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星际院那边的Lan小姐似乎对轻轻独舞的事情很不满。”说起来,那个魔女一般诡异神秘的少女确实为人所头疼,而且他还不能采用任何手段使她服从,当真是个问题。
锦寻慢慢端起桌面上鎏金茶杯,清清淡淡饮了一口,那迷雾腾腾掩映中使他的神色愈发诡秘难辨:“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专舞还是会照常展开的。”
“轻轻独舞的事怎么就碍着魔女了?”锦初皱起眉头,第一瞬间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感到深深的厌恶。
“我想是因为在专舞场上很容易引起混乱,她大概是在怕有人越狱。”
“我可以保证我的防护绝对安全!怎么,你对轻轻有意见,不支持她?”
锦寻慢慢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中立。我对轻轻的事只有一半的支持,但就论事情本身而言,轻轻,是错的。”
“你既然不赞同的话,我来,轻轻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包容,我赞成专舞,这毫无疑问!魔女算什么,我锦初的妹妹注定该站在这世界顶峰为所有人所仰慕。”锦初冷冷的目光中透着坚定,望向锦寻,诡秘一笑。
锦寻微微讶然,这还是自他们双胞胎出生以来,这个弟弟头一次公开向他宣战呢。
呵,真有趣。
他淡淡地垂下眸子:“随你好了。”
锦初一愣,他不是一向很在乎轻轻吗?怎么这一次不和他争抢了?
“作为兄长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锦寻坦然一片,“你可以护着锦轻,但是你要记住,Lan的魔女之称,不是白来的。”如果他敢堂而皇之地把刚才那番话说在外面,那样贬低魔女,他真的不敢保证他可爱的弟弟会不会看见明年天的太阳呢,毕竟杀人灭口这种事,魔女的支持者最常做呢。
锦初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如果你这么怕她的话,以后就不要追求轻轻!”
不可置否地,锦轻很优秀。锦寻慢慢喝着茶,没有回话。他一直都知道锦轻是个认真刻苦又优秀的孩子,但是,那又如何呢?她只是候选人之一罢了,他的未婚妻不只是要敢于站在人前的,会跳舞,什么用都不会有的,她还必须学会在枪林弹雨中快意人生才行,所以,如果这一辈她只会做一个乖乖女的话,那很抱歉了。
“啪嗒。”关门的声音引起二人的注意,一同望向二楼的少女。
依旧是白衬衣,黑长裤,黑色卫衣,只是那素白的手中却提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她的靴子踏在楼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慢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要出门吗?你昨天才回来。”锦寻意外地挑眉,他总觉得这个少女身上有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比如说……太,诡异?
锦岚对上他温柔的水眸,面无表情:“不,我已经脱离锦世家了。”
什么?!
锦寻愣住了,他看着她,找不出一丝开玩笑的表情,而那双幽深到极点的墨色瞳孔更是带着沉重的压力,慢慢地像一块儿巨石落在他心上。
“锦世家有什么不好的吗?”
“锦世家有什么好的吗?”锦岚反问了一句,锦寻面色微微一滞,没反驳。
“我依旧姓锦,就当做是报答老祖宗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否认。但是,锦世家于我而言,却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更何况,这也是锦世家家主一直盼望的事情不是吗?我占了十人中的一个位子也该让出来了,至于替补,家主早就备养在身边了,我没什么好待在锦世家的,我不怪家住的做法,这件事上原本就是我鸠占鹊巢。”锦岚难得认认真真说一次话没有毒舌。
锦寻眸光微微闪动:“你想好了?你要知道一旦脱离了锦世家,你将失去你所有的权利和金钱。”
“你,确定锦世家给过我权利和金钱?似乎我的一切都是老祖宗操办的。”锦世家给她的只是一个带着满天下笑话的空名头。
锦寻一噎,无话可说,这件事确实是锦世家做的不到位,自从她进入锦世家开始,这里只给她提供了一个住处罢了,就连每个月的零用钱都少的可怜,更不要说是权利,活在锦世家十三年,她得到的只有嘲笑。
锦岚是谁?
上游的贵族都知道,这是一只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麻雀。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老祖宗养了我十三年,这样绝情显得我过河拆桥,所以养育之恩我会报答的,十三年的白饭,五十亿够吗?”锦岚淡定地签好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老祖宗在我是婴儿时就抱养了我,算我还她的,麻烦你告诉她,我会陪她度过今年的最后一个春节。”
五十亿?
锦寻一脸愕然,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他早知道父亲不满这个孩子停了她的信用卡,他以为她的生活拮据呢,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多钱啊?
锦初也是惊奇不已,旋即,慢慢冷下一张脸来,还能是怎么来的?!出去五年一分钱没花还带回五十亿来,由此可见她是利用自己攀上了什么高枝,亏得他还以为她是个正直的女孩子呢!要真的做了那种事,就是应该脱离锦世家,免得给他们丢人现眼!
“要滚赶紧滚!”真没想到她是这种货色!
锦岚看了看锦初,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锦寻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走出房门,走出锦世家,不知为何心里满满涌上些许悲哀。
她走了,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十分高兴的,此去一别,锦岚再与锦世家无关。
即便她依旧姓锦。
这明明是一个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可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会觉得,他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女孩子?
这一刻的锦寻尚且不明白,这种望而远去最终失之交臂的惋惜,是这一生中最大的伤痛。
他也不会知道,等到下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她会真正走入他尘封已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