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慕容晟押着赵子诚等人入了宫,而此时与此案有关的无关的人员也都纷纷到场了,他们都想来看看慕容晟查案的结果,看看此事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所有到场的人员皆不敢言语,皇上坐在九五至尊的龙椅之上,一边把弄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抬眼看了看慕容晟胸有成竹的模样,随后慢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慕容晟,你说今日要给朕一个答复,那么朕现在问你,杀害裴天义的凶手你找到了吗?”
慕容晟和萧崇相视点头后对着皇上作了个揖,恭敬地回道:“皇上,其实臣今日不仅要揭开裴公子遇害一事的真相,还要揭开一桩被有心之人掩盖起来的案件,请皇上容臣一一道来。”皇上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细细讲来。”
得到皇上的应允后,慕容晟先命人将张九带了上来,上来之后的张九将那日醉仙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其中将杨庆之事说得尤为仔细,故慕容晟随后命人将杨庆带了上来,心虚的杨庆上了大殿见了平生难以见到的皇上后更是吓得直哆嗦。
皇上看着殿下直哆嗦的杨庆眉头一皱,转头问慕容晟:“此人便是杨庆?”慕容晟回道:“是的,皇上,此人便是偷换了裴公子所用酒杯的杨庆。”
“杨庆,你快快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如实道来,倘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轻饶。”皇上神色一严肃,杨庆就更加害怕不已,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小人,小人一定如实说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小人赢了些钱,于是就到了醉仙楼喝酒,途中小人经过裴公子房间时,突然被一人给拉到了角落里,那人出了一百两银子,让我,让我把裴公子用的酒杯给偷换过来。”
皇上其实早已嗅出此事当中的不寻常之处了,他深知这个指使之人定不是个寻常百姓人家,不然慕容晟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随后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问道:“哦,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杨庆粗略地看了看殿上的其他人,又转头看了眼慕容晟,得到慕容晟示意的眼神后,他再转头面向皇上,最后大着胆子说道:“皇上,指使小人这么做的人其实是赵国公之子赵子诚。”
殿上顿时一片哗然,尤其赵国公赵秉激动不已,他大声嚷嚷:“大胆贼人,你究竟受谁人指使,竟敢如此陷害我儿子诚。”继而面向皇上,神色痛苦万分地说道:“皇上,这个杨庆满嘴胡言,竟然妄想陷害我儿子诚,臣请求皇上立即将他处置,以免他继续在这儿妖言惑众。”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赵卿不必激动,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子诚真的没做过这事,朕是绝对不会将罪名安在他身上的,反之……”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出口,赵秉也得捏着一把冷汗了。
此时慕容晟挑眉:“其实赵国公根本无需如此激动,今日皇上亲自审理此案,为的就是让此案能够早日大白于天下,难道赵国公还会怀疑皇上的断案能力吗?”赵秉闻言这才知道自己被慕容晟将了一军,他惶恐地说道:“皇上,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皇上明察。”
皇上没搭话,只是摆手吩咐慕容晟:“好了好了,你先命人将赵子诚带上来吧!”慕容晟遂命人将赵子诚以及李三王四一同带了上来。
不同于李三王四畏畏惧惧的样子,赵子诚一上来就冲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喊道:“爹,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赵秉此时是疼在心里却不敢接话,只能满脸怒气地盯着慕容晟看,然而慕容晟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皇上望着跪在地上没了往日嚣张气焰的赵子诚,平静地问道:“赵子诚,你可认识跪在你身旁的人?他说是你让他偷换掉裴天义所用的杯子的。”
闻言赵子诚瞥了一眼旁边的杨庆,立即喊道:“皇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您可千万别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我想一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教他来陷害我的。杨庆你说到底是谁让你来这么害我的?”话一出口他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果然人一心虚一着急,就容易纰漏百出。
赵秉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一句帮腔的话也不敢讲,此时此刻的他真是恨铁不成钢,而此时殿上的其他人有的暗自为赵子诚担心,也有的静静地等着看好戏,然而谁也看不出皇上悄无声息地摇头叹息。
此时的裴俊已然认定赵子诚就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了,他激动地大喊:“赵子诚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我要叫你给我儿子偿命。”说着上前想要去抓住赵子诚,众人只得忙将他拉住。
慕容晟当机立断地站出来说道:“赵子诚,你指使杨庆将掺了迷药的酒杯偷换到裴天义房中,之后又趁着裴天义昏迷不醒将他杀害,再之后你知道杨庆已被我抓获,心里十分害怕杨庆将你供出来,所以派了李三王四潜入我府中欲杀杨庆灭口,不料反被我擒住。你说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皇上看向李三王四,他们二人立马承认:“没错,的确是赵公子让我们俩去暗杀杨庆的。”赵子诚自知处境危险,所以立即哭着喊冤:“不,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见皇上没理睬他,便哭着爬到了赵秉的身边哀求道:“爹,你赶快替我求求情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赵秉自然心疼和偏袒自己的儿子,他目光凶狠地射向慕容晟,咬牙说道:“慕容大人说我儿子子诚是杀死裴天义的凶手,可是众人皆知,子诚和裴天义乃是多年好友,他们之间相交甚笃,所以说我儿子子诚根本没有杀害裴天义的动机。”
“说到动机……”慕容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向皇上恭敬地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吗?臣说今日不仅要揭开裴公子之死,更要揭开一件见不得人的陈年旧事,而此事也正是赵国公索要的所谓‘动机’。”
皇上边听着慕容晟的阐述边把弄着玉扳指,最后说道:“那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