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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愿望 下

突然有一个脚步声向岸边靠近,等冷傲然反应过来拔出剑的时候,来人已经上了船,此人原来是在市集上跟踪小红的哪个樵夫,此人一上船便急切的说道:小姐,是我,我是小四。

冷傲然强忍胸口的痛,持剑护在了小红的身前。

来人站在那没动,只是急切的说道:小姐,我是小四,说话的同时,拿掉了包在头上的布。

小红这时才看清了,真的是小四,正疑惑间,要问话。

小四急急的说道:没时间了,快开船,官兵查过来了。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都不会摆弄这条船,还好小四熟悉此道,解了系在岸边的绳子,三两下就把船划着离开岸边,与此同时,岸边一队官兵其中夹杂着一些短装打扮的人沿着岸边正在挨个的艘船,有几艘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匆匆的划离了岸边。岸上的官兵在哪大呼小叫,乱作一团,但只有干看着没办法。

江面上,漂着一条乌蓬船,小四在船头驾船,船中的两人谁也没说话,小红则穿好了衣服在那熬药,此时江面还算开阔,水流也不急,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也不知为什么,小四进了船舱,扑通一声跪在了冷傲然面前,打开了背在身上的布包,放在冷傲然的面前,里面是几串珍珠,还有些金银首饰,咋看之下,少说也值好几千两。

冷傲然又愣在了哪,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只见小四跪在哪,也不说话,只是磕头,船板直响,连小红也怔怔的看着说不出话。

什么意思?冷傲然问道。

小四很郑重和说道:小人无能,什么事也做不了。今日,我要多谢少侠救了我们家小姐,这些东西是我身上仅有的,还望少侠不嫌弃,全都收下,在此,我只恳请少侠一件事。

小四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头低着,都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小红。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再说,冷傲然说着话便忙着去扶小四,但小四执意跪在哪恳切的说道:只求少侠一件事,我想带小姐走,因为,因为。小四说道这,停了下来,因为了半天也没说下去,小四这会抬起头眼神中无限的温柔看着小红说道:因为我想照顾小姐一辈子。

好半天,谁都没说话,小红突然笑了,眼角还带着泪痕,几步走到小四跟前,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是不是?

小四坚决的说道: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就算你脸上再多几条伤疤,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我知道,你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一眼,很小我就进了王家,一直跟着你到现在,在我的心里,只有小姐你一个人。

小红哭了,缩做一团坐在那。小四跪着一直没动说道:那天,我刚听到风声便往回跑,刚从后门进来,林头已经带着官兵来到了前院,我跑到你房间时,你更本就没回来过,早已经被抓走了,他们一伙人直奔账房的时候,我顺着花园的墙洞,溜了出来。这几串珍珠,还有金银首饰,便是从你房里拿的,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小姐!我,

小四说到这,一脸的痛苦表情,鼓着腮帮,咬牙说道:小姐,是我无能,知道你被送进了落府,知道你吃的苦,你受的伤害,平日里夫人和小姐也待我不薄,我想救你,可我却什么办法也没有,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暗地里干转悠,一直到你被人押到了林头家,我使钱买通了洗衣服的老妈子,装扮成她家儿媳才见到你,可人太多,我也不敢和你说话,有好几次我都想救你出去,可看守的人紧,都 没成。

小红听到这,想起了什么,说道:哪个一脸锅底灰的女人,悄悄塞馒头,原来是你。所有人都被抓的抓,跑的跑,到头来,没想到,却是你还在挂念着我。

小红说道这擦干了眼泪,平静了下来说道:不管怎样,你总算还记着我,我要谢谢你。但我不能跟你走,我要杀了落凌风,是他害了我王家,毁我清白之身,还有那姓林的狗贼,出卖我王家,我一定要报仇。

小四还是很坚决的说道:小姐,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你,哪怕一死我也愿意。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船到了浅滩,远处有着几户人家,岸边停靠着几条船,冷傲然在这上了岸,作为最后的饯别,他喝了哪碗小红亲手熬的药,而小红也明白,以目前的处境,他们三个人加在一块也不是落凌风的对手,她不可能一直跟着,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冷傲然决定要上镇魔寺,而小红则决定要去洛阳,小四跟着,三个人相约,终有一天,见面之日,便是杀落凌风之时。

