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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那天夜晚,石燕睡得很好,不知道是因为“哭”了几次累了,还是终于听到了他的爱情表白,心里踏实了。总而言之,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中间连厕所都没上一次。

后来她发现卓越只要没那包脓困扰,也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因为是在她家,她对他要求不高,是把他当客人来看待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卓越是个很不错的客人,很好打发,不需要主人花太多时间照顾。他几份报纸可以看半天,电视新闻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没事的时候看看书,晚上陪她爸爸下棋也很乐意,下得很认真,很投入,很讨她爸爸欢心,说小卓棋艺不错,棋德也好,棋品也不赖。弟弟也很佩服卓越,说卓哥讲解政治题比老师厉害多了,不管什么题目,经卓哥一讲,就让人“豁然开朗”。

小日子就这么过着,挺安逸挺自在的,唯一令她不怎么开心的,就是卓越不怎么亲热她。他没那包脓的时候,好像就想不起要来亲热她似的。一旦有了那包脓,如果没机会“放出来”,他就竭力躲避她;如果有机会,他又直奔主题。可能他觉得他做的那些就是亲热,但她觉得那应该叫“热烈”,而她想要的,是——那样一种亲热,她也讲不清到底希望他怎么做,只是觉得他在这一点上令她有点失望。

好在她发现他也不是天天都有那包脓的,这一点令她如释重负,如果天天都有一包脓要放出来,那她的日子就惨了。他放一次,就可以管个两三天,那两三天当中,他们的关系很温馨,很和睦。

到了下一次“放脓”的时候,她就央求说:“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你抓着我的头乱按,使我很不——舒服,老让我想起我们这里的一个痴呆儿——”

他好奇地问什么痴呆儿,她就把那个故事讲给他听了,他听得莫明其妙:“你怎么会把自己拿来跟他比?我像那几个——恶霸青年吗?”

她点点头,小心地说:“有点像,不是说你——跟他们一样坏,而是说——你抓着我的头往下按的——动作有点像——”

他仍然是莫明其妙:“我抓你的头往下按了吗?”

她不由得笑起来:“可能你那时太——忘乎所以,不觉得了——”

他抱歉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觉得我那样了——可能我那时——真是忘乎所以了吧——”

她一下子就原谅了他,心想人到了那个时候,可能就是有点忘乎所以,她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地哭了吗?如果他是个爱瞎猜的人,不是也可以把她的哭理解为不爱他吗?

等到做起来之后,他仍然有点忘乎所以,差点又来按她的头,但他刚一按,她就抗议,他便松了手,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她很高兴,一是她的反抗起了作用,为自己争来了尊严和尊重,二是这说明他并不是有意那样做的,只是太激动太疯狂了。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光靠她埋头苦干没什么效果,费了很大劲也没把“脓放”出来。她很惊恐,难道他的身体这么快就习惯她了?就厌倦她了?还是他现在觉得她是一个势利的人,浅薄的人,庸俗的人,所以他的身体对她没反应了?

虽然她安慰自己说,他的反应还是有的,只是达不到“放出来”的地步了,但是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因为他的反应并不一定是冲她来的,而是取决于那包脓的生产周期,过那么几天就会有一包脓的,不是为谁而发,而是生理现象。

她很难受,不光是为自己的想法难受,更多的是为目前的困境难受,放不出来就是放不出来,这是个实际问题,不解决就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不解决,他就没心思谈爱情,不解决,她的父母就会发现卓越行为奇怪,就会操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解决这包脓的问题,卓越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而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了,他就是那个她喜欢的人,那个值得她爱的人了。

她在心里决定,如果他现在来按她的头,她就不反抗了,争取尽快把脓放出来。但他却没有按她头的意思了,大概已经认识到按头会伤害她的自尊了。她凭自己的力量跟那个不听教诲的黑红脸膛僵持了很长时间,不得不宣告战败:“我不行了,我——没办法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他小心地说:“你不喜欢我按你的头,那你在下面吧,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按你头了——”

她按他说的平躺在床上,他跨骑在她身上,但没真的坐着,只跪在那里,让她张开嘴,含住他那玩意儿,然后他自己快速抽插起来。这个比按她头要好受一点,但当她睁开眼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模样很可怕,满脸都是战场上杀人杀红了眼的士兵似的疯狂,好像在骑着马横冲直撞,疯狂砍杀一样。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见他的喘息声和她嘴里发出的“咕唧咕唧”的声音。

这次她没能在关键时刻掀开他,因为他在最后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压了下来,使她不能动弹,她只能等到他那包“脓”全都喷洒完了,而他的人也瘫软了,才有机会推开他,跑到洗手间去呕吐漱口。

可能他这次听见了她的呕吐声,等她回到卧室的时候,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反感——”

她连忙声明说:“不是对你反感,只是那个伸到喉咙里去了,有点像手指在挖喉咙一样,忍不住就想呕吐,不信你试试把手指放喉咙那里——”

他真的把手指放喉咙那里去了,而且真的快呕吐了,他笑了起来,说:“那只怪我长得太长了,伸到你喉咙里去了。不过长不是坏事——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男人那玩意儿长吗?”

