃的。”许梦洛当没听到,愉快的吃着自己煮的面,如果在这种温馨的场景下是还缺少自己爱的人,那么这一刻她愿意当一个的母爱泛滥的贤惠女性。

在许梦洛回家后的那天晚上白江和小鬼变得有点熟了,特别是帮他洗了澡,还看着他睡觉了以后,当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回想这几天他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体验他是第一次,平时他都比较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突然有个人闯入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很不习惯会反感,但是他发现有时候只要一想到某些画面就会不自觉的笑了,会想到并不是那么好吃的面的味道,会想到她洗碗时的背影,他有点被自己的这种不经意所吓到,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抹掉脑海里的那个人的笑脸,摇摇头,抗拒的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比朋友熟一点的女人而已,你那么久的定力去哪了,决定不再想,却空着脑袋纠结这个小小的问题很久,最后只好去工作才好深度催眠自己不为其它不值得的事受影响。

每天忙碌的工作不断的重复,许梦洛坐在办公室里有时候想白江一天到晚其实比自己还要忙,压力比自己还要大,自己怎么这点抗压性都没有呢,整天被别人的一句问话搞得心惊肉跳的,会害怕突然小新过来催自己的稿子,会害怕稿子里面有自已还没检查出来的错别数字,会害怕在茶水间和同事们唠嗑时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会害怕自己在客户面前讲话的语气微笑做得不够好,还会害怕自己连自己工作范畴的所有小事都做不好,虽然是小事,但我的工作做的全是把小事像大事一样去完成,比如说白江说的要通知谁谁上来,或是需要谁谁的手机号,或者是需要某某广告商的产品,或者是需要近期客户的使用好感程度的报告,还或者事情小到要你倒一杯咖啡,拿一支红笔,跟在他身后陪着客户,站一整天,做一整天的笔记,又或者在外面去陪客户打高尔夫球,站在那里晒得跟狗似的,甚至经常加班把白天抄的笔记快速的整理好交给白江,让你把所有精力都耗光,所有脑细胞都死光,那段时间一度让自己忽略了刚开始的不熟悉工作的尴尬,没有时间思考,全都是赶鸭子上架,不会也得会,反而是这样我开始习惯成自然的穿梭在家,公交车,公司,吃饭,加班,回家,睡觉,这样一成不变的但充满未知惊喜与探险的森林里,并不是说我习惯我就喜欢我的这种习惯了,停下来时我会抑郁,发现自己好多漏洞,好多不足,有时候会忙到忘记订机票,忘记打某个电话,忘记做好的报告没有保存,忘记订广告模特的时间提前了,等等这些让我回想起来这些的时候都会有想死的心情,就是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差劲,本以为会做得很好,甚至到力不从心的时候总想着换份工作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记得有一天早上,白江说话一般都比较的快,特别是边走边说,“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打电话让分公司的余浩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他一阵风的呼啸而过以后,我默默的答应着“哦”,然而一转眼我想不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了,模模糊糊的也记不清他说的是几点,就一句话我就呆坐着想了很久,他出去以后,我好不容易带着这个思绪熬到了下午十三点了,吃完饭他还没回来,算了不行,必须打电话问了,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一定不会是好心情,拨通电话许梦洛已经做了心理准备,首先还是语气亲和温顺的说:“白总,我想问一下你说的要见余浩是下午1点钟还是3点钟啊。”

“3点。”他冷冷的回了几个冰块。

“哦,好的,我等下打给他。”说着想要马上挂掉电话。

“等等。”“我上午好像说得很清楚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他说话没有任何语气成份,就是训人很自然,全都是冰柱砸向我。

“哦,不是,我…我没听清楚。”极力的解释然而并不管用。

白江心里不怎么买帐,傻就傻了,都说得很清楚的,怎么就没听清楚呢。

“看来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训人有滋有味的白江,这点奇怪当时许梦洛却并未发觉,还沉浸在她的自责世界当中。

