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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毒的爱

即使爱,也不再选择,因为失去了太多,因为又得到了太多。所谓的爱,都已经太远,远的让自己无法去捉摸。无力的承担,无力的信任,无力的爱,统统化成了一抹悲剧性的色彩,爱,真的有毒。既然有毒,为何还要再去触碰,万一有一天又是遍体鳞伤,还能像现在这样存活下去吗?可是怎么躲都无法躲开时,平静接受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当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何样的心境时。

方柔赶回去上班,左源继续他的音乐创作和指导,顾天继续他的商业作战,惠恩继续她的财务工作。左凌期间曾来找过左源,左源和他清楚的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左凌也不再强求,他只希望一切都平安无事,毕竟自己已经老了。合住屋里也安静了,只是现在的安静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左源会每天给惠恩熬粥,惠恩也会每天煎两份鸡蛋,做两份饭菜,对她来说,该是自己对自己好的时候了。既然无法避免,既然连躲避都不能带来任何效果,那还不如平静的去接受,起码这样自己不会再受到更多的痛苦,只是惠恩的话依旧不多。

顾天有时候会邀请惠恩去喝咖啡,每一次惠恩都是无法挣脱这个男人的力量。每一次惠恩都是静静的坐着,她现在已经慢慢的喜欢上了咖啡的味道,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吧。只是每一次顾天看她时,她都会回避或者摆弄自己的杯子,或者看着窗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自己不配,她不应该再让这个男人浪费感情,她不应该让这个男人感到有希望,她以前什么都不是,她现在更是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被抛弃了又被残忍的侵犯过的无奈的接受现实的女人,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所谓的爱,即便当在唱片公司的角落里,她闻到了他的气息,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再渴望这份气息了吧。不管左源如何对待她,起码他是爱她的,起码他接受了自己的肮脏接受了自己的卑微接受了自己的痛,这对她来说就够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她只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无法想象上帝会和她开第三、第四个玩笑,她承受不起了。

可是惠恩的每一次回避都是顾天心中的一个痛。他不明白这些是为什么,每当他想起她清香的头发、她温柔的肩膀,他就无法想象现在她对他的态度。即便那个时候是他的拥抱,可是起码有着拥抱的理由,现在她却时时刻刻在回避他,这样的回避让他觉得陌生心寒又痛苦。这样的痛苦又让他不自觉的想到左源。虽然说他知道他们只是合住的关系,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可是医院里左源的“别来无恙”以及他手掌上的较量和不约而同的扶床动作,都让他觉得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他相信惠恩,他也没有办法相信左源,更何况他们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直觉让一个成熟的男人变得更加敏锐。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某天下班的时候,顾天坚持要送惠恩,不管惠恩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松懈顾天的坚持。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所有的话不能说,所有的故事不能上演,除了默默的自责,她只祈祷一切都不要再超出她的预料,她只祈祷对她好的人可以得到好报,她只祈祷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个现实人的生活,哪怕是卑微是无耻,那也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家人都在看着她都在爱着她,她不能先倒下。顾天没有把她送到目的地,却是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住处,这是离华夏唱片公司不远的另一处,与合住屋恰恰对立的另一处。顾天把她领进了屋,起先惠恩胆怯的待在外面,可是顾天还是用他的大力气把她拉到了屋里。屋里的一切都那么温馨,屋里的一切又是那么奢侈,宽敞的大厅,应有尽有,这儿就是一个富贵人的小别墅。惠恩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她知道他是公司的老总,他应该拥有这一切。 她读大学的时候,也曾许诺过要给爸爸妈妈买一栋别墅,也曾许诺过给他们一个像样漂亮的家,可是那些都是大学时候的梦想,时间久了,一切都褪色了。梦想没有实现,自己却成了现在这样子,家人在渴望着在期盼着,自己却低到了尘埃里,想到这里,惠恩的心默默的痛。她有多对不起他们,她已经不能估量。

“这里怎么样?”顾天兴奋的问着惠恩,他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问着惠恩,眼里闪闪发着光。

“挺好的,像一个总经理的家,”惠恩淡淡的说着。

“呵呵,”顾天的脸色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他把她带到阳台上,他从兜里拿出那把钥匙,他把它慢慢的放到惠恩的手上,他握紧她的双手,他轻轻的拥抱着她,他骄傲的说着,“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已经买下这里了,我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考察这里的各个方面,包括生活方便、出行安全等等,不要再去合住屋了,回到我的身边,好吗?”他是那么骄傲,又是那么温柔,他那么小心翼翼又那么激动。

惠恩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无法相信现在的事实,他让她回到她的身边,她怎么回得去!他不见了那么久,她怎么回去。可是,他不是他,他为什么又要让她回去,她又怎么回得去,角落里的气息永远都只是记忆,永恒都已不再,她怎么回得去。她承认自己曾经一不小心被角落里的气息所迷惑,但她知道那只是他的影子,她不能选择将他当他的替代品,她不能如此卑劣如此可恶,她是被两个男人都要过的女人,她怎么能再去污染另一颗洁白的心,她的脸色在阳台上的风下显得那么苍白。

她慢慢的推开顾天,她把钥匙又重新慢慢的放到顾天的手里,“对不起,”只有三个字,她努力回头,努力奔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她不想再决定一切的一切。看着惠恩转身离开屋子的身影,顾天的心不停的抽搐,他的天使不要他了,他的天使不见了,疼痛如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中。他的眼神突然可怕,可怕的让人无法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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