依照小四的指引,要去荡风山,方向刚好相反,要往回走,冷傲然独自走在山道上,他想了很多,按照小四提供的线索,差不多一年前,有一伙黑衣蒙面的人劫了凌风镖局的盐船,事后放火烧船,之后落凌风才不得不亲自送供品上京,回洛阳朝见皇帝。半年前回来之后,便哪也没去过,直到两个月前,抄了王家,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镇魔寺,现在也没回来。前几日,从林头哪里得知,前几天,镖局的官银在山道上又被劫了,同样是放了一把火。

冷傲然仔细的想着每个细节,隐隐中,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夜袭茅屋的是另外一伙人,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小师妹是被另一伙人给抓走了,边走边想,越想越头疼。

有动静,冷傲然感觉到前方树后有人,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应战。

树后闪出了一人,双手放在怀中,抱着一把用布裹着的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

冷傲然一下就认出了这人,当日被疤子堵在了林头家,危机关头,便是这个神秘人出手相救,才得以逃脱。

“敢问?阁下是不是当日相救于我的侠士”冷傲然已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但还不确定,很恭敬的问道,

那个人斗笠遮着脸,看不清脸,只听他说道:本出于无意,救了你,但一路跟着你下来,却发现,你挺符合我的要求,很不错。

冷傲然听得不知所谓,“这是??”

神秘人说道:我刚好经过CD,在城门外走着,无意间看见你一身打扮和我门中之人很像,于是便跟着你,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你剑未练成就敢去找落凌风报仇,很有胆色,呵呵!我只不过是在关键时候替你挡了一下而以,我门中之人从不与人争斗,除非有必要,这一路跟下来,我发现你好逞强,其实却是个很胆小的人。但这些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仁义之心”我一路跟到这,避开所有的人只有一个目的。

你救我一命,只要是我能做到,但讲无妨,冷傲然说道。

神秘人说道:你年纪尚幼可能没听说过“墨门”,我墨家之人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存在,主张不分你我,爱天下人,因为这个执着的坚持,太难实现,慢慢的便不为世人所知。这几百年来,内隐者传法护道,从不出世。而我等便是外显之人,奔走于尘世间,不争名利,不与江湖人论武功高低,只是尽一己之力,已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我找你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你加入我外显之门,因为杀落凌风也将会是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冷傲然听到这,已然明白,心中对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墨门多了几分好感,抱拳施礼道:多谢侠士的好意,但我还有些非做不可的事情要做,眼下却不能跟你走。

神秘人看着冷傲然,很平静的说道:我墨门中人从不强求任何人,终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这世间的大是大非要比你私人的恩怨重要得多。

神秘人说完这些话,抬手扔出了一个东西,说道:“接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冷傲然接在的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块木牌,用一根细细的草绳系着,说是木牌有点牵强,因为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而且这个木牌太过简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仔细一看,感觉就是从木头边角上剔下来的一块木片,很粗糙。

戴在身上,对你会有用,神秘人说完这些,转身便走。

冷傲然正要追上去,可神秘人理都没理,走得看似很慢,可却越来越远

风雨无阻,日月兼程,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行,尽管从一开始,冷傲就没打算要任何东西,但临走时,小四执意拿了一块金子给冷傲然,这几天以来,也幸亏这块金子,不然的话,吃饭都成了问题,冷傲然也变得更加小心和仔细,不乱用一个大钱,

半个月后,一路走一路问,又跨入了益州的地界,此时已接近了年关,第二次来到荡风山,在那个叉路口,还是那个茶摊,冷傲然没有停留,匆匆而过,一路走,总感觉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不自觉的又上了断魂崖,站在崖顶,听着呜呜的风声,冷傲然感觉自己顺着风飘荡,落入了断魂崖,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顺着每个毛孔传遍全身,他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它感到莫名恐惧的地方。

