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焰的爸爸叫李玉坤,是李王村的书记,李王村有两千多口人,和周围村庄比较起来的话,算是比较大的村子了,李王村有李姓和王姓两个比较大的家族,剩下的杂姓都是从邻县或邻镇又或是邻乡迁移过来的,比如,林鹿儿一家就是从爷爷辈上迁移过来的。对于掌管着两千多口人的李玉坤来说,村子里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小事大事,没有他摆不平的,虽然名义上是村书记,为村民办事解忧,其实完全就是个土匪,做事情向来我行我素,心狠手辣,谁都知道得罪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村民都怕他,却不敢声张。
李玉坤年轻的时候,在县城打工,认识了一个三陪小姐,认识没多久就把这位小姐娶回了家,虽然,家里村里都议论纷纷,但是,也不能阻止他娶她的决心,这位小姐就是李灼焰的妈妈陈丽,自从李玉坤顶着不孝的帽子娶了她以后,她倒是没给他丢过脸,只是穿着太前卫,偶尔惹人非议之外,一直都很本分,家里地里的活都收拾的很好,让人说不出什么来,过了一年又给他们家添了一个大孙子,李玉坤的父母就更说不出什么来了。
几年之后,李玉坤凭借自己的人际关系,以及他的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当上了李王村的村长,陈丽则在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店,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生意做的很是兴隆。
事业有了,钱也有了,就得往儿子身上用心了,李灼焰刚刚上小学,就被送到县城他大姨家去了,说是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县城的教育要比乡下好许多倍,李灼焰一百个不情愿,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他反抗不了,只能每个星期回家一次,又在每个星期一的早晨被送上去往县城的客车。他身上带着给大姨家的生活费以及自己的零花钱,因为,喜欢打架闹事,他是大姨家沉重的负担,陈丽就只能通过更多的生活费来补偿她的亲姐姐。可能长期的寄人篱下,让李灼焰比别的孩子更早熟,更叛逆,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调皮捣蛋。
终于,在初中二年级的下学期结束的时候,他因为打掉了一个孩子的两颗门牙,被学校强烈要求退学,李玉坤那时候刚好买了一辆轿车,正是他最得意的时候,没想到第一次开车去县城竟是去接他被学校退学的宝贝儿子,回来的路上,他脸黑着,一句话不说,陈丽和李灼焰两个人坐在后座上,也是一句话不说,只是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家后,李灼焰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是用柳树条抽的,到现在他的后背还留着被抽过得印记,李玉坤手里拿着沾了水的柳树条,站在院子中央,院子中央的长方凳上趴着被脱了上衣以及露出半截屁股的李灼焰,陈丽躲在屋里透过窗户向外看着,她没敢去跟公公婆婆通风报信,他丈夫说,一旦孩子的爷爷奶奶知道了,就连她一起打。
她就这样躲在屋里看着儿子被他亲爸爸打得血肉模糊,却不敢出声,只能忍着眼泪,咬着嘴唇,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李灼焰嘴里咬着一块毛巾,已经疼的快要死掉了,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只到李玉坤打累了,瘫坐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陈丽这才从屋里跑出来,抱着儿子哭着骂到:“畜生啊,畜生,把儿子打成这样,你还有脸哭了。”“我李玉坤什么都比别人强,只有生了个儿子却不如人家,让学校退学,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说着就要上来继续打,被陈丽拦住了,“你想要打死他吗?你打死了灼焰,你们李家就断子绝孙了,别指望我会再给你生了。”陈丽夺过他手里的柳条狠狠的扔了出去,李玉坤抱着脑袋又呜呜的哭起来,他一个男人哭成那副样子,还着实让人害怕,陈丽不管他,赶紧撕掉儿子嘴里的毛巾,看着儿子被打伤的背,哭的伤心欲绝。而李灼焰已经发不出声音来,这次毒打,这一辈子,应该记住了。
说是没脸出去见人,他还是出去了,对人说是,给儿子转学,跑到中学,又是请客又是送礼,就算他能力再大,也是好一顿折腾,才把儿子的事情办妥了。
李灼焰又多上了一遍初中二年级,他来到新学校,新班级。很快就成了班里甚至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上次那顿毒打,让他的确收敛了不少,可从小养成的那股痞气,还是让不少的同学对他又恨又怕。即使这样,他也收服了不少小喽啰为他所用。
林鹿儿和李灼焰虽是同一个村子,却因为李灼焰从小在县城上学,并不多见,只是知道他们家和李小霈家很好,自己家和他家却没有什么交集。自然和李灼焰也是非常不熟悉的关系。
这次,李灼焰转学转到了他们班上,林鹿儿只把他当成一位普通的转学生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却不想这为转学生对自己将来的影响是如此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