“没有,没有,就是脑袋不好使,下次一定不会了。”俗话说得好,有错就改,失败乃成功之母。可是总是瞬间觉得好怂。

“知道就好,把工作当作吃饭一样,肚子饿了想忘也忘不了。”白江说得振振有词一下子就把刚刚许梦洛脑海里想的那句名言瞬间抹杀了。

过生日那天就这样悄悄的就来临了,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那天一整天跟平时一样的忙碌,晚上加班让许梦洛的好心情彻底击垮了,看着办公桌前白江一本正经的脸,坐得笔直的腰杆,精神可嘉的眉眼,手里拿着自己交过来的心血力作,文件报告,看得正专心致志的,然而我此刻内心活动是这样的,想要用手里随时准备的笔去狂扎他,想要把他那一张扑克脸画得乱七八糟,恨死他了,悄悄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投向他,不过一秒,他像是知道似的突然抬起眉眼,吓得许梦洛赶紧望向玻璃窗外的美丽夜景,假装微笑的故作镇定神态,就跟个小丑似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和阿芳一起坐在公交车上,许梦洛突然心情无比的低落,阿芳看着她奇怪的问:“这是咋了,又被骂了。”

“没有。”全身无力气像吊蜡肉似的,随着公交车摇摇摆摆。

“那是…怎么,说呀!”阿芳用胳膊肘撞撞低着头的许梦洛。

“今天我生日。”许梦洛小声的说。

“怎么不早说呀,都下班了。”

“上班怎么说,我那么忙。”

“哎呀,猪脑袋呀,在忙也要过生日呀,我打电话给琪琪她们呗,庆祝一下,看你那失落的小样。”阿芳漂亮的小脸蛋贼笑贼笑的,反而是梦洛来公司这么久总是跟着阿芳后面跟其他的同事们一起慢慢的熟络起来。

阿芳社交能力比我强太多了,不到十分钟,她硬是拉着我去附近的一家KTV,其实不拒绝也是因为许梦洛确实是回到家除了跟爸妈讲讲话,还是有点寂寞了,跟个老人家似的了,搞得她一点朝气都没有了,她也想改变改变,阿芳点了许多啤酒瓜子摇筛子等等一些东西,不一会儿,阿芳在公司比较熟的几个朋友到了,第一个到的琪琪是个也挺可爱的女孩子,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的,人很温柔,说话慢条斯里的,每每见到这种人许梦洛就总有一点羡慕的感觉,为自己毛里毛气的性格而叹气,和自己对比起来她们好像总是活得轻松自在点,是呀,多学学,帅气的生活态度多棒呀,工作时认真无比,玩乐时尽情放松。

第二个到的是心很善良的一个男孩子叫小海,年纪稍微比我们大点,但是他性格就是对周围人很好,说话不花也没那么实在,毕竟是搞销售的,认识他纯属于一个意外,刚到公司那会对周围环境都不怎么了解,白江和小新正是出差的时候,自己呆在办公室里,很快到了饭点了,等自己动作慢的出来以后都找不到人了,一个人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哪里是食堂,想想去了也是一个人吃饭,很尴尬,最后好几天中午都是傻傻的饿着肚子上班,要不就是出去到下面的小超市买点面包吃,又不想跑远去饭店,在说总出去吃也吃不起,那天的我就在无人的走廊里拿着面包走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然后准备回座位上吃面包喝咖啡当午餐,正当碰到走过来的小海,他看见我,主动跟我打了招呼,我第一次见他只觉得他很亲切,虽然是第一次见,可是他一跟我讲话就会让我觉得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一样,他笑笑问我:“小许,没吃饭吗?”

他看看我手里的面包咖啡,我尴尬的笑笑说:“没吃,估计都没饭了吧,我已经好几天这样了。”

他急忙拉过我,是单纯的像哥们一样的,让我把面包和咖啡放下,然后很熟悉自然关心的温暖的实诚人,说我:“走,走,去吃饭,还有的,放心。”

我特别不好意的和他一起去到食堂,食堂里只有零零碎碎几个人,我是那种满眼望去都是陌生人的场合的话,我会呆不下去,只要有一个熟人,我都会好太多,他带着我打了份餐,然后坐在我对面,喝着一碗鸡汤,说让我吃饭,那一餐饭没什么特别,只是对于一个初出茅芦的我来说还是这种小事更像是帮助到我了。

那天之后,我们就像是很熟很熟了一样,总是会中午的时候坐到一起吃饭,我们有点像哥们的感觉,跟我熟了以后,他也发现我是那种慢热的性格,而且跟朋友讲话都是损来损去的,也很爱开玩笑,我们吃着饭也没什么太大的讲话的声音,就是有时候冷冷的丢一句话,我们就会互相被逗笑了,这些开心的点旁边的人都不太明白。

之后琪琪呀阿芳小海和我,我们四个人成了午饭食堂的盟友,琪琪跟小海之前就蛮熟的,我跟阿芳后来熟了,慢慢的我们四个人很默契的会碰在一起互相调侃,互相开冷笑话,都乐此不疲。