太阳快落山,还是那个时间,镇魔寺山门前,大门紧闭,看样子寺中僧人早已进到了内院,冷傲然没有停留,绕着院墙径直往后山走去,走到过程中,隐隐约约听到念经声,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冷傲然很奇怪,也不知这些和尚是在干什么,但头几句听了几遍下来都快记住了,却不知是何意: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弥陀佛。

后山,还是菜地正中那间茅草屋,菜地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冷傲然正要过去,却见远远处,从后山门出来一个小和尚,正朝着茅屋走来,自己只得快速隐在了暗中。

冷傲然静静的看着,只见小和尚走到茅屋前,用手捏着鼻子,然后脑袋伸进去看了一眼,转过身来便走了,一边走,一边直摇头。

这一刻,冷傲然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快速的跑向茅屋,而小和尚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进到茅屋中,一股刺鼻的臭味传来,屋中支着木头简易搭的床,床上铺着茅草,上面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胸口还在慢慢的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的话,看上去就是个骨头架子放在哪。一旁破凳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微弱昏黄的灯光。

师傅,是我来迟了,我是傲然,来看你了,冷傲然眼中带着泪光跪在大和尚床前。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慢慢的转过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冷傲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嘴唇微微在动,断断续续的说道:原来是你,你师傅呢?

冷傲然强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含着泪说道:上次从镇魔寺回去,没过多久便有一伙黑衣人半夜偷袭,师傅为了救我们,死了。

大和尚听了之后,叹息了一回,下一刻,眼神中有了光芒,精神状态一下子好了许多,在冷傲然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说道:我是快死的人,到了这一刻,我才想明白了很多事,佛家讲舍弃,讲放下,我这辈子都执着于这座塔,而你师傅后半生都在想着复仇,前些日,那落凌风居然来找我,我知道他是执着于想得到降龙伏虎的秘密,原本打算,如果得不到伏虎拳便想与我交手,可我一个月前便身体不适,一天不如一天,临走时他居然和我谈起了佛理,而且像变了个人一般,落凌风此人虽然狡诈多端,但这次谈话,在我看来,此人并非十恶不赦,也有他自己觉得悔恨的事。

大和尚说到这,精神状态感觉更进一步好转,居然抬手拍了拍冷傲然的头,随后语气很沉重的说道:人活一世都有自己执着要去做的事,但要舍得放下,不能太过偏激的去做一件事,有时间你要想办法进归魂谷中看一看,那也许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这十多年,落凌风在一直谷中找什么东西,我担心他执念太深,会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大和尚话说到这停了下来,仰着头,呆呆的坐在那,好像在想什么,随后转过头看着冷傲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至于你,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你悟性很高,只需你隐忍,勤加练习,终有一天你会超过你师傅和我,超过我们这一辈人,好啦!该说的都已说完,眼下,我心中还挂念着一件事,总是放不下。

冷傲然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说道:师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徒儿马上去办。

大和尚,“哎!”了一声,说道:我三十五岁,正是人生最得意的那一年,却家破人亡,随后入了佛门,到现在,这三十多年来,我早已看破人间世事。但在我临走之前,我还想在吃一块“红烧肉”,尝尝是什么滋味,就算我破了这三十年守的戒也无妨。

冷傲然听到大和尚说“想吃红烧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回道:好!我这就去,师傅你等着,我马上就去给你找。

冷傲然扶着大和尚躺下后,快速的冲出了茅屋,这时才来得及想,这荒山野林的,我要到哪里去找一头猪,况且我也不会烧菜,更别提什么“红烧肉”,管他的,先到林中转转,说不定能逮到只野鸡什么的,架在火上一烤,也是肉。

