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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年修行

大楚皇宫,望天楼之巅,少年负剑而立。

“出剑”,一个淡漠的声音悠悠传来。“好”,少年应声出剑,只见三尺青锋卷携狂风呼啸而出,寒光乍现,眨眼间就来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嘭”一声金铁之音顿时响起,中年人伸出手指抵在了剑尖之上,手指轻扣,却是将长剑弹了开去。

“这三年你的剑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吗?”中年呵斥道。“师父别急,你且看下去”,话音未落少年将长剑一抛,双手结印,厉声喝道:“人绝出,剑斩千军”。

“哦?居然都开始修习三绝剑了,杀气有点重啊”,中年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皱眉凝视着少年凝练的剑气。

转瞬间前方一道赤色剑气迎头斩来,中年人不闪不避,仅是挥挥衣袖那带着强大能量波动的剑气便烟消云散了。这少年和中年人正是张太阿和他师父李当归,李当归看着张太阿的双眼,问道:“你眼中的剑是什么?”。

张太阿闻言有些错愕,剑不就是手中的兵器吗?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剑是杀伐之利器,斩天下万物,执手中剑,当无敌”。

李当归也没有想到张太阿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那带着杀气的一剑已是走入歧途了。

“或许他就是为了剑道而生的吧!”,李当归在心里感慨道。

“其实人族远古的剑道乃是仁义之道,到如今已是难再见有人踏上此道了。你的剑也没错,剑斩人斩妖万物,如今的执剑者,也当是举世皆敌,为师希望你日后不要陷入在杀戮中。”

其实李当归是想多了,张太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杀气也是受到太阿剑的影响自然产生的,太阿剑传承至今不知在尸山血海沉浸过多少载。

“是的,师父。”张太阿在这种事上可不会忤逆李当归,在他的眼里李当归亦师亦父,没有李当归他怕早就死在襁褓之中了,所以对于李当归的教诲是莫不敢违的。“这篇度人经你拿去好好研习,希望你以后不会用到它吧。”李当归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了,张太阿对此也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自从十岁以后李当归便开始教他修行,因为太阿剑的缘故张太阿学到的大多也和剑有关,这三年来这样的场景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李当归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检验他的剑法,只不过这有些出乎了李当归的想象。三年前张太阿在毫无修行基础上突飞猛进,如今已进入了练气后期,怕是很快就会突破,达到二品的凝神境了,尤其是剑道的领悟方面怕是修道数十年的人也难出其右。

五年后。

张太阿依旧站在望天楼上,像五年前一样。

他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喜欢独自眺望未知的远方,喜欢师父每每的谆谆教导,喜欢在这听归来的师兄讲述人间的繁华。这五年来他从未离开过这里,他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千篇一律的修炼和读书便是他全部的生活,寂寞是寂寞了些,可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那。

落日的余晖拉长了张太阿的影子,少年的脸庞早已青涩褪去,取而代之是那如金石般的坚毅神色,依旧消瘦却又那么挺拔,一柄长剑终日挂在背上,似乎人和剑本就一体的一样。

张太阿出神的看着远方,哪个少年会不对未知的远方好奇那?“太阿,看什么那这么出神,想出看看了?”李当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张太阿的身边,淡然的打趣道,张太阿也是没有察觉。当然了,就凭李当归的修为如果愿意隐藏怕是世间没人能发现他。

“啊,师父。”张太阿回过神来看向李当归,又道:“来这里好多年了,确实想出看看了。”

他的神情带着些许落寞,这也怪不得他,他不过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正处于向往远方的年龄,却每日只得与书和剑相伴,除了师父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是难为他坚持了这么多年了。

“师父,晨曦妹妹离开多久了,还会回来吗?”

“哈哈哈,你想她了,我可以告诉你她去南海琉璃岛,那里可是人间少数强大的道统,你如果没有实力就不要当误了人家。”李当归闻言笑道,打趣的回答张太阿。

这些年张太阿已经不知道问过师父不知多少次了,还头一次听到师父这样回答,顿时一扫之前的落寞,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李当归打断“我不会告诉你更多的,想知道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你现在已经到了涅槃期,先不要想了,涅槃过后你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那师父你那,你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别多问了,为师自有要事要做,像个婆娘一样唠唠叨叨的,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哦”,这回张太阿没在继续说什么,他可是感觉到了师父的不耐烦,再说下去恐怕就又要挨一顿揍了。嘴上不说可不代表张太阿心里没想,这会儿他正琢磨师父到底要带他去哪儿那。

“太阿,出来吧,我们要出发了”,李当归站在望天楼上,对着书房喊道。其实张太阿也早已准备好,他真的很好奇师父会带他去哪儿?看见张太阿出来,李当归长袖一挥,张太阿背后所负的太阿剑自动飞出,延展一倍有余,二人一跃来到剑上转瞬便已经离开了大楚皇城。

“你已经到了涅槃期,这些年来读了这么多的旷世孤本想来也知道涅槃的重要性。涅槃对别人来说不过是未来走多远,但是对你来说尤为重要,还干系到你未来能活不能活下去。这些年我想尽办法为你续命,可这命运弄人让你注定要面临生死大劫,今日我们师徒便与这天争一争,成败在此一举。”李当归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太阿,张太阿也是神情肃穆,消瘦的身板挺得更加笔直了。

李当归带着张太阿来到了昆仑山脉,昆仑山被称为万山之祖,整条山脉横贯整个人间大地,其雄伟神奇可见一斑。二人来到了东昆仑玉虚峰下,张太阿便看见峰下早已有人等候在哪儿了。

“来人可是李当归李师叔?”峰下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问道。“正是,你师父可和你说过我为何而来?”

“李师叔,两仪之地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了。”

“好,替我谢过你师父。”

说完,李当归带着张太阿走上玉虚峰。这玉虚峰上有一处绝地被称为先天两仪之地,其上有天然的阵法守护,普通人如能进入此地可以说是十死无生。当然,对于张太阿就另当别论了。

两仪之地,直通阴阳造化,然阴阳之力由盛转衰,至极则反,绝境之下孕育一线生机,这也是张太阿唯一的机会,如果他能夺得这先天的一线生机那自然不必再担心身上的隐疾了,如果他挺不过这关就是仙帝再世也续不了他的命。

“太阿,这是九转阴阳法,乃是十万年前阴阳道人所创,玄妙无穷,也是最适合这先天两仪之地的,逆转阴阳的天谴我会尽数为你挡下,你能否踏出未来全凭你的造化了。”说完,李当归拿出一卷兽皮,这兽皮的材料张太阿是不知道,但不代表他看不其中的价值啊。那兽皮带着隐隐的威压,再联想到是李当归拿出来的,傻子都知道它的珍贵了,要知道李当归这些年拿出来的东西随便一件落在人间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好,师父,那我就与这命运争一争。”张太阿面无惧色,反而焕发出强烈的渴望,或许这便是他所谓的执剑者举世皆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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