生日会KTV里,桌上虽然许多食物的,但是我们四个傻子,好像只看得到酒,勾肩搭背四仰八躺的倒在沙发里,嘴里随便乱唱着陈奕迅,周杰伦的歌,每一首我们都很熟悉,就是唱得很烂,像念歌词,我有点晕晕的哥们一样的问小海:“你多大了,怎么还不结婚啊。”

“怎么说得好像我老了似的。”小海好笑的说。

“说,你是不是80后,告诉你我是90后,哈哈,年轻吧。”许梦洛闭闭眼睛被灯光闪得有些刺眼。

“哇,90后啊,真是老了啊,是该结婚了,好,听你的,过年马上回去闪婚好了。”小海喝口酒,眨眨泛酸的眼睛。

旁边点了歌曲的琪琪,巨大的音乐声瞬间响起,我用手变成喇叭对着他,大声的讲“真的吗?那我要红包。”

“哈哈,好啊,到时候结婚就打电话让你来喝喜酒。”他也大大的声音回我。

“说定了啊。”

他想了想又说:“没那么容易。”

我没听清,大声的问:“什么。”

他又对着我说:“我说没那么容易,找个人结婚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我对着他的耳朵吼。

“你想啊,回去就那么十天,相亲相到了出来以后也没办法真正的天天联系,况且太麻烦了。”他说。

“那就在外面找一个好了。”

“碰不到啊。”他叹口气说。

“要找啊。”

他无奈的笑笑说:“出去大街上找啊。”

“哎呀,要年轻点啊,海哥,不要总是嫌谈恋爱麻烦累,也许努力去尝试了也不一定累呢。”

“是吗,你呢,多出去玩啊,怎么跟我们这种老年人天天混在一起。”

“这还不是老年人有魅力一点的嘛。”

“哈哈,还会耍嘴皮子了。”

“你还别说,我一直会耍,就是一般人我不耍。”

“越说越离谱了,来,喝一个。”

他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个,我吃力的举着一大杯啤酒,跟他比试比试,“咱比,看谁喝得多好不好。”

“比吧,来,不醉不归。”

我们比酒,她俩比K歌,后来我们疯坐到一起,迷迷糊糊的听到琪琪出了个主意,说是要玩一个游戏,“摇塞子,谁要是运气好,点最大,咱们就用他的手机通迅录里随意给谁打个电话,然后让她告白,说我爱你,好不好。”

阿芳也跟着在一旁瞎掺和,举起双手,喊着口号,“脱单万岁,脱单万岁,小海你的机会来咯。”

我也跟着凑热闹,晃着醉醺醺的脑袋举着双手说“对,对,我同意,快摇啊,小海。”

小海被三个女人一折腾,只好摇了,可是他的手气真的是让我们大跌眼镜,两个二,我们同时笑得不能自已,“都说了让你扔大点的,真是二得不行了,哈哈。”我在一旁损到。

小海过了是琪琪,扔了一个三一个四,共七点,瞬间比小海大,到了阿芳这里,扔了一个二一个三,当所有人望向我的时候,我的酒劲是正上来了还是怎样的,变得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了,眼睛晕,话也说得不溜,整个人懵,扔塞子的时候,塞子还掉到了地上,声音砰的一响,他们仨醉了的趴在地上,看那个号,兴奋死他们了,是个六和五,许梦洛也傻傻的跟着笑个不停,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努力的听着他们的使唤,琪琪蒙住了我的眼睛,他们把我的手机通迅录弄出来,然后让我自己拿着手机,滑动之后瞎点一个地方,然后拨通了号码,让我一通话就说第一句话我爱你,我也是真醉了,歪着脑袋,对着手机那头不知是谁,又贱又甜的说了句,“我爱你”。

半天没有反应,他们仨的六个瞪得大大的眼睛,同时都监视着我和手机里正要传来的声音,惊讶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方是一个有点熟悉,沉稳的嗓音,富有磁性很低沉,语气不大好听,他像是缓了一小会儿说出的话,“早知道你这么闲就让你加班好了”然后就挂了,这说话的感觉,这闹大了事儿的感觉,他们仨像是来揭晓大奖一般的抢过我的手机,琪琪看向屏幕的一秒钟我被她拿着手机的表情惊呆了,对着我傻笑着惊恐的表情念出了让我死进十八层地狱的两个字,“白江,哦,不是,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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