冷傲然想到这,大步朝来时一旁的树林中走去,可转了一圈,连知了叫的声音都听不到,更别提什么野味了,冷傲然接着又往附近树林里又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这下急了,怎么办,荒山野林,也没户人家,到哪去找,抬头望见远处的山门,想想,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来到一侧的院墙下,脚下发力,一纵身越到墙头,进了镇魔寺,走出正殿,绕过镇魔塔,这时冷傲然闻到了一股肉香味,这怎么可能,这些信奉西域佛祖的和尚,据闻是不杀生,不近女色,不沾酒肉的。可冷傲然偏偏闻见肉香的味道,寻着味,快步往左侧过了一道小门,这时看清楚了,院中支着一口大锅,肉香正是从锅中传出,一旁放着个猪头,五六个和尚正在哪忙活不停,而另一边,上次见过的主持和尚,还有两个年纪较幼的,三个人盘坐在那,正在念经,冷傲然一下便听出来了,他们念的,正是刚刚路过时听的那段经文,“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阿弥陀佛。

二话不说,拔出剑,冲进了院中,那几个和尚还没反应过,而且也不是什么练家子,一脚一个,全都倒在了地上,趴在那,痛得直哼哼。念经的三个和尚也吓得大惊失色,冷傲然把剑搭在唯首的主持老和尚脖子上,急忙忙的喝到:快!给我做一碗红烧肉。

老和尚强装镇定,双手合拢,念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是出家之人,身上并无钱财,也不知施主是因何事到我寺中滋事,州牧落大人他乃是本寺的座上宾,你看。。

没等和尚把话说完,冷傲然手中的剑劲道又加了几分,怒喝道:我说了,马上给我做一碗红烧肉,到底谁会做。

老和尚脖子上已经见了血,痛得直呲牙,被吓得不轻,忙小声吩咐一旁的人道:戒空,还不快去做红烧肉。

老和尚忍着痛,满脸堆笑的说道:小施主无须动怒,此人出家之前是厨子,他什么菜都会做,而且现成煮熟的肉也有,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果然很快,不多一会,红烧肉做出来了,冷傲然叫人把他装在提蓝里,话不多说,拎在手中转头便走,越墙而出。

一旁两个小和尚,见来人没了影,才小声的议论道:

这什么世道,居然有人翻墙而来,只为抢一碗红烧肉。

对,没错,我看这人八成是个疯子,不过我看这个人功夫好历害,没人是他对手。

冷傲然急匆匆往后山跑,来到茅屋前,床上的老和尚了无声息,但一旁的油灯没有熄灭。

大师傅,红烧肉来了。冷傲然扶着大和尚坐了起来,拿起筷子往他嘴中夹一块。

大和尚坐在那,慢慢的嚼着嘴中的红烧肉,突然,眼睛放光,然后哈哈大笑,说道:红烧肉原来是这个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

大和尚说完这些话,哈哈大笑,往后一倒,咽气了。

冷傲然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大师傅终其一生都在为了这镇魔塔,为了这座塔,隐忍,承受一切苦痛和磨难,到此刻听懂了他前面说的话,但大和尚临终前说的话,却没听懂。到底什么,原来如此,什么,懂了??

第二天,大和尚的遗体被一把火烧了,寺里的一帮和尚们也还算不错,为他做了一场法事,骨灰装在一个瓦罐里,放在了镇魔塔顶层。

冷傲然,做完这些后,下山了,他还有事要做,是该到归魂谷中去看一看。(诸位可能不知,当然我说的肯定也不是有多准确,这佛教最早可能在秦汉时便已传入中土,且有大小乘之分,大乘者,度世救人,小乘者度己,修身,在印度本土,有鸡持狗戒,三十六外道,到今仍有,所以说佛教徒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戒律说不准吃肉,且我记得近代,五四时期有一篇小说,不记得是何人所写,叫什么,只记得是写一个叫明海的小子跟着他舅舅出家当和尚,这里面完全是把出家做和尚当作一门职业来干,这其中有一段就是写过年时,寺庙里杀年猪,和尚还念了一段超生经: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等等。我说这些,无非就是为我写得不太成熟的剧情找点理由,我也知道我的毛病不止这些,最重的是,我更新得超慢,我仅有的那几位可爱读者们可能等不了,早已经走了,在此我只能说声抱歉,对不住了,为了吃饭呀!大哥们,我也要上班,靠晚上哪点时间更本不够,所以我只能尽力了,这一章写得性起,停不下手,差不多上万字,也算是长章了。2014。7。1。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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