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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辽西惊雷辽西商人

李一丁三人在小路上纵马疾驰了一会儿,停在路边休息。李一丁便取出马鞍里的东西看了起来,是一封带有一个三角标志的信。婉贞这时问到:“李一丁,你为何一定要杀了阿图格?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啊。即使回到女真他也活不了。”

李一丁想了想说到:“婉贞,他死不死的和我没关系。我想的是,大贝勒代善派出他的侍卫来到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那他在这一带一定有和他接头的人,而这个接头人背景如何,究竟是干什么的,我想阿图格都未必清楚。

这种情况就属于我们在明,而敌人在暗,由不得我们不小心。我们如果带着他上路,等于给自己带了个祸害在身边,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都是要跟着我过好日子的,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亏了。”

李一丁笑着说完,又看了看信,心中暗叹:这话就只能对婉贞说。至于勇猛的大狗兄弟还是算了。能算出30加10等于35的人,李一丁除了敬佩还是敬佩。。。。但李一丁也没想到,婉贞的耳朵里,只听见了“跟着我过好日子”这七个字,还羞涩的笑了一下。。。。

李一丁把手里的信递给婉贞:“你来看这里的信件,我原来以为要找你翻译一下,现在不用了。你看见没有,这是用满汉两种文字写的,想必说的是同一件事,奇怪的是信上连接信人的名字都没有,只说了去赵家沟福旺皮货店取黄金白银。。。咝,赵家沟??”

说到这儿,李一丁迟疑了一下,便对赵大狗问到:“大狗兄弟,赵家沟是不是有个福旺皮货店?”

“对啊,你咋知道的?那个皮货店专门收购这一带的毛皮,哼,那个骗我的客商据说就是他们的常客。”赵大狗愤愤不平的说到。

“那他们卖黄金白银不?”

“黄金白银?一个皮货店整那玩意儿干啥。得得得不说了,赶紧的,我们马上走,要是去晚了,那个王八羔子万一跑了呢?”赵大狗急吼吼的嚷道,便第一个跨上马疾驰而去。

婉贞皱着秀眉想了想,一边上马一边说到:“一丁,这个黄金白银会不会是指其他的东西,这个阿图格已经随身携带了这么多银两和银票,他为何还要去收购黄金白银?”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管了,我们先去赵家沟看看情况再说。”说罢,李一丁带着婉贞快马加鞭的追赶赵大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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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不大的三进商铺内,几个戴着狗皮帽穿着破烂兽皮衣的猎户,正拿着一些皮货,围着身着黑色粗布衣裤的店铺老板,其中一个矮壮的猎人举着手里的皮子说到:

“掌柜的,俺这手里的可是上好熊皮,你看看这油光水滑的,吹口气上去,都打着旋儿。这皮上连个眼子都没有,你咋才给十两银子?去年可都是十五两。”

“就是,今年凭啥便宜这么多,为了弄这些皮货,我们那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不行,掌柜的,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今年为啥这么便宜?”另外几个猎户也跟着闹了起来。就听“啪”的一声,掌柜把手里的毛笔使劲往桌上一摔。倒是把几个猎户吓了一跳。

掌柜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往上一翻,眼睛里满是不屑。然后他又伸出短粗的拇指左右刮了刮浓密的八字胡,圆溜溜的眼睛一瞪,肥厚的脸颊抖动了一下,便开口骂道:

“吵什么,吵什么,不想卖算了,劳资这儿就这个价,爱卖不卖,王八羔子的,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信不信劳资今天就关了这铺子,让你们都喝西北风儿去。还反了你们了。”

“掌柜的,你咋骂人呢?”几个猎户一听,立刻急了。

“骂你们?骂你们又怎么了?你们想揍我?来啊,别客气,朝这儿招呼。”掌柜的说完,就把粗布包耳帽抹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油光蹭亮的脑袋骂道:“别特么光说不练,来啊,朝这儿招呼。一个个瘪犊子玩意儿。”

掌柜又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说到:“哎,我们打交道不是一两年了吧,我赵老四什么时候坑过你们?别家给的是七分银子,我可从来都是给的足银。你们连火耗钱都省了好多。是不是?”听了赵老四的话,几个猎户顿时没了脾气,一个个左看右看没了主意。

“这几年什么天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林子里的活物少了好多。那些熊瞎子,大老虎那个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个个都从老林子里蹦出来吃人了。这些畜生一蹦跶,山里的皮货就多了。你们说说,这还能是原来的价格吗?