她又去捂他的嘴,他半得意半抱歉地说:“对不起呀,长得太长了,把你弄得不舒服了,让我将功补过吧。”

他让她躺在床上,他来将功补过,但试了几下,发现不是很多水,便问:“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冒出水来?”

“你不瞎说就行——”

“什么是瞎说?”

“就是那些——恶心的话——丑话——脏话——”

“我没有说过丑话脏话呀,”他委屈地说:“我只不过说了一点枕头边的话,怎么就变成丑话脏话了呢?说点枕头边的话只是为了——催情,人家夫妻情人之间都说的——”

“我不管人家夫妻情人之间说什么,我不喜欢听那样的话——”

“那你喜欢我说什么话?”

“我喜欢你说——你爱我——”

现在变成石燕不敢碰卓越了,怕一碰就会引发一场床第大战,虽然每次大战之前或之后卓越都会很殷勤地“伺候”她,让她“哼唧”几回,但她宁可不要那几回“哼唧”,也不想经历那个漫长而难堪的挤脓过程。她有时觉得自己太自私,不能像他一样把给对方带来快感当成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但有时她又替自己辩护,说他只不过是用手,而她这是用嘴。

卓越好像听见了她的想法一样,到了下一次,就提出要用嘴来为她服务,把她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连声嚷道:“不要,不要,太脏了,太脏了!”

“我做的人不嫌脏,你享受的人还嫌脏了?你怕脏就先好好洗一下嘛——”

她还是不肯:“不是洗的问题,不是洗的问题,就是觉得脏——”

他不由分说地按住她,就要为她口舌服务,吓得她紧并着双腿,欠起身,用手在他脸上乱挖,挖了一阵,不知道挖着他哪个要害部位了,就听他“哎哟”一声,便松开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慌忙爬起来,去拉他捂着脸的手,急切地问:“伤着你哪里了?我叫你别这样别这样,你偏不听——”

他放开手,她看见他眼角那里有一道指甲印,吓坏了,抱着他的脸又吹又摸,连声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说:“幸好没挖到眼睛,不然就成独眼龙了。如果你把我挖成了独眼龙,你肯定不会嫁我了,你总不忍心叫我打一辈子光棍吧?”

她柔情似水地说:“不管你成不成独眼龙,我都会嫁你,只要你——爱我——”

“我还不爱你吗?”

这话问得底气很足,她听了很舒服,冲动地说:“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就按——常规做吧,何必要用这些——不正规的方法呢?”

他犹豫了一阵儿,问:“你不想留到洞房花烛夜了?”

“就当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吧——”

“如果我们现在就那样做了,过几天你后悔了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后悔?”

“我怎么知道?比如你——嫌弃我——”

她很吃惊:“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有——这方面的问题,你不——嫌弃我?”

她估计他说的“这方面的问题”就是那个不“那个”的问题,谢天谢地,他没把那个“射”字说出来,不然这么浪漫的场面就要被毁坏了。她心里涌起万般柔情和怜惜,搂着他说:“你这个傻瓜,还说你了解我们女孩,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你遭罪的时候,我爱你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来吧——就按——正规的做吧——”

他没再反对,只保守地说:“正规的做法也不一定——有效——不过也说不定——”他让她平躺在床上,“听说第一次会很疼的,我先给你做点准备工作吧——”

她不知道什么是“准备工作”,只觉得他跟前几次没什么两样,还是伸了个指头进去,她闭上眼睛,还像前两次那样,把那些令她动心的场景都拿出来回放,很快就觉得激动起来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好多水呀,我要加大尺码了——”,就把手指抽了出来,她正想问他要干什么,就感觉他又进去了,但这次跟上次不同,只觉得他的手指又粗又重,给她那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胀得她差点大叫起来,幸好及时控制住,哼哼唧唧地问:“你——在干什么?”

他很得意地问:“是不是刺激很强烈?我放了两个指头进去——”

老天!她担心地说:“当心把那里——弄伤了——”

他知识渊博地说:“不会的,你们女孩子总担心男人的那个东西太大,会撕裂你们那里,其实不会的,你想想看,你们那个地方是可以生个孩子出来的,孩子的头有多大?”

她现在也顾不得计算孩子的头有多大了,因为那里刺激太强烈,他在里面乱动,不光是进进出出,还四面抓挠,尽可能地往里钻,她只顾得上哼唧,很快就被他带上了高峰,蜷缩在他怀里,似哭非哭的,恳求他:“还是来——正规的吧——”

他得意地说:“不要慌,我要让你多哭几次。看见没有?我都留了一手的,让你不断有新感觉,永远不会厌倦我。如果不是你今天要来——正规的,我这两个指头都要等到过一段时间才舍得用上。呵呵,现在才两个指头你就兴奋成这样了?那如果三个四个呢?不是要兴奋死了?”

吓死倒是真的!三个四个?那不像根小树棍子了?她来不及答话,他又在里面乱动起来,疾风暴雨地运动了一阵,又把她带上了高峰,当她绷直了脚尖,夹紧了双腿,快乐地哼唧的时候,他自豪地问:“喜欢不喜欢我?”“爱不爱我?”“上瘾了没有?”

她对前面两个问题都报以点头,但对最后一个问题就不回答了。他好像也没心思等她的答案,只兴奋地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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