我知道你们手里的都是好货,你们都想卖个好价钱,可我总不能让自己家人饿肚子吧。你们过好了,我婆娘娃娃喝稀饭,我不是成傻子了嘛,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这样,你们手里的皮子,我每件啊,按照今天的卖价再加上二两银子,怎么样,咱可是厚道人,别说乡里乡亲的不照顾你们。那个谁,把他们手里的皮子收了,给我看好了,脱毛有眼的可不要。”赵掌柜说完,拿起抹布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就去了后堂。

这时,店铺门帘被挑开了,一道阳光射了进来,被光亮晃了眼睛的众人,都抬头看了看门口。就见到几个身着黑衣,身手矫健的带刀护卫走了进来,立刻将屋内隔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个头不高,外披精致黑羔羊皮短袄,内着青色宋锦八宝长袍,足蹬缎面麂皮鞋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便走了进来。来人,面白短须气质儒雅,可称得上相貌堂堂。一望便知,此人是个非富即贵之辈。猎户们见到此景都纷纷往角落里挪了挪。

店小二一见来人,便立刻进了后堂。不过会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赵老四满面春风的撩开门帘,一见来人,这脸上的肥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赵老四快步走到了中年男子面前,哈着腰拱手说到:“我说今天怎么喜鹊在家里不停的叫呢,原来是贵客到了。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道口接您。这么着您里面请。小五,泡壶好茶,快点。”

刚把客人送进内堂,赵老四就走到几个猎户面前,很不耐烦的说到:“不买了不买了,今天不买了,你们明天来,走走走,别脏了劳资的地方。要是把客人吓着了,你们担待得起吗。快走走走。”

说罢,赵老四不顾猎户的咒骂,就把猎户都赶了出去,又让人站在门口守着,然后伸出脑袋左右仔细看了看,这才“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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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明军骑兵霸道的在官道上疾驰,带起一路烟尘,路旁的行人见状纷纷躲避。一个背着柴火牵着小孩的老汉,指着这一行人骂道:“一个个牛的不行,就会欺负我们。要是真和后金鞑子打起来了,就这些官兵的样子,怎么打得赢额。”

“哟老哥,我们要和后金打起来了?你咋知道的?”路边一个瘦高个儿向老汉问到。

“我告诉你们啊,我前几天从抚顺回来的时候,走到一个山凹里,抬眼这么一看,满山的鞑子啊,怕有好几万人,那人老多了。老汉懂点鞑子语,就听见他们一直在说攻打抚顺什么的,隔了太远,我也没听清楚。而且我也不敢留啊,就顺着小路回来了。”

“哟,这么说,我们真要和鞑子干起来了啊,老哥,你怎么不去告诉官府?”

“哎,你们知道抚顺是谁守卫的不?那是咱大明的名将李永芳,我们怕什么。再说了咱大明怕过谁?当年日本矬子闹的厉害不,还不是一样被揍趴下了,消停了几十年。”

“老哥,这话可说不准,万一咱打败了呢?这女真人据说很厉害啊。。。。”

“你个小老弟瞎咋呼啥呢。我大明那么多人,还怕他个小窝棚里出来的野人?再说了,怕个球啊,后金鞑子真打过来了,就算抡着木头板子也得和他们拼了,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地,又不是留给他们的”

这时,一直好奇的盯着骑兵远去的小孩,用手拉拉老汉的手说到:“爷爷,爷爷,我看见一个骑兵的帽子被风吹掉了,那人脑袋上长了个老鼠尾巴,好难看。”

老汉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脑袋:“瞎胡说,脑袋上长尾巴的那是女真人,刚才过去的可是大明官兵。”听着小孩委屈的哭闹,老汉又转过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骑兵,狐疑的想到:这不能吧,这可是大明的地方,那些鞑子真敢到这儿来?

一处隐蔽的树林里,贝勒爷面色铁青,一具无头尸体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死掉的那个人,正是刚才骑马时被风吹掉了帽子的骑兵。贝勒爷盛怒之下命人砍掉了他的脑袋。

贝勒爷原地走了两步,看着跪在眼前的一群侍卫厉声说道:“我们此次来到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再说一遍,待会把明军的衣服脱了以后,我们就是商人了,谁要是再不听号令,别怪我不客气,都记住了。”

“贝勒爷,时候不早了,我们马上出发吧。很快就到了与那商人约定好的时间了。这里距离赵家沟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一个侍卫说到。

“哼,嗯,走吧。”贝勒爷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就立刻带人出发。

两日后,马队路过一片白桦林时,一个眼尖的侍卫,忽然发现前方的草甸处似乎有异常,便上前查看。不多会儿,侍卫便急冲冲的赶了回来,面色古怪的禀报:“禀贝勒爷,前面有点奇怪,还请贝勒爷前去查看一下。”

还未走到草甸前,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很像是猛兽的味道。于是侍卫们立刻紧张起来,各自拿出武器将贝勒爷围成了一圈。等众人走到近前一看,顿时吃惊不小。一片狼藉的草地里躺着三具老虎的残骸,其中一具更是巨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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